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墨玉盈小跑着追上他,挡在浴室门前,“你冷静点,听我解释。”
秦林海低头看着她,发现她眼中竟闪着一抹复杂的情绪,似乎有点期待。
这不对劲。
按照他的预想,此刻她应该惊慌失措,或者羞愧难当,而不是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浴室门突然打开,曲阜江穿着整齐的衬衫西裤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看到秦林海,他明显怔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秦董,您来得正好。”
“正好?”秦林海拳头攥紧,“正好撞破你们的好事?”
然而,曲阜江声音平稳得出奇:“秦董,我想您误会了。”
“误会?”秦林海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凌乱的大床和那杯红酒,“你们当我瞎吗?”
墨玉盈突然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紧绷的背上。
“林海,”她的声音柔软得像羽毛,“你真的误会了,今天是你的阴历生日啊。”
秦林海的身体僵了一下。
生日?
他这才想起,今天确实是,他的阴历生日。
可此情此景,叫他如何不怀疑?
“放开。”他挣开她的手,转身面对她,“墨玉盈,你觉得这种拙劣的谎言能骗过我?”
墨玉盈却不慌不忙地捋了捋垂落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他熟悉的、带着撒娇意味的笑。
她太了解秦林海这个男人了,知道什么样的表情能让他心软。
“我就知道你会忘记,”她从曲阜江手中接过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所以特意准备了惊喜。”
秦林海盯着那个盒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神色坦然的曲阜江。
他的怒气稍稍平息,但疑虑仍在心头盘旋。
“什么惊喜需要你们俩在酒店房间里准备?”
墨玉盈轻叹一声,把礼盒放在床上,然后拉着秦林海的手坐到床边。
她的手指轻轻着他的掌心,这个动作总能让他平静下来。
“本来想晚上回家给你个惊喜的,”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但曲助理说这款手表很难订,今天必须来取货。我想着反正离开会的地方不远,就亲自过来了。”
“哪想到我今天这么倒霉,被个服务员不小心撞了下,果汁全洒我裙子上了。”
“你看,我连换洗的裙子都让曲助理临时买了。”她指向垃圾桶。
秦林海的目光随着墨玉盈的指尖落向垃圾桶,崭新的吊牌上还沾着几滴未干的红酒渍。
他紧绷的肩线微不可察地松了松,感到自己的愤怒像漏气的气球般开始萎缩。
也许真的是误会?
他们结婚二十多年,墨玉盈从未给过他任何怀疑的理由。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突然注意到床单上的褶皱形状有些奇怪,像是有人匆忙整理过。
“为什么床有些乱?”他首截了当地问。
墨玉盈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她站起身,故意把礼盒碰掉在地上。包装散开,露出里面的手表盒。
“哎呀!”她惊呼一声,弯腰去捡,这个动作让她不得不背对秦林海几秒钟。
当她首起身时,脸上带着懊恼的表情:“都怪我不小心。”
顿时,秦林海的目光被打开的手表盒吸引。
那是一块他心仪己久的限量款手表,表盘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奢华的光芒。
他的怒气又消了几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这款表的?”他问,声音己经柔和了许多。
墨玉盈趁机坐回他身边,把头靠在他肩上:“上个月你杂志翻到这一页时,多看了几眼。我记下来了。”
她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喜欢吗?”
秦林海没有立即回答。
他看向曲阜江,后者正准备离开。
“曲助理,”秦林海突然叫住他,“你和我太太经常这样单独见面吗?”
曲阜江停下动作,表情坦然:“秦董,我只是按照您太太的吩咐办事。今天是特殊情况,平时我们都在公司见面。”
墨玉盈捏了捏秦林海的手:“林海,你是在吃醋吗?”
秦林海感到一阵烦躁。
她的反应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真的。
但手表是真的,她记得他的生日也是真的。
也许真的是他多心了?
“对不起,我接到匿名电话说……”
墨玉盈猛地抬头:“什么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