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听了，更高兴了，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舒服就好，舒服就好！这鞋啊，穿着舒服才能走远路，才能干大事儿！”
许小春心里暖烘烘的，这老太太，真是拿自己当亲孙子疼啊。
他郑重地对着老太太鞠了个躬：“谢谢您，老太太！这鞋我一定好好穿着，多抓几个坏蛋，不辜负您的心意！”
“好！好孩子！”老太太满意地连连点头，伸出手摸了摸许小春的头，那动作，就像家里长辈对晚辈一样，充满了慈爱。
“对了老太太，”许小春突然想起什么.
“明天可就是大年三十了！您一个人在家多冷清啊。要不，您明天来我这儿？咱们一起包饺子，晚上我带您出去，咱们好好吃一顿！就当是过年了！”
聋老太太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有点红了。
她这岁数了，儿女都不在身边，一个人过年，确实挺孤单的。
许小春这话，真是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这……这多麻烦你啊，小春……”老太太有些哽咽。
“麻烦啥呀！”许小春笑着打断她，“您是我长辈，又是这院儿里最疼我的。大过年的，我可不能让您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这么定了啊，明天您啥也别管，等我来接您！”
聋老太太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都快下来了，紧紧抓着许小春的手。
“好好好……老婆子我啊，真是上辈子积德了，遇到你这么个好孩子……”
“您看您，又说这话。”许小春反握住老太太的手，“行了，您早点休息啊，明天见！”
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许小春心里轻松了不少。
能让老太太高兴，他自己也觉得挺满足的。
他一边往自己屋走，一边琢磨着明天去哪儿吃饭好，得找个老太太喜欢、味道地道的地方。
刚走到中院和后院交界的地方，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大爷鬼鬼祟祟地从自己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个布袋子，快步往秦淮茹家走。
许小春脚步一顿，躲在一棵树后，好奇地看着。
一大爷走到秦淮茹家门口，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秦淮茹探出头来。
“一大爷，您怎么来了？”秦淮茹压低声音问。
一大爷赶紧把手里的布袋子递过去，也是压低声音：“淮茹啊，这是我家里的一点面粉，你先拿着，过年了，给孩子们包点饺子。”
秦淮茹看着那袋面粉，感动得不行：“哎哟，一大爷，这可怎么好意思……您家也不富裕啊……”
“没事，没事！我家里还有点。你赶紧收着，别让别人看见了！”一大爷叮嘱道。
“哎，真是太谢谢您了，一大爷！”秦淮茹感激地接过面粉，赶紧把门关上了。
一大爷松了口气，转身想走，可他不知道，这院儿里，好奇的眼睛可不少。
许小春躲在树后，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嘿嘿一笑，有意思，一大爷这老小子，背地里没少帮衬秦淮茹啊。
他刚想转身回屋，又发现不对劲。
不远处，二大爷从厕所出来，正巧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随即赶紧缩了缩脖子，装作没看见，低头快步往自己屋走。
而秦淮茹家里，虽然门关上了，但窗户没关严实，贾张氏那颗硕大的脑袋正挤在窗户边儿上，眼神凶狠地盯着一大爷离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不爽”和“算计”。
许小春摇摇头，不再多想，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去。
推开门，一股暖气混着淡淡的煤烟味儿扑面而来。
娄晓娥正拿着块抹布擦桌子呢，看见许小春回来，笑着问：“跟老太太聊完啦？看你这眉开眼笑的，准是好事儿。”
“那可不！”许小春搓了搓冻得有点僵的手，走到煤炉边上烤了烤火，“嫂子，我跟老太太说好了，明儿让她过来，咱们一块儿包饺子吃！人多热闹！”
“那敢情好啊！”娄晓娥眼睛一亮，随即又有点担心，“老太太年纪大了，过来方便吗？”
“没事儿，我说明天去接她。”许小春拍着胸脯保证。
“对了，晚上我还打算带老太太出去搓一顿好的，就当是过年了！”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三十，天刚蒙蒙亮，娄晓娥就起来了。
“小春，我得赶紧去趟供销社，看看能不能买到点好肉，过年了，饺子馅儿得香一点！”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穿上外套，戴上围巾。
“行，嫂子，路上慢点。”许小春应着。
娄晓娥刚走没多久，门就被轻轻敲响了。许小春打开门一看，是聋老太太，穿得厚厚的，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老太太，您怎么自个儿过来了？不是说我去接您吗？”许小春赶紧把老太太让进屋。
“老婆子我啊，坐不住。”老太太嘿嘿一笑，凑近了点，压低声音，“小春啊，得再劳驾你一趟。”
“您说，什么事儿？”
“我这儿啊，有点粮票，想去换点别的。”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张不同面额的粮票。
“去晚了，怕人家不等了。老婆子这腿脚不方便，你能不能……背我过去一趟？”
老太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地方啊，得悄悄地去。”
许小春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去黑市或者私下交易的地方换东西呢。
这年头，这种事儿不少见。“没问题啊，老太太！您指路，我保证把您安全送到！”他爽快地答应了。
“哎，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老太太脸上笑开了花。
许小春在老太太面前蹲下身子：“来，老太太，我背您！”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老太太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趴到了许小春背上。许小春稳稳地站起来，感觉背上的老太太轻飘飘的，没多少分量。“您坐稳了啊！”
“稳着呢，你这后生，真有劲儿！”
按照老太太的指引，许小春背着她穿过几条胡同，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墙角。
一个穿着臃肿棉袄的中年大妈己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见他们，眼神警惕地扫了扫西周。
“换粮票？”大妈低声问。
老太太在许小春背上点点头，示意许小春：“问她，细粮票怎么换？我这儿有几斤粗粮票。”
许小春便开口跟那大妈交涉起来。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讨价还价的天赋，几句话下来，硬是帮老太太把价格压了压，换了点老太太觉得划算的细粮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