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之巅的光暗双鸟虚影消散时,萧承煜掌心的戒指突然碎裂成光点,融入他的光茧纹路。阿依娜的狼首纹身同时泛起涟漪,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忧虑 —— 初诞之痕的力量,似乎并未完全稳定。
“看山下。” 阿依娜指向赤龙城,激进派的残兵正在废墟中挖掘血色晶体碎片,他们的铠甲虽己破损,却仍在胸口佩戴着 “纯血” 徽章,“混沌意志的影响还在。”
承煜点头,光暗交织纹在铠甲上流动,照亮了废墟中隐藏的晶体碎片。这些碎片不再是纯粹的血色,而是夹杂着微光,就像被净化后的混沌能量。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片表面映出镜的虚影,与第一卷镜池中的破碎形象截然不同 —— 此刻的她,眉心的巨眼瞳孔中流转着光暗交织的色泽。
“这些碎片在召唤镜的残识。” 承煜将碎片捏碎,微光融入他的光茧,“就像第一卷的影裔晶体,能连接混沌意志。”
阿依娜突然按住腹部,狼首纹身泛起银光:“我的血脉…… 在抗拒这些碎片。” 她抬头,看见羯族草原方向腾起黑雾,“还有更糟的,血晶的余波正在污染地脉。”
承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圣山的地脉支流中,原本清澈的光脉能量己变成半明半暗的色泽,就像被墨汁滴入的牛奶。他想起镜的话:“猜疑是光的影子,而影子才能让光显形。” 如今的地脉,或许正是光暗共生的真实形态。
“我们需要重建地脉核心。” 承煜握紧阿依娜的手,“就像第一卷那样,但这次要用光暗交织的能量。”
两人踏入圣山废墟时,听见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承煜抽出混沌之匙,匙身的光暗交织纹照亮通道,只见激进派首领的残魂被锁在地脉核心旧址,他的身体己与血色晶体融合,形成新的暗能触手。
“你们以为封印核心就能终结混沌?” 残魂的声音带着晶体的冷硬,“地脉里的猜疑种子,早就发芽了。”
阿依娜的狼首刀自动出鞘,刀刃切开触手的瞬间,残魂的身体崩解成光点,露出背后的石壁 —— 那里刻着与第一卷永寂之境相同的阵纹,而在阵纹中央,嵌着一枚血色晶体,晶体内部封存着镜的一缕发丝。
“这是镜的……” 承煜伸手触碰晶体,光茧纹路突然剧烈震动,脑海中闪过镜的记忆碎片:她站在血晶子宫深处,将血色晶体嵌入地脉核心,“她故意留下的?”
阿依娜点头,狼首刀的光暗交织纹与晶体共鸣,投射出镜的全息影像:“当你们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己完成平衡者的使命。但请记住,混沌意志的根源不是晶体,而是三族对‘纯粹’的执念。” 影像中的镜转身,露出背后的混沌核心封印,“光暗交织之种需要三族的信任浇灌,否则……”
影像突然扭曲,镜的表情变为痛苦,她的光暗交织躯体裂开缝隙,露出里面的混沌核心:“有东西在侵蚀封印…… 是始祖分裂时的……”
影像消失,晶体表面浮现出第一卷地脉核心的裂痕图案。承煜握紧晶体,发现里面藏着一张纸条,字迹是镜的光暗双重笔迹:“去大楚玄鸟台,那里藏着始祖分裂光暗的真正原因。”
阿依娜的狼首纹身突然蔓延至脖颈,银灰色的纹路中夹杂着暗金:“我的血脉在响应晶体的召唤,就像第一卷寻找地脉核心时。”
承煜刚要开口,圣山突然再次震动,地脉核心旧址的上方,光暗交织之种的投影正在被暗能侵蚀。他抬头,看见激进派残兵正在山顶架设血色晶体炮,炮口对准的不是他们,而是远处的羯族毡帐。
“他们要挑起新的战争。” 阿依娜握紧狼首刀,“用最后的血晶,制造新的猜疑。”
承煜冲向山顶,光暗交织纹在铠甲上形成护盾,挡下晶体炮的攻击。他挥剑斩断炮管,却发现炮手们的眼中没有仇恨,只有空洞的服从 —— 他们的记忆己被晶体篡改,就像第一卷的蚀忆者。
“杀了他们!” 激进派首领的残魂附身在炮长身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承煜的光茧突然黑化,暗能触手穿透炮长的胸膛。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混沌意志占据,右手不受控地举起晶体炮,对准阿依娜。
“承煜,清醒点!” 阿依娜的狼首刀抵住他的咽喉,禁咒血顺着刀刃流入他的伤口,“看看你自己,这不是平衡,是堕落!”
承煜猛然惊醒,光暗交织纹重新占据上风,晶体炮在他手中崩解成光点。他望向炮手们,发现他们胸口的 “纯血” 徽章下,都藏着双鸟树的刺青 —— 那是第一卷共生城的标志。
“他们被混沌意志欺骗了。” 承煜低语,“就像我们曾被光暗对立的观念欺骗。”
阿依娜点头,狼首刀的光暗交织纹照亮炮手们的双眼,帮他们找回被篡改的记忆。其中一人苏醒后,从怀里掏出半块双鸟树挂饰:“我们…… 曾是共生城的子民。”
圣山的震动终于平息,光暗交织之种在山顶重新凝聚,洒下的光雨洗净了炮手们的晶体污染。承煜望向三族疆域,发现地脉的光暗交织能量正在治愈战争的创伤,废墟中长出光暗双色的花朵,就像第一卷共生城的双鸟树。
然而,在这祥和的景象中,承煜注意到阿依娜的脸色异常苍白,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狼首纹身在此刻显得格外明亮。他突然想起第十五章的伏笔 —— 阿依娜的身孕,以及胎儿与混沌核心的奇异共鸣。
“阿依娜,你的身体……”
“没事。” 阿依娜勉强微笑,“只是有点累。” 她指向光暗交织之种,“看,它在成长。”
承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种子表面浮现出三族圣物的初诞之痕,赤龙、狼首、玄鸟的头首交缠成环。但在种子的阴影里,他看见镜的血色晶体正在生根发芽,根系深入地脉,就像第一卷的晶藤。
“承煜,” 阿依娜的声音带着颤抖,“你说镜的残留意识,会不会……”
圣山脚下,三族百姓正在聚集,他们手中的共融物件在光暗交织的能量中发出微光。但在人群边缘,承煜看见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手中握着与镜相同的血色晶体,兜帽下露出的眼睛,竟是光暗交织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