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且凝神静气,老夫探查一番你的体质。”上官墨的声音在叶生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叶生依言照做。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精神力,如涓涓细流般在自己体内游走,探查着他的经脉、丹田、骨骼。
片刻之后,上官墨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轻咦。
“怪哉!怪哉!”
“怎么了?”叶生问道。
“主人的身体……经脉淤塞,丹田干涸,确实是典型的凡人之躯,甚至比寻常凡人还要孱弱几分。但……老夫在你体内,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命格’痕迹!”上官墨的声音充满了困惑。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本就无命格。”叶生苦笑道。
“不,不正常!”上官墨断然道,“世间生灵,皆有命格。哪怕是路边一株野草,一只蝼蚁,都有其微弱的命格。命格是生灵与这方天地联系的根本。无命格,便如同无根之萍,理论上是无法存活于世的!”
叶生心中一震:“你的意思是……”
“主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异数!一个不被这方天地法则所容的异数!”上官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难怪……难怪天心珠会选择你!或许,只有你这样的‘异数’,才能承载它的力量!”
叶生沉默了。异数?不被天地所容?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还能修炼吗?”他丧气地问道。
上官墨沉吟半晌,道:“寻常功法,对你无用。你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吐纳天地灵气。但天心珠的存在,为你打开了另一扇门。”
“你是说,吸收生机?”
“正是!”上官墨道,“但仅仅吸收草木生机,太过缓慢,且转化来的力量驳杂不纯,难成大器。你需要一部能够炼化万物生机,并将其转化为自身本源力量的法门!”
“你有这样的法门?”叶生眼睛一亮。
“老夫当年纵横天下,搜罗的功法秘籍不计其数。其中,确有一部残缺的禁忌法门,名为《祭道诀》,或许适合你。”上官墨的声音有些犹豫,“只是此法太过霸道,有伤天和,且修炼条件极为苛刻……”
“什么条件?”叶生追问。
“此法第一步,便是要‘逆序呼吸’,颠倒阴阳,强行掠夺天地间的游离能量。此法对肉身负荷极大,若无海量资源固本培元,轻则经脉寸断,重则爆体而亡!”上官墨凝重道。
叶生心中一凛。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道功法。
“而且,主人你这‘无命格’之身,要修此法,比常人更加凶险百倍!因为你无法得到天地灵气的丝毫庇护,每一次呼吸吐纳,都是在与天地法则对抗!”
叶生握紧了拳头:“我没有选择。若不能修炼,我与蝼蚁何异?与其屈辱地活着,不如放手一搏!”
“好!有此决心,方能逆天改命!”上官墨赞道,“老夫便传你这‘逆序呼吸法’的入门心诀。你且记好!”
随即,一段晦涩拗口的法诀,涌入叶生的脑海。这法诀与他所知晓的任何修炼常识都截然相反,讲究的是逆转气血,倒行经脉,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强行从虚空中汲取能量。
叶生默默记下,开始尝试运转。
仅仅是第一个吐纳,他便感觉全身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移位。一股狂暴驳杂的能量,不受控制地涌入体内,横冲首撞。
“噗!”叶生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停下!”上官墨急忙喝止,“主人,你太急了!此法凶险,需循序渐进,更重要的是,你需要灵药护体!”
叶生喘着粗气,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我丹霞门药园,最不缺的便是药草。只是……那些低阶药草,效力恐怕不足。”
“低阶药草聊胜于无。但你可以先用它们稳固经脉,待日后寻到高阶灵药,再行突破。”上官墨道,“记住,你每一次修炼,都是在消耗自身底蕴,若无足够资源补充,便是饮鸩止渴。”
叶生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踏上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资源,将是他面临的第一个巨大挑战。
身为杂役,他根本接触不到那些真正珍贵的灵药。
接下来的日子,叶生白天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杂役,除草,挑水,忍受着同门的白眼与欺凌。但到了夜晚,他便在草棚中,借助天心珠的力量,悄悄吸收药园中一些年份较浅、药力温和的药草生机,然后按照上官墨所传的逆序呼吸法,艰难地修炼着。
过程痛苦无比。每一次运转功法,都像是在凌迟自身。经脉时常受损,气血翻腾。若非天心珠能吸收药草生机,为他提供一丝微弱的修复与补充,他恐怕早己爆体而亡。
即便如此,他的进展也极为缓慢。那些低阶药草提供的生机,对于逆序呼吸法的巨大消耗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不行,这样下去,我猴年马月才能引气入体?”
叶生有些焦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霸道功法的锤炼下,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改变,但距离真正的修炼,还差得太远。
“主人莫急。”上官墨安慰道,“你这‘无命格’之躯,本就万古罕见。能踏出这一步,己是奇迹。资源之事,需从长计议。丹霞门虽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但或许也会有一些被埋没的宝物。”
叶生心中一动。上官墨乃太古丹尊,眼界非凡,或许他能发现一些自己察觉不到的机缘。
“这几日,你可留意药园深处那片被废弃的区域。”上官墨突然道,“老夫隐约感觉到,那里似乎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药园深处的废弃区域?那里灵气更为稀薄,杂草丛生,据说还曾是宗门处理失败丹药和废弃法器的地方,常年无人踏足。
叶生将此事默默记在心里。
修炼方式颠覆常识,资源阶层面临巨大挑战。叶生知道,他想要改变命运,就必须付出比常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抓住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
而此刻,他最迫切的,便是提升实力,哪怕只是一丝一毫。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实力,便只能任人践踏。
他隐隐感觉到,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那日赵虎等人的欺凌,只是一个开始。若他不能尽快拥有自保之力,未来只会更加艰难。
叶生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条路,他必须走下去!
但上官墨所说的“不同寻常的气息”,究竟是什么?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