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痛!”
朱建军,哦不,现在应该是朱瞻基了,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一群大象踩过,又像是被灌了一整瓶的劣质二锅头,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公司年会后那熟悉的快捷酒店天花板,也不是自家狗窝那贴着过气明星海报的墙壁。
雕梁画栋?丝绸锦被?还有……一股淡淡的,说不上名贵但绝对不是空气清新剂能喷出来的檀香味儿?
“什么情况?我不是在公司年会上跟老王拼酒,吹嘘自己千杯不醉,结果三杯就倒,人事不省了吗?”朱瞻基晃了晃依旧昏沉的脑袋,试图回忆起昨晚的片段。
记忆的最后,似乎是老王那张幸灾乐祸的胖脸,以及周围同事们“朱哥又倒了”、“抬走,下一个”的起哄声。
可现在这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跟连续加了七天七夜班似的。
“殿下,您醒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惊喜和如释重负。
朱瞻基费力地转过头,只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淡青色襦裙,约莫十三西岁的小丫鬟正惊喜地看着他,眼睛里还带着点点泪光。
殿下?
朱瞻基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水……水……”他嗓子干得冒烟,下意识地说道。
“哎,奴婢这就去!”小丫鬟连忙应声,转身就要去倒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略显尖细的嗓音扬声道:“太孙殿下醒了?快,快去禀报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
太孙殿下?太子爷?太子妃娘娘?
朱瞻基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差点竖起来。这些称呼,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又这么……玄幻?
难道老王他们趁我喝醉,给我整了个沉浸式剧本杀?这道具组也太敬业了吧!连小演员都请得这么逼真?
不等他细想,无数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脑海,冲击着他那本就不甚清醒的神经。
朱瞻基,大明皇太孙,洪武二十八年生……不对,现在是永乐八年,他今年……虚岁十二?
爷爷是铁血马上皇帝朱棣,杀伐果断,迁都北京,五征漠北,编纂《永乐大典》,妥妥的千古一帝级别。
老爹是太子朱高炽,敦厚仁孝,但身宽体胖,常年被他爷爷嫌弃,典型的“守成之君”预备役。
而他自己,朱瞻基,这位历史上的明宣宗,本该是文武双全,开创“仁宣之治”的一代明君……
可脑海中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却告诉他,现实好像有点偏差。
这原主,自打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多病,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灾,喝药比吃饭还勤快。因为身子骨弱,既不能像他二叔汉王朱高煦那样舞刀弄枪,讨他爷爷欢心;也不像他三叔赵王朱高燧那样能言善辩,会拍马屁。
至于读书嘛……说好听点是“不甚用心”,说难听点就是“纯属摆烂”。太傅讲经,他神游天外;师傅教字,他鬼画桃符。久而久之,宫里宫外都隐隐传言,皇太孙殿下,怕不是个“不中用”的。
“卧槽!”朱瞻基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差点没从床上弹起来。
合着我从一个996的社畜,每天被KPI压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熬到年会想放纵一把,结果首接一步到位,魂穿成了大明朝一个爹不疼(相对而言)、爷不爱(感觉上)的“废物”皇孙?
老天爷,你这是跟我开国际玩笑呢?还是觉得我上辈子KPI没达标,这辈子换个赛道继续挑战极限?
他打量着这具小身板,细胳膊细腿,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缺乏运动和阳光的典型代表。再摸摸身上盖的绫罗绸缎,入手丝滑,价值不菲。
“这床板……邦邦硬,比席梦思差远了!”朱瞻基忍不住吐槽。
再看看身上穿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虽说料子好,但在这初夏时节,也忒热了点。“跟裹粽子似的,这是要热死我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吗?”
没手机,没电脑,没空调,没WiFi……甚至连个抽水马桶都没有!
一想到以后如厕还得用那简陋的恭桶,朱瞻基就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我太难了……”他发自内心地哀嚎一声。
就在他为自己悲惨的未来(以及可能存在的痔疮风险)感到绝望之际,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咚!检测到宿主灵魂与身体契合度达到99%,精神状态稳定(才怪!),【“功成身退”摸鱼系统】正式激活,开始绑定……”
“绑定中……10%……30%……70%……”
朱瞻基:“???”
系统?摸鱼系统?
他使劲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穿越的冲击力太大,出现了幻听。
然而,那机械的进度条播报声依旧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回荡。
“……99%……100%!【“功成身退”摸鱼系统】绑定成功!新手大礼包己发放,请宿主查收!”
朱瞻基彻底懵了。
穿越就算了,还附赠一个听名字就槽点满满的系统?
功成身退?摸鱼?
这俩词儿,它正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