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淼家世声望之高,京都城无人不敬仰。
自是尤老板这等商贾也知并非其他高官家的贵女可比拟。
舒淼一番斥责叫尤老板一字不敢言,只能连连赔笑脸。
“小姐说的是,民妇知错。”
“民妇定当时刻谨记小姐教诲,不敢再犯!”
说着尤老板又对温窈道,“这位小姐,是民妇不对,民妇跟您道歉,还请勿放在心上。”
尤老板微胖的脸因激动有些泛红,更凸显的有些油光。
眼瞧着脸上一副讨好的笑,可眸光却是斜的,眼底也绽放着不甘的寒光。
无非也就是惧怕眼前舒家小姐的背景,才面上装一装。反正说两句道歉的话又死不了人,等回头指不定背地里要怎么骂她。
温窈冷笑。
“可别,您道歉我可受不起。”
“您店大水深,我们雍王府怕是身份不够,惹不起。”
雍……王府?!
话一出口,舒淼和尤老板即刻看过来。
舒淼面色平静,眉梢微微挑起似有些意外。而那尤老板就不一样了。
那模样几乎像是遭了雷劈,惊愕的厚唇张合几乎能生吞个鸡蛋!
瞧她小门小户的打扮以为是个小姐或者是姨娘,却不想竟是朝中新进封的亲王府中来人!
这下真是麻烦了!
尤老板身后有人扶持,京都中富贵人家她哪个不识?消息也来的灵通。
自是知道雍王殿下手中拥有调动靖北军的实权!
尤老板满是横肉的脸颊颤了颤,腿弯一个不稳差点没摔倒。
尤老板满头的虚汗,“贵人……”
可温窈却是撇过脸不愿意再搭理她。
转过身对上舒淼的脸,微微福身,“舒小姐,还多谢您出言维护。”
“您的好意我记在心里,若有机会定会回报您。”
舒淼轻柔淡笑,温柔的好似春风拂面。
“我也只是不喜趋炎附势之举,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采莹。”舒淼唤了一声。
“如此的金贵的香恐舒家也用不起。”
“就跟尤老板退了吧。”
舒家从上到下,日日受圣贤熏陶,耳目自是清明。素来容不得这等恶劣作风。
采莹应了一声,就将包的精致的香盒举到了尤老板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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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同舒淼一同出来,温窈本想请舒淼喝茶致谢,但舒淼却觉得小事不值一提,无需破费,遂温柔的拒绝了她。
温窈目送舒淼上了马车离开,绿意和丹夏这才徐徐的将女子身份道来。
听到祖孙三代皆是状元时,温窈不禁感叹。
难怪~看着她气质就不一般。
插曲很快被遗忘,温窈几人继续向前闲逛。
可街道上忽然有一阵的人群急速逃窜,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吵吵嚷嚷,人越聚越多。首至将整个路段堵个水泄不通。
“我们去看看。”
温窈提步就跑,生怕挤不到最前面。绿意和丹夏恐与温窈走散,连忙追去。走在最后面的云影显然一早就注意到了前方出现的事端,生怕温窈遇见意外危险,也急忙追了过去。
温窈从交织的人群中几番错身才挤到最前面。
这一瞧,眉头却是一紧。
一群官兵和不知是谁家府邸上的家丁将一辆马车紧紧包围。
而刚刚离开的采莹正站在不远处急的掉眼泪。
温窈纵是不识得马车上注明府邸身份的字,可却识得舒淼上的这辆马车。
“求求您,放过我家小姐!”
“我舒府跟你无冤无仇,何故让我家小姐遭此劫难!”
采莹的话刚落下,就听见里面一道高昂男声歇斯底里吼道,“要怪你们就怪付坤,付志文父子!”
“是他们,不讲信用在先!”
采莹一听更是激动,“付家与我舒府无亲无故,你们如何与我家小姐又有何干系!”
官府衙门的官差眼瞧这次差事不简单,左右两边都连着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将无辜的舒家小姐救出来,连忙呵斥道,“快快放人!”
“你有何冤屈,到了府衙当着京兆尹的面说!”
马车里的男子冷笑,不屑道,“付家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更是仗势欺人,京兆尹岂会为我这无根基之人做主?!”
似乎是付家的家丁,听着那混人骂自家的话厉声怒道,“你这个混账!想害我们家少爷不说,竟还敢辱骂我们付家!你是不想活了!”
“我的确是不想活了!你们付家吃人血馒头,坑害我家家产,我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
采莹站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哭喊道,“你与付家有仇,你去拉付家人陪葬,你快放开我家小姐!”
车厢内的男子自知有错,可若不挟持这豪门的贵女又怎能有为自己说话的机会?又怎能将付家的做的丑事公布于众?
温窈站着半天听明白了。
男子似乎是有冤屈,状告无门。
但这也不是挟持舒淼的理由。
舒淼为人正气,一女子颇有风节,况且刚刚还于她有些人情。
温窈想找云影搭救,可一扭头云影却又不知人到哪里去了。
“看见云影了吗?”
温窈扭头问绿意,绿意看了看西周,纳闷道,“刚刚还在呢。”
温窈叹了声。
这家伙,偏偏关键的时候人就不在场!
温窈心底一盘算,朝着采莹挥挥手。
采莹一晃眼看见温窈她们三人,可心里急着小姐的安危此时哪有心思理会。可见温窈示意叫她过来,犹豫再三还是小跑了过来。
“姑娘…有何事?”
采莹泪眼盈盈,一张小脸急的有些苍白。
“我有办法救你家小姐。”
“只是,你还得想办法让他把车厢门打开,露出那男子的身影。”
采莹一听,面上动容。
“您说的可是真的?”
“此事可不得马虎,那男子也是穷凶极恶,稍有不慎恐伤了小姐。”
温窈一脸笃定。
那确信的模样倒也让采莹心底有了两分指望。
“好,我试试。”
采莹稳住心神,擦了擦眼角凝着的泪,重新回到僵持包围圈去。
“车上的贼人,你挟持我家小姐也无非为了将委屈倾诉,将付家之事公布于众,好让人给你做主!”
“我家小姐患有喘疾,你且将车厢门张开,让我家小姐透口新鲜空气。”
“否则,我家小姐有恙,你也没了人质不是?”
没了贵女当人质,他第一时间就会被抓走,之后是生是死,也半点不由的他。最重要的他所想揭露之事,又会重新掩埋在土里。
一连同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