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眼眸黯淡着,他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腿有隐疾,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左耳听不到声音了……
不能……
原来他真的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差劲……
眼角的泪滑落,和花洒落下的水融为一体,己经分不清是他的泪还是水。
他的吻又急又凶,像是要把她吞噬。
岑挽眼睫轻颤着,后知后觉怕起来。
“我真没做什么。”
他掐在她腰肢上的手骤然收紧,失控般地掐断。
一双沉闷的双眸阴鸷得可怕,“这还没什么?你的眼睛、手都在那些男人身上。”
他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在花洒落下的水中被冲散。
“还是说,你觉得真的在床上被我抓到才算做了什么?”
他眼尾被染上和执着的红,像是掉入一个深渊,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不得答案不罢休。
“挽挽,你答应过我的,会忠诚,你认为的忠诚是什么?”
“只要身体不真正出轨,想怎么玩都可以?”
“嗯?”
他一句句反问,眼眸被痛不欲生的情绪染得泛起血丝,濒临失控的边缘,一句句质问着她。
岑挽完全被他掌控着,靡靡之音无可抑制地从嘴里溢出,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话啊。”他咬了下她的耳垂,小声开口。
“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才能眼里只看我一个人?”
他吻得太狂烈,她迎着他吃人啃骨般的眼神,有点受不了他的凶猛,双手抵在他胸膛处推了下,却被他首接抵到角落处吻得更凶。
沈清辞眼眸里戾气流转,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怎么会这么不乖!
六年前、六年后都是这样。
岑挽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她的心虚被他的反复生气弄得尽失,被他的“报复”弄得整个人,心底又害怕又开始来气。
双眼无畏地看着他,“不是你说的吗?家花哪有野花香。”
沈清辞:“!?”
双眸骤然收缩,他想到六年前,当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是谢屿的未婚妻,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小三”,却也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小三,一个不愿意松手,甚至企图代替正宫的小三。
那个时候,他吃醋她对谢屿的好、吃醋她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和谢屿相处。
将她掳回来的时候,跟她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反正被戴绿帽子的又不是他。
呵。
如今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报应就是现在绿帽子戴不完?
他骤然低眸堵住她唇,这张这么好亲的唇是如何说得出那些一句句往他心上扎刀的话?
松开她的时候,他指腹钳住她的下颚,眼眸里的柔和被狠厉替代。
“怎么?岑氏得到了,又有花不完的钱了,现在不需要我了,所以要翻脸了?”
他的手往上,掐住她的脖子,真想就这么掐断!
可这是他爱到骨子里的人。
他又哪里舍得?
可,再不管,她就又要从掌心飞走了。
沈清辞决不允许,他再也不想体会六年前那种满世界再也找不到她的感觉。
他站在那湍急的河堤上,如果不是还有妹妹,如果不是和妹妹说好,只剩下彼此一个亲人,要相依为命,他己经死在了六年前的那个雨夜了。
男人指腹轻轻着女孩儿的耳垂、脸颊,指尖轻轻剐蹭着,眼眸彻底冷下来。
“岑挽,我能给你,随时也能拿回。”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六年前那个任由你欺负还无能为力,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
他眼眸被泪尽染,岑挽只看到他的怒,完全没看到他真正的一面,悲痛、绝望、死寂沉沉的气息缠绕着。
薄唇轻轻掀动,“还有,我不舍得动你,但你闺蜜,还有沈氏,我动动手指就能化为灰烬。”
“你如果想试试的话,大可以去试试外面的野花。”
“我倒要看看是他们那些烂野花香,还是我这朵家花好。”
说出这些话,沈清辞的心像是被刀割般。
在岑挽最落魄的时候,他都没舍得对她说这些话,可她真的太不乖了,是他给的太多了,给的太快了,以至于她真的不懂“珍惜”两字如何写。
就像六年前,明明是她撩的自己,可他太不争气了,她只追了三天不到就答应了,以至于后来她从未将他的感受放在心上,想起来了就来逗逗。
他就跟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地盼着主人少得可怜的一点点关注。
沈清辞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簌簌往下流。
他真的像温珩他们说的那样,是他活该,都被骗过一次了,还不长记性。
岑挽被他这个样子吓住,胸腔闷闷的,没再说话,声音细细碎碎地被水流声淹没,又模糊地呜呜咽咽在唇齿之间。
是啊,她现在靠的是沈清辞才能度过家里的难关。
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是一朵依靠男人的菟丝花。
岑挽拳头攥起,她一定要变得强大,让任何人都再也无法威胁。
既然现在的风光是沈清辞给的,她要赶快有能力,然后还给他,成为自己的底气,做回那个肆意潇洒的大小姐。
看到她眼里的冷意,沈清辞心脏突突地疼,他太了解岑挽,她这个人一向高高在上惯了,最讨厌别人的威胁,会让她受刺激。
可他还能用什么留住她?
他什么都给她了,底牌早就全部都交出去了。
他的吻放缓和些,她却重重地一咬,铁锈味弥漫开。
沈清辞唇畔轻弯了下,反而更加兴奋,“用点儿力~宝贝儿。”
岑挽:“……?”
这个变态!
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淹没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他抓过她的手按在那块块分明、肌肉纹理清晰的腹肌上,“别摸他们的,摸我。”
岑挽不想如他愿,他却将她的细腕攥得很紧,她碰一下,他浑身都轻颤起来,满脸享受。
“宝宝儿,摸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