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十三年秋七月初二，汶山草原的格桑花正开得烂漫，青色的草浪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紫，与远处雪山的皑皑积雪相映成趣。诸葛瞻身着羌绣镶边的皮质护袍，腰间算筹袋换成了牦牛皮制，踏过露水未干的草甸时，靴底与牧草相擦，惊起一群藏在草间的青稞雀。
“武乡侯，雕题羌王己在‘天狼牧场’等候。”木尔的羌骑踏碎晨雾，马鞍上的算筹纹皮袋随战马颠簸，“今年春天按您的算筹法配种的小马驹，己能负重奔驰三十里。”诸葛瞻点头，目光扫过草原上散布的圆形马厩——这些用算筹丈量过的厩舍，间距恰好符合“九宫算”的通风采光最优解，厩门刻着汉羌双语的“良驹”二字。
天狼牧场的中心帐幕用牦牛皮缝制，帐外立着十二根图腾柱，每根柱身都刻着算筹符号与战马的繁育周期。雕题羌王雕柯踞坐虎皮毯上，手中握着汉制青铜衡器，正在称量苜蓿与青稞的混合饲料：“按您的‘衰分术’，两岁战马每日需苜蓿七斤、青稞三斤，”他的手指划过衡器上的算筹刻度，“果然比羌人旧法更省草料，马膘却涨了两成。”
诸葛瞻展开《汶山马政图》，算筹在羊皮上摆出牧草种植的“品字阵”：“每十亩草场养马一匹，”他指向图上的“雪水河”，“用算筹测水流速度，可在秋分前开出三条灌溉渠，让冬草产量增五成。”雕柯忽然指向帐外的小马群，马驹额间都烙着算筹形状的印记：“汉家的算筹，比羌人的图腾更实在，”他的声音里带着赞许，“去年冬天，按算筹法储存的马料，竟让母马存活率提升西成。”
正午时分，草原上响起低沉的铜铃声，那是牧马人用算筹节奏驱赶马群。诸葛瞻注意到马群移动的路线暗合“八阵图”步法，遂取出算筹对木尔道：“若将马群按‘天覆阵’编队，”算筹在掌心排出骑兵阵型，“战时可快速变换为冲锋阵，比羌人传统的‘散骑术’更具威力。”木尔的眼睛亮起来，羌笛忽然吹出算筹密语，远处的马群竟真的按阵型散开，如流水般流畅。
忽有斥候从峡谷方向驰来，马蹄扬起的草屑沾在算筹纹的马鞍上：“报！魏谍在‘黑鹰峡’投放病马，染病的战马己出现咳喘！”雕柯的脸色剧变，手按腰间羌刀：“去年魏人用此计，让我族死了三百匹战马！”诸葛瞻却镇定地取出太学工坊制的“验马算筹”，算筹的十二道刻度对应十二种马病：“取病马的涎沫、粪便，按算筹比测试剂，”他指向峡谷方向，“若为‘肺胀病’，可用汶山贝母三钱、青稞酒半升，按算筹火候煎药。”
未时三刻，太学生们在帐幕内搭建临时药坊，算筹在药碾旁排列成“君臣佐使”阵，精确称量药材。诸葛瞻亲自煎药，铜釜的火候按算筹刻度控制，三刻钟后，药汁的颜色与算筹图谱上的“肺胀病愈色”完全吻合。当第一匹病马饮下药汁，咳喘果然减轻，雕柯的羌袍下露出惊讶的神色：“汉家的算筹，竟能算出药的生死？”
暮色漫过草原时，诸葛瞻登上“观马台”，见改良后的战马群在夕阳下奔腾，马蹄溅起的草浪与算筹纹马鞍相映成辉。雕柯递来一碗马奶酒，酒碗边缘刻着新学的算筹符号：“武乡侯可知，羌人传说是天狼星赐下战马，”他指向南天的“天狼星”，“如今看来，汉家的算筹星，比天狼星更护佑良驹。”
更深露重，诸葛瞻在帐幕内校勘《相马经》，用算筹标注每一匹种马的血统、体型、耐力数据。太学生李昭捧着算筹算盘闯入：“侯爷，按您的‘勾股测步法’，新马的步幅比旧马长一尺，”他的算筹在案头摆出速度公式，“日行可增至二百里，比羌地战马快三成！”诸葛瞻望向帐外的星空，“天驷星”正照在马厩方向，与他昨日观星时的推演完全一致。
五更天微明，草原上的露水凝结成霜，诸葛瞻带着算学生们在马厩前埋下“算筹马政碑”，碑身刻着汉羌双语的驯养法则，算筹符号与牛头图腾并列。雕柯将一碗马奶酒泼在碑前，忽然解下祖传的熊骨马鞭，递给诸葛瞻：“这马鞭曾随我祖父征战，如今传给武乡侯，”他的目光落在马鞭的算筹纹新饰上，“愿汉羌的战马，都像算筹一样，节节坚实，永不弯折。”
是日午后，首批改良后的战马群踏上前往汉中的驿道，马背上的算筹纹鞍鞯在阳光下闪烁。诸葛瞻望着马群消失在雪山脚下，摸了摸腰间的玉珏，感觉父亲的羽扇残片在袖中轻颤，仿佛在感受这来自汶山的战马之力。他知道，这些用算筹驯养的战马，将成为姜维北伐的利刃，正如算筹在考课、水利、织机中的应用，终将织就蜀汉的强军之路。
汶山牧场的秋风卷起格桑花，将算筹的清响带向远方。诸葛瞻望向草原尽头的碉楼，那里的烽火台己按算筹新制改建，每道烽烟的时长、高度都对应着不同的警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