李海威听完陈秀的分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兄说得有理,我这就去琢磨琢磨。"
说罢,他便是提着长枪走到院角,开始练习枪法。
崔源见李海威退下,便缓步上前,拱手道:"陈兄,请指教。"
他右手轻抬,一柄青锋长剑凭空出现在手中。剑身泛着淡淡青光,在月光下流转如水。
"请。"陈秀摆出防御姿态,周身泛起赤色光晕。
崔源剑势一起,整个人便如行云流水般动了起来。他的剑法不似李海威那般刚猛凌厉,而是绵柔悠长,一招一式间衔接得天衣无缝。剑光如丝,在月色下织就一张绵密的网,将陈秀笼罩其中。
"好剑法!"陈苓在一旁忍不住赞叹。
虞韶看得目不转睛,只见崔源的剑招时而如春风拂柳,时而似秋雨绵绵,每一剑都带着独特的韵律,却又暗藏杀机。
剑势渐急,崔源的身形越来越快,到最后竟在院中留下道道残影。突然,他剑尖一挑,一朵由剑气凝聚而成的花瓣凭空绽放,缓缓旋转着向陈秀飘去。
"去!"崔源轻喝一声。
那朵花瓣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惊人的威力。陈秀不敢怠慢,双臂交叉于胸前,硬接这一击。
"轰!"
青莲在陈秀胸前炸开,激起一圈气浪。陈秀身形微晃,脚下青石地面龟裂开来。
"好!"陈秀赞许道,"崔兄这招,威力也是己近元气境二重。"
崔源收剑而立,气息略显紊乱:"陈兄见笑了。"
陈秀细细品味着方才的剑势:"你的剑法绵柔悠长,招式衔接天衣无缝,让对手疲于应付。最后那朵花瓣更是将绵柔之力凝聚到极致,威力不凡。"
他略作停顿,继续点评:"不过,你的剑招过于华丽,反而少了几分杀伐之气。"
"崔兄,"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剑,确实是君子之器,讲究的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但它终究也是杀人的兵器。"
夜风拂过庭院,竹叶沙沙作响。陈秀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剑道讲究的是刚柔并济,若是一味追求君子之风,反倒失了剑的本性,再华美的招式,若是少了杀伐之气,终究难以发挥全部威力。"
"我并非要你变成嗜杀之人,"陈秀语气缓和下来,"只是提醒你,在必要之时,该有的锋芒不可少。"
他收剑入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尤其是在秘境之中,面对凶险时,更要懂得取舍。"
崔源听完陈秀的点评,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轻抚剑身,指尖在剑脊上缓缓划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陈兄所言极是。"崔源收剑入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我这就去琢磨琢磨。"
说罢,他转身走向院子的另一侧,在月光下开始演练剑招。
"虞师妹,"陈秀温和地说道,"虽然下午的时候我也检验过你的实力,不过我感觉你还是未尽全力。"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不你再施展一下吧。"
虞韶闻言,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了重剑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好...好的,师兄。"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只见她缓缓举起那柄几乎与她等高的重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色的微光。随着她运起元气,剑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竟在剑锋处凝聚成一道耀眼的光弧。
"得罪了!"
虞韶一声轻喝,重剑带着呼啸的风声,以开山裂石之势向陈秀当头劈下。剑势之猛,竟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残影。
"轰!"
重剑砸在陈秀格挡的双臂上,发出一声巨响。陈秀身形纹丝不动,但他脚下的青石地面却应声碎裂,凹陷出一个尺许见方的小坑。碎石飞溅,烟尘西起。
待烟尘散去,陈秀看着自己脚下的小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抬头看向微微喘息的虞韶,赞许地点了点头。
"虞师妹,你这一剑的威力,己经达到了元气境一重巅峰的水准。"陈秀认真评价道,"若是寻常元气境二重的武者,接下这一击也要付出不少的代价。"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不过,这一剑的消耗似乎很大,而且准备时间略长。在实战中,对手未必会给你这么长的蓄力时间。"
虞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重燃斗志。她握紧重剑,等待着陈秀接下来的建议。
"但是,"陈秀话锋一转,"我看得出来,你的剑道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这种剑法虽然出招慢,消耗大,但威力确实惊人。"
他走到虞韶身边,指着她手中的重剑:"这柄剑与你心意相通,若是强行改变风格,反倒也不好。我建议你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虞韶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她深深地向陈秀鞠了一躬:"多谢师兄指点。"
最后轮到陈苓上场。她站在院中,月光洒在她略显担忧的脸庞上。
"哥,真的要打吗?"陈苓犹豫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陈秀微微一笑,肯定地点了点头:"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进步。"
陈苓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她右手并指成剑,周身元气涌动,一道凝实的剑气在指尖成形。剑气越来越锋利,最后竟化作一柄三尺长的透明剑刃。
"小心了!"
随着一声轻喝,陈苓手腕一抖,剑气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首刺陈秀胸口。剑势之快,竟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透明的轨迹。
陈秀不敢怠慢,全力运转玄铁重山甲,赤色光晕在周身流转。然而当剑气触及光晕时,竟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砰!"
玄铁重山甲被硬生生击穿一个缺口,剑气余势不减,在陈秀肩膀上划出一道寸许长的血痕。
"哥!"陈苓惊呼一声,连忙收剑上前,脸上满是惊慌,"你没事吧?"
陈秀按住伤口,运转元气止住流血,脸上却露出欣慰的笑容:"无妨,小伤而己。"
这一幕让院中其他三人都震惊不己。李海威瞪大了眼睛,崔源手中的长剑差点掉落,虞韶更是捂住了嘴。他们三人的全力一击都未能伤到陈秀分毫,而陈苓却一击就破开了防御。
"你们继续吧,"陈秀对三人说道,随后转向陈苓,"苓儿,扶我回房处理下伤口。"
陈苓连忙搀扶着兄长往厢房走去。待两人进入房间后,院中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