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打翻的墨水瓶，缓缓浸染着外滩的天际线
江玖泠斜倚在和平饭店的雕花栏杆上，指尖转着黑色蝴蝶结发夹，目光牢牢锁住房间里正在换装的苏漓烃
她特意换上了改良版黑色丝绒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珍珠刺绣随着动作轻晃，耳垂上的流苏坠子映着江面的霓虹，折射出细碎的光
“宝宝～”
她突然拖长声音，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晃进更衣室
“再躲姐姐可要破门而入了哦”
玻璃门内，苏漓烃正背对着她，苍白的手指揪着JK制服的百褶裙下摆，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绷得笔首
听见声响，他慌忙扯过衬衫遮挡，却被江玖泠眼疾手快地按住手腕
“别动嘛”
她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尖
“这套制服可是姐姐排了三个月的队才抢到的限量款呢”
指尖划过他腰侧的蝴蝶刺绣，翡翠手镯与金属衣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漓烃浑身僵硬，镜中倒映着两人重叠的身影——一个身着复古旗袍，一个套着学院风制服，荒谬又和谐
十分钟前，当江玖泠从行李箱里掏出这套制服时，苏漓烃几乎以为她又要发病
可她只是眨巴着眼睛，将脸埋进他颈窝蹭了蹭：
“就穿一次好不好？人家想看宝宝穿水手服的样子...”
尾音带着撒娇的颤音，指甲轻轻刮过他后背的旧疤——那是曾经铁链留下的印记
最终，在她抱着他大腿晃悠半小时后，苏漓烃叹了口气，接过了那件带着樱花香气的衬衫
此刻站在落地镜前，苏漓烃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白色衬衫的蝴蝶结歪歪扭扭，百褶裙长度刚到大腿，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在水晶灯下泛着柔光
江玖泠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珍珠项链垂落在他胸前
“转过来让姐姐看看”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兴奋
苏漓烃缓缓转身，小皮鞋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江玖泠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不自觉地着他纤细的腰肢：
“比橱窗里的模特还好看”
她的口红蹭上他锁骨，发间的茉莉香与他身上的雪松香缠绕在一起
突然，她蹲下身子，指尖抚过他脚踝处的蕾丝袜边：
“这里还缺个蝴蝶结”
不等苏漓烃反应，江玖泠己掏出备用发饰，跪坐在地为他系上
旗袍开衩处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发顶的珍珠流苏垂落，扫过他颤抖的膝盖
“好了”
她起身时故意贴近，嘴唇几乎要碰到他
“这样就是全上海最漂亮的小学妹了”
外滩的晚风裹挟着黄浦江的水汽涌进房间，苏漓烃的制服裙摆被吹起
江玖泠拉着他的手走到窗边，指着对岸的东方明珠塔：
“看到那个旋转餐厅了吗？穿成这样去吃饭，一定能惊艳所有人”
她的指甲涂着酒红色甲油，在苏漓烃手背轻轻挠了挠
两人穿过南京东路时，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玖泠刻意放慢脚步，让苏漓烃的小皮鞋与自己的高跟鞋声错落有致
路过一家甜品店，她突然停住，盯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两眼放光：
“宝宝想吃吗？”
不等回答，己拽着他进店，顺手将他按在粉色卡座上
蛋糕端来时，江玖泠用叉子戳起颗草莓，在奶油里滚了滚：
“张嘴”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苏漓烃咬住草莓的瞬间，她突然伸手抹了点奶油在他鼻尖：
“小馋猫”
笑声惊飞了窗边的麻雀，引得邻桌客人频频侧目
当夜幕彻底降临，两人登上外滩的观景台
江玖泠脱下披肩裹住瑟瑟发抖的苏漓烃，自己只穿着单薄的旗袍
“冷吗？”
她呵出的白雾在灯光下消散，不等回答，己将他冰凉的手塞进自己旗袍的暖手袋
黄浦江的游轮鸣笛驶过，彩色灯光照亮苏漓烃泛红的脸颊，也照亮他眼底渐渐浮现的笑意
“其实...还挺有趣的”
他突然开口，小皮鞋轻轻踢着栏杆
江玖泠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睫毛上，将那些恐惧与戒备都镀成了温柔的金色。她的手指悄悄勾住他的，在他掌心写：
“以后还有更有趣的。”
远处的东方明珠塔亮起璀璨的烟花，苏漓烃下意识往她怀里缩了缩
江玖泠搂着他单薄的肩膀，望着烟花在他瞳孔里绽放
曾经那个用铁链禁锢他的人，此刻只想用余生为他收集世间所有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