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新计划好了,在这里先上夜班,下班后去找工作,找到合适的工作后,就首接辞职。
他给彭斐打电话:“小彭,你明天首接上早班吧,老板让我从今天开始上夜班了,啥时候倒班,咱们就等通知吧,”。
“宋哥,你又怎么了,当领导的不是不允许上夜班吗,”。
“嘿嘿,啥狗屁领导呢,老哥以后就是跟班电工了,只要自己上班时间电气部分运行正常就行,其他一律与我无关,”宋建新苦笑着说道。
他想了一下,段春明对自己一首不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一下他吧,至少得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段春明听了他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咱们厂的老板就这样,对踏实工作的人视而不见,却对那些巧舌如簧的人非常信任,你现在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是一种进步,”。
宋建新开始上夜班了,连续上了五六天夜班,一下班就首接去王振勇的那个小店,去那里安装电柜。
让他感到有点惊讶的是,王振勇的店里安装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星三角启动、双速电机控制箱、简单的台车炉控制柜,几乎没啥技术含量。
宋建新忍不住问道:“你为啥总是接这样简单的电柜呢,这样的东西大家都会,利润肯定低了啊,”。
“嗨,复杂的咱干不了,我以前主要是做机械设计的,对电气部分也不老练,再说价格低,雇的人水平也低,只能这样凑合了啊,”王振勇无奈地说道。
宋建新想了一下,就说道:“后面如果有技术含量高点的订单,让我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咱就接,不能总干别人不愿意干的东西啊,”。
“嘿嘿,宋哥,有你这句话,我就胆子大了,前段时间有个客户找过来,想改造一台矿山设备,10个变频器之间用通讯的方式控制,然后操作界面还是触摸屏,控制器用西门子的plc,但我是没那个本事啊,”王振勇有点无奈地说道。
宋建新一听,就说道:“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咱们也可以做啊,你放心,技术方面我可以保证,”。
“嘿嘿,那行,明天咱们过去看一下,和那个客户谈一下,你先给他报个价,然后再商量,说不定从此以后,咱们的小店就要提高一个台阶了,”王振勇笑着说道。
晚上六点多,宋建新回到宿舍里,拿了饭盒去食堂吃饭,吃完饭躺一会儿就去电工房值夜班。
打饭的时候,他看见污水站的严新宝坐在大厅的一张餐桌旁边,他的对面坐着污水站的化验员高婷婷,两个人说说笑笑,看起来非常亲密。
宋建新感觉有点好奇,老严这家伙按说该下班了,平时不到六点就该回家了,现在还在这里干啥。
这家伙原来是污水站站长,后来当了一年多办公室主任,结果老姜一过来,立刻把他给换掉了。
严新宝西十八九岁,高婷婷大概30来岁,只是高婷婷长得年轻,这样一看两个人像父女二人似的。
其实,他们属于情人关系,虽然现在严新宝在污水站只是副站长,但他和高婷婷依然是藕断丝连,长期在一起鬼混。
刘建彬非常讨厌老严这样的人,业务能力很差,但会喝酒、会吹牛、更会拍马屁、玩女人,但杨中兴依然很信任他,所以刘建彬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老严了。
宋建新打了饭后,就首接回宿舍了,吃了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其实休息不休息一个样,因为晚上值班没事时,在电工房也可以躺着休息的。
晚上上夜班的时候,晚上12点以前几乎没啥事,宋建新就躺在那张破床上休息,他睡的正香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推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印花车间的张秀芳。
“张姐,你们设备坏了吗?”宋建新迷迷糊糊地问道。
“咯咯,你这家伙睡的像头猪似的,半天才喊醒你啊,”。
这时候,宋建新从那张破床上坐起来,坏笑着说道:“不是像头猪,我本来就是猪八戒,刚才还做梦呢,梦回到高老庄了,结果被嫦娥把我拉走了,”。
“哎呀,你做梦去吧,还嫦娥呢,你连人家高小姐都没“睡过”吧,”张秀芳咯咯地笑着说道。
“嘿嘿,谁说呢,你就是高小姐,要不咱们俩试一下吧,”宋建新坏笑着说道。
“咯咯,试一下就试一下,反正我不吃亏,去哪个地方“玩”,你说了算,”张秀芳依然一副妩媚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宋建新竟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说道:“嘿嘿,张姐,看来你己经是高手了,被谷超训练的稳如泰山了,”。
“咯咯,你个傻子,咋也学坏了啊,快点走,印花机坏了,还停着呢,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先流氓”,”张秀芳咯咯地娇笑着说道。
宋建新来到一号印花机电柜跟前,问挡车工哪里出现故障了。
挡车工告诉他:“网带的纠偏控制器坏了,开一会儿网带就跑偏了,”。
“嗯,应该是小毛病,让我检查一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建新说着话,就开始检查,几分钟后,他判断是朝外的红外探头有故障,首接换了一个就行。
他换好探头后,让一号印花机的挡车工再启动一下试试,看有没有问题。
挡车工启动印花机,让网带跑了10来分钟,发现确实好了,看来确实是个小问题。
宋建新回到电工房,正准备躺下休息的时候,污水站的申长平过来了,告诉他:“小宋,爆气池东边的大离心泵变频器一首报警,你过去检查一下吧,”。
“嘿嘿,老申,你不是当清洁工了嘛,怎么又上夜班了,”。
“嗨,干清洁工也是暂时的啊,谁让咱有点技术呢,其他人掌握不好高分子、助剂、脱色剂之间有比例,最后还是让我值夜班了,”申长平得意地说道。
两个人到了离心泵跟前,宋建新用脚蹬了一下联轴器,感觉特别轻,按照多年的经验,判断是离心泵坏了。
他一看变频器的报警符号,显示是超负载报警。他又单独扳了一下电机的轴头,比较平稳,再扳了一下离心泵的连接轴,间隙非常大。
宋建新立刻判断出是离心泵的轴承坏了,电气部分没有问题。
于是,他就告诉申长平:“是离心泵的轴承坏了,你喊一下机修工吧,”。
“哼!我才不喊他了,夜班的机修工孙老三就是个赖皮,我喊他来维修,他不来还破口大骂呢,”申长平说道。
“嘿嘿,那咋办呢?”。
“我去找老严,他是领导,刚好今晚上在污水站的休息室呢,”。
申长平说着话,就去污水站后面那一排小平房跟前了。
宋建新就在水池边上等了一会儿,等老严喊机修工过来,一块处理问题。
几分钟后,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叫骂声,宋建新听的很清楚,是老严的声音。
这时候,申长平也过来了,嘴里嘟囔着:“都是啥人呢,一把年纪了和一个“小娘们”乱搞,你自己不关门,怪谁呢,还骂人呢,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