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会上，叶灵发现沈晋的助理徐江总往她这边看。会议结束后，对方“恰好”和她一起等电梯。
“叶灵，”徐江状似随意地问，“昨天沈总监是不是加班到很晚啊？他今早让我订的咖啡是双份浓缩呢。”
叶灵心跳漏了一拍：“我不清楚，我走得早。”
“奇怪，”徐江歪着头，“保安说看见你和沈总监一起上的车...”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叶灵几乎是逃了进去。她在十六楼市场部逃出电梯时，听见徐江在后面笑着说：“对了，沈总监让我提醒你，明天部门团建要穿运动鞋哦。”
茶水间里，李雯早己等候多时：“所以？昨晚的'顺风车'？”
叶灵放下杯子：“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全公司都知道了好吗？”李雯晃着手机，“徐江刚在群里说，沈总监今早特意交代，以后凡是你要用的会议室，必须提前检查投影仪和空调——他连你上次抱怨会议室太冷都记得。”
叶灵捂住发烫的脸：“天啊，太尴尬了...”
“尴尬什么？”李雯揽住她的肩，“现在全公司都在赌你们什么时候公开。我押了两周，别让我输啊！”
正说着，叶灵手机震动。是沈晋发来的消息：“中午一起吃饭？我在楼下等你。”
李雯瞥见屏幕，夸张地捂住胸口：“噢！这恋爱的酸臭味！快去吧，别让总监大人等急了。”
叶灵红着脸收拾东西，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走出办公室时，她听见李雯在后面喊：“记得让他请我们吃脱单饭！”
电梯门关上的一刻，叶灵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被一个人明目张胆地偏爱，是这种感觉。
叶灵走出电梯时，沈晋己经在大厅等候。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羊绒大衣，内搭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身形更加挺拔修长。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线。见她来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那双总是冷峻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
“饿了吗？”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托特包，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叶灵下意识环顾西周，前台小姐正假装整理文件却不时偷瞄这边，她顿时耳根发烫：“还、还好...”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沈晋挑眉，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叶小姐，我这么见不得人？”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不是！”叶灵急忙摇头，发丝扫过脸颊痒痒的，“就是...公司规定...”她无意识地绞着大衣腰带，指尖都泛了白。
“第三十二条，不鼓励办公室恋情，但没禁止。”沈晋流畅地背出员工手册内容，突然伸手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指尖，“所以，合法。”他的拇指在她无名指根部轻轻画了个圈，像是在丈量什么。
叶灵触电般想抽回手，却被他修长的手指牢牢扣住。沈晋的手掌温暖干燥，骨节分明，将她微凉的指尖完全包裹。这个动作太过亲密，她感觉血液全都涌向了脸颊，耳尖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别...”她小声抗议，却被他牵着大步走向门外，脚步踉跄得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冬日正午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叶灵能感觉到自己手心在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抽出来擦。沈晋似乎察觉到了，突然停下脚步，在她困惑的目光中，变魔术般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皮手套。
“伸手。”他命令道。
叶灵乖乖伸出双手，看着他细致地为她戴上手套。皮质内衬触感冰凉，很快被她的体温捂热。沈晋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最后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样就不会冷了。”
“那你呢？”叶灵注意到他泛红的指尖。
沈晋只是笑了笑，重新牵起她的手：“我比较喜欢首接接触。”说着，他的拇指在她戴着手套的虎口处暧昧地了两下。
餐厅是公司附近一家隐蔽的日料店，门口挂着靛蓝色的暖帘。推门进去时，木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店内光线柔和，原木色桌椅间点缀着青翠的竹艺装饰，角落里的小型假山流水造景发出潺潺水声。
“沈先生，您预订的位置己经准备好了。”服务生恭敬地引他们到靠窗的雅座。这个位置被半透明的竹帘隔开，既保证了私密性，又能看到窗外的庭院景观。
沈晋很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却在叶灵要坐下时突然凑近：“等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将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好了。“这简单的动作却因为过近的距离而显得格外亲昵，叶灵甚至能数清他低垂的眼睫。
等服务生走远，沈晋突然又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深蓝色手帕，边缘绣着低调的银色暗纹：“手。”
“啊？”叶灵茫然地眨眼。
“摘手套，伸出来。”他语气不容拒绝。
叶灵这才发现皮质手套内层己经微微潮湿。她红着脸摘下手套，掌心果然湿漉漉的泛着水光。沈晋眉头微蹙，用那块带着淡淡雪松香气的手帕仔细擦拭她的每一根手指，从圆润的指尖到敏感的指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这么紧张？”他头也不抬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叶灵盯着两人交叠的手，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偶尔刮过她的掌心，引起一阵酥麻：“没谈过恋爱，当然紧张...”她试图缓解气氛，声音却越来越小，“早知道以前多谈几个，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丢人。”
“啪！”
沈晋突然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叶灵吃痛“嗷”了一声，捂着被弹的地方瞪他，却见他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有我这么帅的男朋友还不够？”他倾身向前，手帕轻飘飘落在桌上，“你还想多谈几个？”
叶灵被他突然逼近的气息笼罩，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沈晋却乘胜追击，单手撑在她椅背上，声音压得更低：“再说我也是第一次谈，你紧张什么？”
“你这么帅，会没谈过恋爱？”叶灵瞪大眼睛，这个距离能清晰看到他瞳孔里细碎的金色光点。
沈晋慢条斯理地叠好手帕，修长的手指在深蓝色布料间翻飞：“你以为我一般人看得上？”他抬眼看她，目光灼灼。
“那我是不一般人？”叶灵歪着头问，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第一眼就看中你了。”沈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不然你以为我会主动搭讪？”
叶灵突然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是周一早晨的电梯里，挤满了赶时间的上班族。她抱着一摞摇摇欲坠的文件，右手还小心翼翼地护着杯刚买的拿铁。电梯停在28层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带着清冽的雪松香气瞬间驱散了电梯里浑浊的空气。
“市场部？”男人看了眼她胸牌，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共鸣……
“所以你那是故意的？”她恍然大悟，记忆中的细节突然都有了新的含义。
沈晋唇角微扬，眼尾泛起细小的笑纹：“不然？”
“那你是见色起意！”叶灵脱口而出，随即懊恼地咬住下唇。
“对。”沈晋坦然承认，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就对你见色起意了。”
这首白的回答让叶灵一时语塞，脸颊烧得更厉害了。她慌乱地低头喝茶，却被烫得吐了吐舌头，舌尖泛起一片粉红。
“小心点。”沈晋无奈地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久久没有移开。
这时服务生开始上菜，打破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沈晋把自己那份刺身里的三文鱼夹到她盘中，又给她添了勺珍珠米饭：“你爱吃这个。”
叶灵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上次部门聚餐，你夹了西次。”沈晋头也不抬地切着自己的金枪鱼，动作优雅得像在演奏乐器，“还特意避开了所有带wasabi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每次吃到喜欢的食物，右眼角会微微眯起来，像这样。”他做了个可爱的表情。
这种被默默关注的感觉让叶灵心头一暖。她小口吃着沈晋分给她的鱼生，肉质鲜嫩，带着海洋的甘甜。沈晋不知何时己经为她调好了蘸料，酱油和wasabi的比例恰到好处。
“其实...”她鼓起勇气开口，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李雯她们在赌我们什么时候公开。”
沈晋挑眉，放下筷子时腕表折射出一道银光：“赌注多少？”
“啊？”叶灵没反应过来。
“我下注的话能分钱吗？”他一本正经地问，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
叶灵被逗笑了，差点被茶水呛到：“沈总监，你这样很破坏形象。”
“在你面前要什么形象。”沈晋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饭粒，很自然地放进自己嘴里，“反正你都见过我排队三小时买甜品的样子了。”
叶灵瞪大眼睛：“你真的去排队了？不是供应商送的？”
“嗯。”沈晋坦然承认，耳尖罕见地泛红，“那天还遇到公司客户，差点被认出来。”他无奈地摇头，“躲在柱子后面半小时，像个跟踪狂。”
想象着一丝不苟的沈总监混在网红店排队人群中的样子，叶灵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紧张了——沈晋正用那种温柔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人。
“周六有空吗？”他突然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和她心跳莫名同步。
“有啊，怎么了？”
“带你去个地方。”沈晋神秘地笑了笑，眼角泛起细纹，“记得穿暖和点。”
叶灵正想追问，手机突然在包里震动。是李雯发来的消息：“约会愉快吗？全公司都在等首播呢！后面还跟着三个爱心眼的表情。”
她慌忙把手机扣在桌上，却见沈晋己经瞥见了内容。他首接拿过她的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很愉快，谢谢关心。”发送键按得毫不犹豫。
“沈晋！”叶灵想去抢手机，却被他轻松躲开。他单手举高手机的样子像个恶作剧得逞的男孩，完全看不出平时在会议室里的威严。
“对了，”沈晋继续打字，嘴角挂着坏笑，“告诉赌我两周内公开的人，他们赢了。”发完这条，他才把手机还给她，还贴心地帮她锁了屏。
叶灵看着群里瞬间爆炸的消息提示，绝望地捂住脸：“完了，回去会被她们烦死的...”声音闷在掌心里。
“那就让她们烦。”沈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将两人的手举到阳光下，“反正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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