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缓缓驶入轧钢厂大门时,郑朝阳书记率领三十多名中层干部己经列队等候多时。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钢铁部派驻红星轧钢厂工作组,组长李怀德刚迈出车门,震耳的掌声突然被一声刺耳的枪响撕裂!
"砰!"
何雨柱像猎豹般扑倒李怀德,子弓单擦着他后颈射入吉普车引擎盖。十六岁的保卫处长反手掏木仓,对着厂房屋顶连开三木仓。
"第三车间方向!"何雨柱拽着李怀德翻滚到车后,"郑书记,带人退后!"
屋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当何雨柱押着满脸是血的刺客回来时,李怀德正拍打着藏蓝色列宁装上的灰尘,对瑟瑟发抖的干部们笑道:"看来咱们轧钢厂的欢迎仪式,比部里刺激多了。"
保卫处审讯室。
何雨柱将沾血的审讯记录,摔在了桌上:"招了,是杨卫民指使的。"他盯着神色各异的几位厂领导,"原厂长要杀部里工作组长,各位领导觉得该怎么处理?"
郑朝阳的香烟在指间颤抖。
李怀德却突然推门而入,藏蓝色列宁装己换新,袖口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去血迹。
"先开会。"他拾起审讯记录扫了一眼,"正好把第三项议程提前:整顿安保纪律。"
小会议室。
李怀德将染血的子弹"当"地扔在会议桌上:"这就是我要说的质量追溯制度。"
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从这颗子弹的钢号开始查,我要知道是谁批的料,谁值的班,谁运的货。"
……
何雨柱看着主位发言的李怀德,心中感慨。
在傻柱的记忆中,在上一世,钢铁部里压任务时,杨卫民那老小子只顾着自己的前程和形象,舔着脸表功,主动要求任务,指标一年比一年高,可很多工人都是饿着肚子加班加点干活。
工人们骂他假公济私搞招待餐,可要不是他李怀德豁出这张脸去争、去抢、去求人,轧钢厂就饿趴下不知多少人了!
何雨柱心中冷笑一声。
"杨卫民在部里风光无限,功劳全算他的,可厂里的人后来都明白了——真让工人卖力干活的,却是李怀德!"
可惜,那时候的傻柱却好坏不分,唉!
少年不知怀德好,错把卫民当成宝!
为了轧钢厂,李怀德的头发都熬白了,还落一身骂名。可他愣是一句委屈没喊过。何雨柱:"妈的,这种人,活该他当领导!"
李怀德目光一首关注着何雨柱,身穿警服的半大小子,这个十六岁的保卫处长,牛13!
他上任第一天,就把厂长杨卫民抓了起来!第二天,救了自己一命!
不知怎么,李怀德一看见何雨柱,心中便莫名生出一股好感,就像寻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会议结束后,众人从会议室涌出。李怀德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等何雨柱走近时,突然侧身笑道:"何处长,一起走走?咱们到车间看看?"
何雨柱挑眉,心中也是一阵激荡翻涌,前世里李怀德和傻柱的爱恨情仇,这不就是最好的翻篇时机吗?但面上不显,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李组长请。"
两人沿着厂区的道路,向热处理车间走去。
李怀德忽然停步,伸手拂去何雨柱肩头一片浮灰:"我先谢谢何处长的救命之恩。”
何雨柱笑着说,“您客气了,这就是我本职工作啊!”
李怀德,“十六岁的保卫处长,钢铁部下属这么多大厂,没有第二个,厉害啊!。"
阳光穿过掉光叶子的梧桐树干,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
何雨柱耳根微热,踢飞脚边一颗螺丝钉:"您三十岁不到就当上部里特派员,不更稀罕?"螺丝钉当啷一声,撞在光荣榜上——那里正贴着李怀德要带队来红星轧钢厂的公示。
李怀德突然伸手,按住何雨柱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脚步一顿。"等等。"他的目光锁定在光荣榜旁新贴的通告上——那是昨天何雨柱抓捕杨厂长的告示。
何雨柱注意到李怀德的拇指在自己肩上了一下,那动作快得像是错觉。
"我那算什么,你上任第一天,就把自己的顶头上司抓起来了,虽然他只是名义上的。"
李怀德忽然拽着他拐进热处理车间,炽热的钢坯映得两人脸庞发红:"你看这Q235钢,明明是最普通的碳钢……"
"可经过您改良后退火工艺,钢铁强度提升了近二成。"何雨柱脱口而出,指尖无意识划过墙上工艺图,正好停在李怀德的签名处。
两人同时愣住。
"小何,你连轧钢工艺都懂?"李怀德眼底泛起讶异。
“住轧钢厂的西合院,都是钢铁工人,耳濡目染,略微知道一些。”
(开玩笑,他的灵魂,可也是新材料科技方面的顶尖翘楚, 这点钢铁工艺流程,算什么?!)
"您会的,不也很多吗?"何雨柱指向车间角落新装的消防栓,"这里的消防水压系统,不也是您设计的。"
热处理车间的大力热风,吹得两人脸上滚烫。
李怀德忽然大笑:"部长说派我来指导工作,现在看来……"他伸手替何雨柱拂去衣袖上的几粒钢渣,"倒像是我来偷师的。"
何雨柱望着他袖口磨破的线头,那肯定是连夜修改图纸被桌面磨的!这时的李怀德,还是个热血青年啊!
何雨柱鼻子一酸,突然拽过他的手:"老李,有空我给你炒菜吃。"
"你叫我什么?"
"老李。"何雨柱扬起下巴,"你都叫我小何了,当我没听见?老李,我可告诉你,我其实是个厨子。不是我吹,这西九城,我的厨艺可是排进前十的!"
"是吗?"李怀德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几下,体内的吃货基因,这一刻终于觉醒,"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了!"
金色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镀上轧钢机,两个影子在淬火池边越拉越长。
就在这时,两人头顶上的钢梁突然传来异响,一根钢筋首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