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回抬起头,刚要问他怎么知道的,感受到脸上的触感,忽然就反应过来。
她伸手摸了摸,看向秦怀,“真的很明显吗?”
秦怀把她的手拿下,轻轻攥了攥,“很浅,离得近才会发现。”顿了顿他又说道:“快睡吧,等你睡醒应该就消了。”
夏回也不想脸上顶俩黑眼圈,于是她乖乖躺下准备睡觉。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看着还坐在床边的秦怀,疑惑道:“你不去队里吗?”
“没事,我等你睡着。”秦怀替她掖了掖被角,语气难得的温柔。
夏回看着他的动作,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两下,没再开口,乖乖闭上了眼睛,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或许是真的没睡够,没过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舒缓的呼吸声。
秦怀坐在床边,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夏回,良久,他才弯下身在她的唇角轻轻印下一吻,动作温柔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夏回从睡梦中醒来,反应了好几秒,才记起她现在是在秦怀家的床上。
他果然己经走了,房间里空荡荡的。
夏回头还有些昏沉,她掀开被子下床,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己经是下午两点了。
她伸了伸懒腰,过去打开了房间的门。
下楼的时候,夏回忽然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看去,正好那人也走到了客厅门口,两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眼。
夏回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楼梯的把手,怎么这个时候遇到他。
回来的正是贺伽。
虽然她和秦怀己经确定了关系,但面对之前朝夕相处的朋友,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现在都被他看见她待在这里了,夏回也只好破罐子破摔,要知道没有秦怀开门她是进不来的。
夏回状若无事地继续往下走,她来到贺伽面前,就看到他还呆在那里。
伸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夏回疑惑地说道:“哎,你怎么了,回神了。”
贺伽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他把目光移到夏回的脸上,语气平静地问道:“夏回,你怎么在这里?”
夏回有些紧张地咳了咳,她眼神有些飘忽,“那个,那个……我现在和秦怀在一块了,我刚在楼上睡醒。”
“是吗?”
贺伽喃喃出声,声音并不大,只是放在身侧的手却紧握到颤抖。
“嗯,我们也才刚在一起,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夏回顿了顿又说:“之前学格斗麻烦了你好久,现在我让他教,你也能休息休息。”
“挺好。”
听到他沉闷的声音,夏回这才认真看了看他,发现他真的变了很多。
他还是原来那样微黑的皮肤,只是说话时再不喜欢露出那两排洁白的牙齿,眉头压的很低,显得人有些阴郁。
想想当初初见他的模样,夏回忽然有些鼻酸。
她知道他一定是还放不下上次外出时,那些死去的队友。
但那也不是他的错,虽然当时的小队是由他带领的,但谁也没想到会遇到那么强大的异植,这一切都不应该由他来承担。
夏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有些事情还是要靠他自己走出来。
过了半晌,她只闷闷地说道:“那我先走了。”
贺伽并没有回答,他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夏回又叹了口气,也不再打扰他,独自离开了。
她又回了小院,想到自从有了光系异能后她还没进去空间看过,于是意念一动身体就来到了空间。
夏回环顾西周,空间看着没多大变化,所有的东西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小桂花依旧待在池边,当看到她的时候兴奋地跑了过来,连带着它的花叶也簌簌作响。
等小桂花跑到近前,夏回伸手抱住了它,柔软的花枝扑在身上并不疼痛,反而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过了一会儿她放开小桂花,轻轻拉着它的花枝往池边走。
来到池边,夏回看着池中心的蒲蒲,仔细数了数它的叶子,总共九个,果然是少了一个。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叶子会变成白色,但她确定那就是蒲蒲的叶子。
蒲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人拥有异能。
既然它脱落的第一片叶子有这样的作用,那是不是证明其它的叶子也是这样的。
想到此,夏回竟然有些期待下一次叶子的脱落起来,也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是什么异能。
临出空间的时候,她又问了问小桂花的意见,结果它还是不愿出去,它看起来很喜欢蒲蒲。
即使蒲蒲无法给出回应,它也乐此不疲地围着蒲蒲打转。
回到房间,夏回简单做了些饭来吃。
饭后,她想着华清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又去了医院一趟。
当夏回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华清醒着,两个孩子都在另一张病床上熟睡着。
她轻轻关上门,来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华清看到她也很高兴,她脸上带着柔柔的笑,看着气色也好了不少。
夏回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华清,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
“你的家是不是在首都?”夏回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说道。
果然下一秒她就看到华清变了脸色,整个人显得有些慌张,显然秦怀知道的那个人就是她。
夏回倾身握住了她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没事的,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
过了好久,华清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她看着夏回,慢慢的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脸上也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
看着这个样子的她,夏回知道,那必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华清,你没事吧。”
夏回的声音似乎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有些恍惚地说道:“没事没事。”
顿了顿,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你刚才说的没错,我就是来自首都。”
她抬起头看着夏回,“我也不想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让他们吃不好穿不好的,可是我没办法,在外面他们起码能活着,回到了家里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华清说着说着,眼泪就润湿了眼角,“他是个好人,但为了两个孩子,我却不得不离开他,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两个孩子的性命,让他们平平安安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