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的梅雨季节,苏漓烃踩着青石板丈量竹楼地基,暗紫色眼眸扫过汉宣帝刘询用青铜尺划出的子午线。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艾草与新竹的清香,江玖泠的银丝缠过他腰间,将人轻轻提起避开积水泥潭:“宝宝,嬴政说竹楼要朝东南,取‘止戈为武’的卦象。”
“知道了。”苏漓烃接住父亲苏华递来的水准仪,镜筒里映出嬴政指挥工匠夯土的身影——这位始皇帝穿着改良版工装裤,龙袍换成了防水布围裙,正用秦代夯筑法混合现代混凝土。远处,嬴扶苏撑着油纸伞给菜苗浇水,竹青色深衣下摆沾着新泥,桶里漂着楚殄血液培育的荧光浮萍。
【滴——支线任务“归隐筑巢”启动】
【任务目标:在云梦泽建成跨时空隐居地】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长孙皇后正带着卫子夫辨识草药,绣着凤凰的裙摆扫过的蕨类植物。李承乾蹲在泥地里给妹妹们讲“负荆请罪”的改良版故事,李世民则跟霍去病比赛谁劈的竹篾更均匀,斧头刃口闪着将战刀熔铸后的寒光。
“长宁,”李千尘抱着一摞防潮砖走来,斑白长发被雨水打湿,“你外公刘全祖说,竹楼立柱要嵌汉代‘长乐未央’瓦当。”砖块侧面刻着苏华早年设计的节能纹路,如今被李千尘用3D打印技术复刻。
突然,竹篾堆里传来惊呼。楚殄顶着一头竹屑跑出来,蓝色血液在眉骨处凝成血珠:“苏队长!哥哥把‘血雨’调成防水漆了!”楚梧紧随其后,手里捧着涂着蓝色涂层的竹片:“用你爸的节能配方改良的,防火又防虫。”
苏漓烃看着竹片上温顺的蓝色涂层,想起佛罗里达战役中它吞噬神经毒素的狰狞模样。江玖泠的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系统旧痕,那里己被新生的绒毛覆盖——刘氏先祖的“龙形染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皮肤,银色纹路淡得只剩一道模糊的印记。
“老李,”他转向李千尘,“三子女在苏江联合公司怎么样了?”
“予棠在战区推行反战教育,”李千尘调出全息通讯记录,“濯鸢刚破解了岛国残留的基因武器数据,夙栀研发的长生药稳定剂进入三期临床。”画面里,江予棠的西装别着弹壳胸针,苏濯鸢的战术目镜反射着代码流,江夙栀正给汉宣帝讲解药剂分子结构。
竹楼的承重柱立起时,汉宣帝将一枚“五铢钱”嵌入柱基,许平君在旁系上绣着“和平”的红绸。嬴政用刻刀在柱身留下秦篆:“今六国毕,西海一,筑此楼以养天年。”李世民跟着刻下唐隶:“政兄此言甚妙,朕补个‘和’字!”
苏漓烃看着两位帝王在雨中共执刻刀,想起“黄粱一梦”里课本上的“秦灭六国”插图,那时只觉得历史冰冷,如今却能笑着递过刻刀:“陛下们,给我留块地方刻‘非攻’。”
医疗舱里,阮沐时将最新的基因检测报告递给苏漓烃,显微镜下,他血液里的金色龙形纹路正与江玖泠的银色丝线基因形成完美闭环。林惜阳突然低呼:“系统残留代码只剩0.03%了!龙形纹路在自主修复神经损伤!”
李千尘在旁记录数据,闻言从防水袋里掏出枚青铜箭头:“这是从云梦泽底捞的,碳十西检测显示是汉代遗物。”苏漓烃接过来,想起十五岁时在博物馆隔着玻璃看文物,那时觉得历史与自己无关,如今却能触摸到千年前战士的体温。
而在竹楼的建造工棚里,嬴扶苏正对着湿度计念《诗经·斯干》,楚殄的蓝色血液培育的荧光菌落在房梁上攀爬,将《营造法式》的内容投射成全息影像。李世民与嬴政坐在新劈的竹篾堆里,讨论着如何用区块链技术溯源建筑材料,长孙皇后给卫子夫演示智能水平仪的手机APP,霍去病则缠着李千尘问“樾萤”公司有没有“漠北草原”牌环保漆。
“哥哥,”楚殄指着房梁上的荧光纹路,“像苏队长画的和平鸽!”
楚梧替他擦掉脸上的竹屑,眼神温柔:“嗯,比他在战术地图上画的更圆。”
苏漓烃靠在江玖泠肩上,看着梅雨渐歇,阳光穿透竹林洒在未完工的竹楼上。他知道,竹楼的建造只是开始,那些跨越千年的建筑智慧,那些用战争技术改良的和平工具,都将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栖居之所。
至少,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在钢筋水泥森林里迷失的少年了。他是苏漓烃,是江玖泠的爱人,是竹楼经纬的编织者,是被所有人深爱着的、活生生的人。而这座承载着历史与未来的竹楼,终将在云梦泽的烟雨中,成为跨越时空的归隐圣地。
工棚外,苏华的太阳能夯机发出规律的声响,嬴扶苏的《诗经》吟诵与楚氏兄弟的工具碰撞声交织,江玖泠的银丝与苏漓烃的旧伤在阳光下共振。他看着这一切,暗紫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安宁的微光——所谓的“归隐筹备”,从来不是逃离现世,而是在经历战火后,为灵魂寻一处能与历史和解、与自然共生的归巢。这,或许就是对“以战止战”最好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