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没羊肉，谁知道他包里有没有藏点别的值钱玩意儿？
比如车间里的一些废铜烂铁，拿出去也能卖几个钱。
想到这里，李有方心一横。
“好！我答应你！”
“要是搜不出东西，我给你道歉！”
“可要是搜出来了，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他就不信，拿捏不住一个小小的张帆。
“哎，哎，这是干什么呢？”
“有话好好说嘛，都是一个厂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来人是刘海中。
“李队长啊，张帆这孩子，平时还是挺老实的。”
刘海中先是对李有方笑了笑，然后转向张帆，语气立刻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张帆啊，也不是二大爷说你。”
“李队长也是为了厂里的财产安全着想，职责所在嘛。”
“你要是真没拿，就让李队长看看，身正不怕影子斜，对不对？”
“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这刘海中，还是那个德行。
假公济私，官迷心窍。
“刘师傅，您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张帆看着刘海中，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什么叫‘你要是真没拿’？”
“合着在您眼里，我就一定拿了厂里的东西？”
“您这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先给我定了罪啊？”
刘海中被张帆这几句话噎得一愣。
他没想到张帆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刘海中板起脸，拿出长辈的架子。
“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张帆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
“为我好，就是不问缘由，就让我接受搜查？”
“为我好，就是帮着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
“刘师傅，您这‘好意’，我可承受不起！”
“您是厂里的老师傅，是前辈，更应该明辨是非，而不是和稀泥，甚至颠倒黑白！”
“您这么做，对得起您胸前那枚劳动奖章吗？”
周围的工友们看刘海中的眼神也变了。
确实，刘海中刚才那番话，听着就不太对劲。
明摆着是偏袒李有方。
刘海中被张帆怼得面红耳赤，下不来台。
他平时在西合院里当大爷当惯了，在厂里也倚老卖老，哪受过这个气？
“你……你你……”
刘海中指着张帆，气得说不出话来。
【怨气值 +150 来自刘海中】
“我怎么了？”
张帆寸步不让。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李队长怀疑我，要搜我的包，我同意了，但要求他如果搜不到东西，必须道歉。”
“这合情合理吧？”
“您老人家一上来，就劝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让我配合检查。”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我包里真没什么，李队长也不用道歉了？”
“凭什么？”
“就因为他是保卫科长，我就活该被冤枉，活该受委屈？”
“刘师傅，您这拉偏架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噗嗤！”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海中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今天这人是丢尽了。
被一个小年轻当众指着鼻子教训，这以后还怎么在厂里抬头？
李有方在一旁看得也是暗暗心惊。
这张帆，嘴皮子可真够利索的。
几句话就把刘海中这老油条给说得哑口无言。
他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了回来。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
“张帆，既然你同意检查，那就把包拿过来！”
他己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必须尽快从张帆包里搜出点什么，不然今天这脸就丢大了。
张帆瞥了一眼气得浑身发抖的刘海中，没再理他。
他将自己的帆布包解下来，递向李有方。
“李队长，请吧。”
“不过，我可提醒你，仔细点搜。”
“别到时候说我藏了什么针头线脑的，赖我头上。”
李有方冷哼一声，一把夺过背包。
他拉开背包的拉链，动作有些粗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帆布包上。
杨佳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李有方先是把手伸进去摸索了一番。
空的？
不对，有东西。
他掏出一个铝制饭盒。
打开饭盒盖。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粒吃剩的米饭，沾在饭盒壁上。
李有方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又把手伸进包里，继续掏。
一个搪瓷水壶。
拧开盖子，晃了晃，里面还有半壶水。
没了。
包里就这两样东西。
李有方不死心，把整个包都翻了过来，用力抖了抖。
除了几根杂草，什么都没掉出来。
哪有什么羊肉？
哪有什么厂里的东西？
李有方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不……不可能啊！”
李有方喃喃自语。
傻柱明明说……
“怎么了，李队长？”
张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搜到羊肉了吗？”
“还是搜到我们厂的金元宝了？”
周围的工友们也看明白了。
这张帆的包里，根本就没什么违禁品。
“没有啊，饭盒是空的。”
“水壶里也是水。”
“这李队长不是说闻到羊肉味了吗？他人呢？”
“哈哈，估计是鼻子出问题了。”
李有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身后的那两个保卫科人员，也低下了头，不敢看众人。
“李队长。”
张帆的声音再次响起，“结果，你也看到了。”
“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李有方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张帆。
让他道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张帆鞠躬道歉？
他做不到！
“张帆，你少得意！”
李有方色厉内荏地说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提前把东西藏起来了！”
这话一出，连围观的工友都听不下去了。
“哎，李队长，这就没意思了啊。”
“搜也搜了，没东西就是没东西，怎么还耍赖呢？”
“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数啊！”
“道歉！道歉！”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了起来。
“道歉！道歉！”
李有方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杨佳也站了出来，看着李有方。
“李队长，请你向张帆道歉！”
“并且，为你刚才对我的污蔑，也一并道歉！”
“道歉？”李有方嗤笑一声。
“张帆，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把菜偷偷倒了，然后反过来诬陷我？”
这话一出，周围的工友们都发出了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