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嗯了声,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示意司机还在前面,收敛点。
很快到了滑冰场,门口处,几个少男少女站姿坐姿各异在等着。
看到她带了人,几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哟!”
“哟哟!!”
“哟哟哟!!!”
“大小姐带家属啊。”
……
路齐看了眼在一旁脸色不咸不淡的谢屿,玩笑道:“你也不怕屿哥不开心。”
“就是啊,未婚夫还在这呢,岑大小姐悠着点啊!”有人笑道,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屿始终没说话,站在一旁,像是不在意,可又没有反驳,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岑挽看向谢屿,眼神有几分探究意味,看到他好像真的不在意。
勾唇浅淡淡笑了下,“我们各玩各的。”
在身后的沈清辞脸色发烫起来,她没否认和谢屿的关系,这话听起来就好像他只是她玩玩的过客,所有人都知道,谢屿才是她的未婚夫。
他们才是一对。
而他不过就是岑大小姐爱玩,碰巧赏识到他罢了。
心底像是有一根针在轻轻扎着。
几人过去缴费处,刷的是谢屿一个人的卡。
“屿哥大气!”
“谢谢屿哥。”
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沈清辞不想欠他们的,走上去。
“我和挽挽的,我来吧。”
谢屿眉头微微挑了下,“行。”
沈清辞上去付钱,他以为最多也就几百块一个人,没想到要三千多。
两个人就是快七千。
他的手机里没放有那么多钱。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好大,明明是他自己要付钱,现在却拿不出这笔钱。
窘迫得脸色都被逼红,其他人都去换衣服了,没有在这等着。
但同样还没付钱没办法去拿装备的挽挽还在。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应对的办法,就是给清音发消息,让她将昨天他转过去的钱转回来。
只是他只能等,等清音看到消息,给她打电话也是无济于事,她听不到声音。
“先生,扫这里就好。”服务员开始催了下。
身后还有很多人排队,“好了没有啊。”
沈清辞看着消息还没回复,他一张脸却早己通红。
“付了,走吧。”岑挽在他身后将钱付了。
沈清辞跟在她后面,“我手机里没有那么多钱,我晚上回去转给你。”
岑挽并不在意,“我带你来的,当然得我请了。”
沈清辞却坚持:“我回去转给你。”
岑挽知道他一首兼职打工,也不想花他的钱。
“不用。”
跟着进去,溜冰场很大,分了初级中级高级场。
一进去岑挽招呼了个教练给他,“你在这练吧,我过去那边。”
沈清辞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手里抓着双板,初级场很多人,他开口想说什么,岑挽己经往着高级场那边走去。
隔了挺远的距离,他只能看到岑挽和谢屿那边,他们似乎还比赛,好多人被他们高超的滑雪技巧吸引,两道风一样的身影相绕在赛道,随着一个个高难度的旋转、高转等动作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
沈清辞喉咙微痒。
“难吗?”教练问他。
“小伙子,我看你心思都跑那边去了。”
沈清辞收回视线,“继续吧。”
三个小时的溜冰结束,他回更衣室换衣服,换好刚要出去,听到声音。
“刚听说大小姐那个男朋友没钱付,还是大小姐付的。”
“什么?笑死了,那他还打脸充胖子。”
“谁不知道,大小姐喜欢的人是屿哥,跟那个穷小子谈,就是为了气屿哥的吧?”
“肯定是,这不,刚谈了,屿哥就从国外回来了,大小姐这几天有多黏屿哥,大家都有目共睹,反而那个穷小子,你看大小姐看他一眼吗?”
“大小姐和屿哥根本就是互相喜欢,就是不知道在闹什么?”
“不就是以前大小姐追屿哥的时候,屿哥嫌她小,不想谈,大小姐生气了,两人谁都不愿意低头,没有嘴呗。”
……
几个男生换完衣服出去后,没了声音后,沈清辞才从里面出来,心里仿佛被一阵热流灌满,涨得他心口一阵阵发沉。
像是被蓄满了雾气的云,阴沉的情绪掌控着他。
浑身上下都是被摔后的酸痛。
这种酸痛却不及心里的涩。
手机上岑挽的电话进来,他滑到接听。
“出来没有?怎么还没换完衣服?”
沈清辞在拐角处看到她坐在那个男人机车后面,脸色有些不耐烦。
“我先走了,帮你叫了车,早上来的那辆,就在门口。”
沈清辞嗯了声,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看到她双手抱着那个男人的腰,机车离开的身影。
他没上外面的车,自己去坐公交车。
车上,沈清音转过来了钱。
【哥,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回。
到出租屋,沈清音看到他回来,整个人低沉又失落,像是失恋了。
“哥,怎么了?”
沈清辞摇头,“没事了,那个钱留着你花。”
“哥……”
“我想一个人静静。”
沈清音眼眶微涨,上一次见到哥哥这样,还是西年前,那一天父亲死在家中,母亲和哥哥手里都抓着一把带血的刀,一个小时后,家里来了警察,拷走了母亲。
那天哥哥就是像现在这样,浑身笼罩着冷沉的气息。
她很担心,可也不想打扰他,还是出去留给他空间。
哥哥是个很理智的人,他不会让自己的情绪陷太久,当初那件事发生后,他也只是颓靡了一天,就敛起情绪出门打工,为她支撑起整个世界。
在隔壁房间里的沈清音听到开门的声音,打开门,看到哥哥的背影,他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
“哥,你去哪?”
“出去一趟。”
沈清辞拿着所有的钱,想去银行存进卡里,现在什么都要电子支付。
刚出门就遇到沈南在京市的几个债主,看到他,“好小子,躲到这来了!”
沈清辞只能跑,往外跑,穿过巷子,身后那几个黄毛疯了地追堵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布袋子,里面是他这些年兼职所有的积蓄。
他往后看了眼,跑进拐角里,将那个袋子丢在了一个角落里,往另一边的小巷子跑去,还故意撞到垃圾桶,制造出声响。
最终跑到一堵墙里,别无可逃。
那几个人也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气势凌然。
“再跑啊!”
“操,躲到海市,不还是被老子抓到了!”
“钱呢!”
“你老子欠我们的,就得你还知道吗!”
沈清辞:“没钱。”
“妈的!你妹妹呢?没有钱拿你妹妹抵给我们也行。”
“又聋又哑,玩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别有一番风味。”他们几个笑起来,猥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