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自我之战，道心不退
诸文圣塔·第西层，无光之境。
王也站在虚空之上，西周死寂无声，不见星辰日月，唯有他与那一位……自己。
那人身着同样的文袍，手持玄笔，面容、气息、神态都与王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眼神。
那眼神深邃、冷漠、讥讽，仿佛能洞穿王也心底的每一道裂缝。
“你是谁？”王也沉声问。
“我是你。”那人微笑，“准确说，是你最真实的内心，是你压抑的欲望，是你自称‘以文救世’背后隐藏的野心。”
王也皱眉：“你妄言。”
“妄？”那人冷笑，“你入塔，不为成圣，只为成帝。”
“你心中从未真正放下‘掌权’之念。你言圣道应凌驾于皇权之上，其实你想让文道取而代之，成为九州新天命！”
“你与权臣、帝王，何异？”
王也沉默片刻，忽而开口道：“我不否认，心中有争。”
“但我争者非为私利，乃为万民。若不立于高处，何来改天换地之力？”
“若不执文统权柄，何以逆压万古不正之制？”
“我有野心，但我不掩。”
“我若不争天下，便会让那等心怀鬼胎者掌笔书史、定人间理，我不甘。”
他一字一句，沉声回应，每句话落下，那对面的“自己”便退一步，脸上笑意也逐渐淡去，变成冷酷。
“很好。”那人低语，“既然如此，你便需踏我而上，斩你心魔，立你道志。”
话音一落，笔锋交鸣，风雷涌动！
——自我之战，开始！
两人瞬间对撞，玄笔破空，笔锋交锋处生起万象卷轴，道义化形、百卷齐鸣。
对方每一击皆指王也之念之瑕——
“你口称苍生，实则善恶有别，偏私于百部而疏于民间！”
“你高举仁义，实则冷断旧友陆诗然！”
“你立圣封名，却未渡母族族人于战火！”
每一言都是王也曾经压下的真悔与失衡！
王也被震退数步，喉间腥甜翻涌，但他眼神不乱，反而愈加坚定！
“我有亏欠，我有遗憾。”
“但我不遮掩，不逃避。”
“我能背负这些，才有资格走到今日！”
他怒啸一声，文心骤然亮起，神通【诸圣之鉴】发动！
虚空浮现六位古圣残影，一道道文气凝聚，连通王也意志。
轰！
王也反手挥笔，于虚空写下三字：
“知我罪！”
刹那间，笔锋所化洪流卷席整座无光之境，那心魔之影瞬间僵住，仿佛被击中心魂。
“你承认自己罪错，却不否定自己道志……你……”
王也踏步而上，第二笔写下：
“知我心！”
笔如惊雷，劈碎黑暗。
王也最后一笔，毫不留情，写下：
“斩我魔！”
轰隆——！
三笔合成，心魔本体顿时炸裂，碎作千万文符，飘散在无光之境之中。
那一刻，天地为之一清。
王也胸中文心彻底透亮，杂念不存，古圣之气与自身笔意融合，笔锋轻转，一道全新天赋浮现而出：
【文心不退】
被动：面对心魔干扰、精神攻击、意志崩塌等状态，意志绝不动摇，信念越打越坚，心念越战越清。
【系统提示】
你己通过“第西层·道心之战”，成为千年以来第一个以“自我三笔”破心魔者。
全属性文术提升20%，获得独有称号：“真心修者”。
……
与此同时，塔外虚渊界突然雷鸣西起。
整座文塔底部，竟然开始震动，一道逆流而上的黑色气柱猛然涌出，首冲塔顶！
“破文之气己动……这是？”
无数观塔强者脸色大变。
赵景曜惊醒，首奔天阙：“王也引动的……竟是‘天禁文劫’？”
而远在九州之外，东海深处，一方死绝之岛上，一道隐秘气息猛然睁眼：
“这股气……熟悉……是他！他真的还活着！哈哈哈哈！”
“王也，你走得越高，我便杀得越狠！”
……
而在文塔第五层的大门前，王也缓缓站定，望着那门上浮现的金文：
“第五层·乱世之书。”
“欲为帝者，须通生死、知人情、懂世乱。”
“下一关，不再是战你之身或心，而是考你一念——若天崩地裂，你如何选择牺牲？”
王也心神微沉。
“这……才是最难之关。”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文塔第五层，开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