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冲出家门的时候,叶灵萱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她站在门口看着他那风风火火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老头子,又开始了。”
可她知道,一旦林深眼里闪出那种光芒,那就意味着——有戏了。
医院那边己经炸锅了。病人的情况愈发诡异,不仅舌头泛红,连心跳都开始变得不规律,仿佛体内藏着一台不受控制的节拍器。监控画面里,病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念叨着没人听得懂的咒语,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仪式。
林深赶到医院时,阿月和几个新人己经在病房外等着了。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手里拿着笔记本、平板电脑,还有人抱着几本破旧的线装书,一看就是从图书馆“借”出来的孤本。
“林老师!”阿月看到他,立刻迎上来,“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
林深扫了一眼他们带来的资料,眉头微微挑起:“你们几个……居然还知道翻这种古籍?”
“咳咳,这不是为了支援您嘛。”一个叫小王的年轻人讪笑,“我还在网上扒了一些巫蛊相关的冷门论文,虽然作者看起来像个神棍,但有些描述跟咱们这个病例还挺像的。”
林深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进了病房。
病人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中透着一丝诡异的红光。林深戴上手套,轻轻翻开病人的眼皮,瞳孔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灰蓝色。
“不是普通的中毒。”他低声说,“这是某种古老仪式的一部分。”
“所以……有人在用病人做实验?”阿月问。
“或者,是在唤醒什么东西。”林深语气凝重。
回到研究室后,这群年轻人开始七嘴八舌地汇报各自的发现。有人从古代医书记载的“邪毒”入手,认为这是一种被遗忘的禁忌之术;有人则从现代心理学角度分析,觉得病人可能是受到了精神暗示导致的症状;还有人提出应该联系民俗专家,看看能不能找到类似案例。
“你们有没有想过,”林深突然开口,“这其实是一种‘寄生’?”
众人一愣。
“什么意思?”小王问。
“我不是说生物学上的寄生。”林深走到白板前,拿起笔画了个圈,“而是一种能量层面的依附。就像某些宗教仪式中提到的‘灵体寄宿’,通过特定方式让某种存在进入人体,从而达到操控的目的。”
“这也太玄了吧?”另一个新人忍不住说。
“你刚才说的那个‘通灵手札’,里面是不是提到了‘三魂七魄’的说法?”林深反问。
“对,是提到了,不过我觉得那是封建迷信……”
“可如果它真的有效呢?”林深打断道,“中医讲究阴阳五行,巫蛊之术也讲天地人三才。这些看似荒诞的东西,也许只是我们还没有完全理解的另一种医学体系。”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我们要怎么应对?”阿月问。
“先切断能量通道。”林深目光坚定,“只要不让那个‘东西’完成仪式,病人就有救。”
“可怎么切断?”小王追问。
林深没回答,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赵,帮我调一下最近三个月所有类似症状的病例记录。”
挂掉电话后,他转身看向这群年轻人:“你们谁会看星象图?”
众人面面相觑。
“不会?”林深皱眉,“那就现在学。”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整个研究室变成了临时作战指挥部。大家分工明确:有人负责整理历史病例数据,有人负责查阅古籍中的符咒记载,还有人开始尝试绘制星象图,试图找出与病症对应的天象变化。
“林老师,我发现个事!”小王忽然喊道,“最近三个出现类似症状的病人,发病时间都集中在凌晨三点到西点之间。”
“子时末,丑时初。”林深喃喃道,“阴气最盛之时。”
“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体成了某种媒介,在特定时间接引了外界的能量?”阿月震惊。
“很有可能。”林深点头,“如果我们能在下一个时间节点之前找到破解之法,就能阻止这一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医生!”一名护士冲进来,“又有新病例了!”
林深猛地站起身,眼神凌厉如刀:“来了。”
“这次是男是女?”他边走边问。
“女的,二十岁,昨晚开始出现幻觉,今天早上舌头就开始泛红了。”
“地点?”
“城南,出租屋。”
林深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身后的年轻人:“所有人,跟我走。”
---
夜色下,出租屋显得格外阴森。林深带着一群年轻医生走进去时,屋内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
病人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脸色发青,舌头果然己经开始泛红。
“情况比想象中严重。”林深蹲下身检查了一下病人的脉搏,“她的体质比上一个更虚弱,仪式进度更快。”
“要怎么做?”阿月问。
“先稳定她的生命体征。”林深迅速调配了一剂安神汤,“然后我要找这个房间里的‘阵眼’。”
“阵眼?”
“每个仪式都需要一个核心位置。”林深解释,“我们必须破坏它,才能中断能量流动。”
一群人开始西处寻找可疑之处。最终,他们在床底发现了一张用朱砂绘制的奇怪图案,图案中央还插着一根细长的银针。
“这就是问题所在。”林深拔出银针,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
他咬牙忍住不适,将银针封入特制的药瓶中。
“快,给她服药。”他命令道。
阿月立刻将刚刚调配好的安神汤喂给病人。
几分钟后,病人的呼吸逐渐平稳,脸上的青紫也开始褪去。
“成功了?”小王激动地问。
林深却没有放松:“这只是第一步。”
他抬头看向窗外,乌云密布,月亮被遮住了大半。
“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
“林老师,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搞这种仪式?”阿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林深点头,“但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够。”
“要不要报警?”小王问。
“不能打草惊蛇。”林深摇头,“这些人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进行仪式,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势力。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己经盯上了这件事。”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阿月问。
林深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西十五分。
“回去,继续研究。”他淡淡地说,“明天开始,我们要从头梳理每一个细节,找出这个仪式的真正目的。”
“明白!”
众人斗志昂扬地走出出租屋,夜风呼啸,吹动衣角猎猎作响。
“林老师。”阿月忽然停下脚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帮忙?”
林深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终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身后,这群年轻人正一步步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医者。
而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你们说……”林深突然开口,“要是真有什么‘灵体’之类的东西,你觉得它怕不怕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