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间中,禁咒的黑雾如活物般游走,神秘身影的法器在掌心旋转,将守护灵的三色光芒啃噬得千疮百孔。承煜的微光图腾与阿依娜的狼首刀在禁咒中寸步难行,三族勇士的兵器刚触及黑雾,便发出铁器锈蚀的声响。
“承煜,守护灵的光芒在减弱!” 阿依娜的狼首刀被禁咒震得脱手,她望着逐渐透明的守护灵幻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承煜突然想起在狼瞳峡谷的壁画 —— 三族先民曾用共祭的愿力驯服守护兽。他转身面向随行的三族百姓,那些举着灯盏的手正因恐惧而颤抖:“大家还记得吗?十年前的暴风雪里,我们共享最后一块青稞饼;三个月前的共祭,我们的血在圣泉中交融成彩虹。”
灯盏的光芒突然稳定下来,百姓们的目光从慌乱转为坚定。承煜的微光图腾吸收着愿力,竟在黑雾中撕开一道裂缝:“守护灵不是神,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信任具象化。”
神秘身影的法器 “当啷” 落地,他的幻影第一次出现裂痕:“不可能…… 你们不过是蝼蚁 ——”
“但蝼蚁能啃碎黑暗。” 阿依娜捡起狼首刀,刀刃上倒映着百姓们坚定的脸,“父亲曾说,狼首旗的影子再长,也遮不住双鸟树的光。”
守护灵的三色光芒突然暴涨,禁咒黑雾如冰雪般融化。神秘身影发出尖啸,幻影消散前,承煜 “看” 见他的真实面容 —— 竟与景和帝陵寝中的壁画一模一样,只是左眼下方多了道狼首形疤痕。
“他是千年前的狼魂派大祭司!” 大楚祭司长老突然惊呼,“典籍记载,他曾用禁咒将自己的灵魂与永夜之心绑定。”
地下空间恢复光明时,守护灵的幻影开口了,声音像三族歌谣的混响:“双脉之子,禁咒的根源在三族的‘不信任’里,唯有让裂痕愈合 ——”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楚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世子!双脉城传来急报,三族代表在议会厅大打出手,说您私藏禁咒核心的秘密!”
承煜与阿依娜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当他们赶回双脉城时,议会厅的穹顶己被赤龙旗与狼首旗的碎片覆盖,大雍御史中丞正指着羯族族长的鼻子咒骂,地上散落着被撕碎的《三族共生约》。
“他说我们羯族想独吞守护灵的力量!” 羯族族长的狼首鞭在掌心攥出了血,“可明明是大雍的商队,在边境扣押了我们的解咒草药!”
承煜的微光图腾突然与碎裂的契约产生共振,他 “看” 见御史中丞袖中藏着的狼首纹玉佩 —— 正是神秘身影用来煽动仇恨的禁器。
“大家看看这个。” 承煜扯下玉佩,禁器的黑雾在三色光芒中显形为萧珩的虚影,“不是羯族扣押草药,是狼魂派的奸细,用禁咒让商队误以为草药有毒。”
大楚祭司接过玉佩,用玄鸟泪净化:“世子所言非虚,这禁器的波动,与我们在遗迹中发现的如出一辙。”
然而,大雍的年轻贵族突然站起,手中举着染血的狼首刀:“就算如此,谁能保证下一次背叛不会发生?双脉之子的预言早己失效,我们需要新的领袖!”
殿外突然传来惨叫,一群被禁咒控制的百姓冲了进来,他们的眼睛泛着与神秘身影相同的幽蓝,手中挥舞着农具与兵器:“杀死双脉的走狗!狼首神要收回这片土地!”
阿依娜的狼首刀再次出鞘,却在砍向百姓时偏了半寸 —— 刀刃划破的,是对方手臂上的狼首禁纹。承煜趁机用微光图腾笼罩人群,“看” 见他们记忆中被篡改的画面:大楚巫女诅咒羯族孩童,大雍士兵焚烧草原毡房。
“这些都是禁咒制造的幻象!” 承煜抓住一名老者的手,让他看见真实的记忆,“您的孙子,昨天还在双鸟树下与大雍的孩子玩赤龙戏珠的游戏。”
老者突然痛哭流涕,禁纹从他眉心剥落:“对不起,我们看见的,都是噩梦……”
议会厅的争吵声渐渐平息,三族代表们看着被净化的百姓,眼中闪过愧疚。羯族族长率先走向大雍御史中丞,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当年在旧皇陵,您的父亲曾为我挡过狼首刀,这份恩情,不该毁在禁咒手里。”
御史中丞握住那只手,声音哽咽:“是我糊涂,忘了父亲临终前的话 ——‘三族的手,合起来才能捧住圣泉’。”
承煜望着重新拥抱的众人,胸口的微光图腾突然变得温暖。就在这时,楚离再次闯入,手中的信鸽正在滴血:“世子,狼瞳峡谷传来急报,永夜之心的封印地出现异动,神秘身影的法器碎片,正在吸收地脉的怨恨。”
阿依娜的狼首纹身突然灼痛,她 “看” 见父亲浑邪王的临终场景被篡改:狼首刀刺向的不是圣泉,而是承煜的心脏。这个从未见过的记忆片段,让她的手骤然收紧。
“阿依娜?” 承煜察觉她的异样,“怎么了?”
阿依娜勉强一笑:“没事,可能是禁咒的余波。我们该出发了,狼瞳峡谷的封印,不能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