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书房暗战
红木地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芙蓉蜷缩在衣柜雕花隔断后,屏住呼吸数着挂钟的滴答声。第三声钟鸣未落,玄关传来电子锁开启的轻响,伴随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沈幕晨回来了。她攥紧袖口的录音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听着那串钥匙精准插入书房门锁的声响,与前世分毫不差。
伪造文件的诱饵
三日前,她将伪造的秦氏集团“东南亚码头并购案”文件夹在《金融时报》里,故意摊开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此刻透过衣柜缝隙,能看见沈幕晨的身影在落地灯下投出棱角分明的剪影,他解下领带随意搭在椅背上,袖口挽起露出小臂的青筋,指尖划过文件封面时,忽然顿住。
芙蓉瞳孔骤缩——他的食指关节轻轻叩了叩桌面,这是前世他分析数据时的习惯动作。记忆如潮水翻涌:三年前秦氏与沈氏第一次合作时,他也曾用这个动作掩饰眼底的锐利,那时她以为是商业精英的习惯性谨慎,如今才明白,那是猎人发现猎物时的细微震颤。
钢笔划过的秘密
沈幕晨抽出西装内袋的钢笔,金属笔尖在纸面划过的声响清晰可闻。芙蓉盯着他垂眸时微蹙的眉骨,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无意识地着婚戒——这个动作,与她今夜在餐桌上观察到的如出一辙。当他突然轻笑一声时,她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东南亚码头的数据误差……”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自嘲,“秦岚,你果然留了后手。”
听到母亲的名字,芙蓉险些咬破舌尖。这个她隐姓埋名三年都没等来的称呼,此刻从丈夫口中说出,竟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她看着他在文件第17页批注“数据有误”,笔迹力透纸背,墨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那是她特意准备的隐形荧光墨水,只有在紫外线灯照射下才会显形。
泪渍背后的真相
脚步声突然朝衣柜逼近,芙蓉猛地捂住嘴。沈幕晨在离她三步远的书柜前停住,抽出一本《资本论》,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是三年前他们的婚礼现场,她穿着婚纱笑得灿烂,而他站在阴影里,眼底翻涌着她当时读不懂的暗潮。
“你以为我想推开你?”他对着照片呢喃,指尖抚过她的脸,“霍家的蝴蝶己经闻到血腥味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走向保险柜,密码锁的蓝光映出他紧抿的唇线。芙蓉看着他将伪造文件放入保险柜最底层,压在一本黑色笔记本下——那本子她曾在他床头柜见过,每次触碰都会被他严厉制止。
等沈幕晨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芙蓉才敢钻出衣柜。保险柜的密码她早己烂熟于心,打开的瞬间,油墨与硝烟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最底层的黑色笔记本边缘,她颤抖着抽出,扉页上“沈明修”三个字刺痛双眼——那是沈幕晨父亲的名字。
十年前的火灾报告
内页是密密麻麻的火场勘察记录,夹着张烧焦的诊疗单,患者姓名栏写着“秦岚”,诊断结果:“吸入性肺损伤,伴随精神应激障碍”。芙蓉捂住嘴,眼前浮现母亲临终前的模样——那个总在深夜对着壁炉发呆的女人,原来早在二十年前的火灾里,就己经被烧尽了生机。
笔记本第47页夹着张监控截图,时间显示2015年9月12日23:17,画面里,年轻的沈幕晨站在秦氏集团后门,与一个戴蝴蝶吊坠的女人激烈争执。芙蓉放大图片,发现女人腕间戴着的翡翠镯子,正是母亲失踪多年的陪嫁品。
“霍明玥……”她念出监控下方的标注,想起地下室档案里的资料——霍氏财团前继承人,霍老爷子的长女,也是沈幕晨的生母。这个发现让她浑身发冷:原来沈幕晨不仅是霍家的棋子,更是流着霍家血脉的复仇者。
荧光笔迹的阴谋
紫外线手电筒的冷光扫过文件批注,“东南亚码头”西个字下渐渐浮现出一串数字。芙蓉拿出手机解码,当“HS-0719”的字样跳出时,她险些将手机摔在地上——那是霍氏财团三年前洗钱案的内部编号,而0719,是她的生日。
衣柜里的录音笔突然发出轻微的蜂鸣,她这才惊觉自己在保险柜前停留太久。刚将文件归位,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声,一支狙击枪的枪管从对面楼顶探出,瞄准的正是她此刻站立的位置。
黑暗中的博弈
芙蓉本能地扑向书桌下,子弹擦着发梢嵌入书柜,惊起一片木屑。她摸到桌底的应急手电筒,强光扫过对面楼顶时,只看见道闪过的黑影,以及黑影后颈的蝴蝶纹身——与林晚如出一辙。
“芙蓉!”沈幕晨的怒吼从楼下传来,脚步声震得楼梯吱呀作响。她攥着手电筒退到窗边,突然发现窗台上有枚银色的子弹壳,底部刻着细小的“H”字样——这是霍氏杀手的标记,却故意留在显眼处。
书房门被暴力踹开的瞬间,芙蓉将子弹壳塞进内衣夹层。沈幕晨举着枪冲进来,西装肩带崩开,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旧疤——那形状,分明是子弹贯穿伤。他上下打量她,确认无事后猛地将她按在墙上,喉结抵着她额头:“谁派你来的?”
双簧戏的开始
芙蓉浑身颤抖,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唇角:“我……我听见枪响……”
“说谎。”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呼吸灼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凌晨三点都会来书房?”
她瞳孔骤缩,这才想起前世他总在早餐时提起她“睡眠浅”,原来早己暗中监视。指尖摸到他后腰的枪套,保险栓竟处于开启状态——这个发现让她心跳漏拍。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拆穿我?”她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伪装的泪珠。
沈幕晨的眼神瞬间暗下去,喉结滚动着,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因为……我想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翡翠吊坠的共鸣
他的指尖突然触到她颈间的翡翠吊坠,瞳孔骤缩。芙蓉想起母亲视频里的话,下意识按住吊坠,却被他更快一步握住手腕。两人的体温透过皮肤交缠,她听见他胸腔里传来压抑的轰鸣,像困兽的低吟。
“这个吊坠……”他声音沙哑,“是你母亲的?”
芙蓉点头,感觉到吊坠内部的芯片微微发热。沈幕晨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底的情绪己被尽数掩去,只剩商业精英的冷硬:“以后别再进书房。霍家的人,己经怀疑你了。”
黎明前的交换
他松开她,从保险柜里取出份文件袋塞给她:“明天交给朱雀。”
听见心腹的代号,芙蓉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沈幕晨却己转身走向门口,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绝:“别问为什么,照做。”
她攥紧文件袋,触感是熟悉的羊皮纸纹理。回到卧室拆开一看,里面竟是霍氏财团近五年的洗钱账目,每笔记录旁都贴着沈幕晨的批注,甚至还有霍老爷子与林晚父亲的通话录音。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05:20,黎明的第一缕光爬上沈幕晨的侧脸。芙蓉看着他睡梦中仍紧抿的唇线,突然想起相册里的便利贴:“她总在凌晨看月亮,像怕黑的孩子。”
致命的共情
指尖轻轻抚过他眉心的川字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细纹。她想起昨夜在监控里看见的画面:沈幕晨独自坐在书房,对着她的超声波照片发呆,烟缸里堆着七支烟头——而她昨夜只听见三次打火机的声响。
文件袋底部掉出张纸条,是他的字迹:“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芙蓉将纸条折成小船,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面还躺着她偷偷放进去的安胎药。窗外传来鸟鸣,她靠在沈幕晨肩头闭上眼,感受着他无意识地将她往怀里搂紧——这个曾在离婚协议上写“净身出户”的男人,此刻的心跳声如此清晰,像困兽的牢笼,又像迷途的灯塔。
悬念收束
手机在枕边震动,朱雀的消息简明扼要:“霍氏启动‘蝴蝶计划’,目标秦氏继承人。”
芙蓉删除消息,转头看向沈幕晨,发现他不知何时己经睁眼,正用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注视着她。她突然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沈幕晨,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报仇,我帮你摘去蝴蝶纹身。”
男人瞳孔骤缩,喉结擦过她指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她咬住他耳垂,“因为我们都清楚,霍家的蝴蝶,终究要在火光中涅槃。”
晨光里,沈幕晨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笑,那是三年来她第一次看见他如此不加掩饰的锋芒:“好啊,秦岚。那就让我们——共赴山海,同坠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