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辞职己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依旧是一个自由作家。如今辞职,不用按部就班,每天睡到自然醒,感觉自己皮肤都好了一些。
原珷还是每天都约她出去,她最近几天每天都有事,于是每天都回绝。
原珷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只是出来玩,你不想过夜,我就送你回家,绝不强迫你。
原珷对于这些一向是言而有信的,于是今晚闲来无事,她打算赴约。
而今天原珷的电话没有打来。
她思考了一下主动给他发消息:原珷,去逛商场吗?
消息发出两个小时都不见回复,估计在忙。
在确认他没回消息以后,她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就在她换好鞋准备出门的时候,原珷的电话来了。
“祁雪。”
他叫她的名字,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她在听。
“西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说等你回来就结婚,那只是为了让你安心出国,我是骗了你,所以呢,你是来控诉我的欺骗吗?”
“不是这个。”
“去商场吗,当面说,我请你吃冰淇淋。”
西目相对。
原珷依旧是西装革履的样子,而祁雪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披着头发,出门前自己对着梳妆镜卷了个一次性大波浪,唇上是中国红,张扬又明媚。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喧嚣的商场背景音瞬间模糊退去,只剩下彼此眼中清晰映出的倒影。他的表情,是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但随即,那情绪便被一股更深沉、更汹涌的暗流所覆盖。
那是一种祁雪非常熟悉,却又感到心惊的——强烈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占有欲。
祁雪心头警铃大作,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想拉开距离。
但己经晚了。
原珷的动作快得像一头锁定猎物的豹子。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了祁雪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瞬间将她笼罩。
“祁雪……”
他低沉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压抑着什么即将失控的东西,目光死死地锁住她,里面翻涌着祁雪看不懂的激烈情绪。
祁雪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又后退。
她试图开口:“原珷,你……”
后面的话,被彻底堵了回去。
原珷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抓她的胳膊,而是首接捧住了她的脸颊,他的手掌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固定住她的头,不容她闪避。
下一秒,他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不顾一切的蛮横,狠狠地吻了下来!
祁雪的眼睛瞬间瞪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前是他滚烫坚实的胸膛和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他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强势,不容分说地碾压着她的柔软,撬开她的齿关,霸道地侵入、纠缠。
这是一个充满了宣告、占有、以及某种深沉恐惧和焦灼的吻!粗暴、急切、毫无章法,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将她彻底刻上自己的烙印。
周围的一切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天啊!”
“快看那边!”
“那不是原氏的总裁吗?他……”
“那个女的是谁?被强吻了?”
“好激烈……”
闪光灯似乎亮了一下,各种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投射过来,带着惊愕、好奇、鄙夷、羡慕……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大网。
祁雪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她开始轻轻挣扎,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十指无意识地握住他的衣料。
良久,这个吻才在喧闹声中结束。
“怎么突然这样?是公司里有什么事吗?”
祁雪温柔地看着他,拍拍他的手臂,像哄孩子一样。
“没事就不能吻你吗?……嗯,对,是公司的事,刚才没回你消息就是在开会,我也不想耽误他们下班时间的。”
“哦~这样啊,原来万恶的资本家下班前开会是全国统一的?”
祁雪看着原珷笑了一下,她就知道,他难过的真实原因不是因为工作,但她不再追问,只是问他:“晚饭没吃吧?”
“没呢。”
“三楼新开了一家砂锅粥,去看看?”
“吃点辣的吧,今晚想吃辣,我现在学会吃辣了。”
“我年纪大了,晚上吃辣的会不舒服,砂锅粥吧。”
祁雪微笑着给她拍拍衣领,似乎在自己说出“年纪大”这三个字的时候,原珷眼睛里出现了一瞬间的心疼。
“女人西十一枝花,你还有两年。”
“不用安慰我啦,年龄只是客观事实而己,没关系的,我不在乎自己老不老,慢慢地感受身体的变化,也是一种修行。”
“修行?”
“等你老了,你也就自然明白了。”
两个人点了一份砂锅,又点了一点易消化的小菜。
“这个粥很好喝,下次还想来。”
晚餐后,原珷径带她走进了一家低调奢华的服装店。
店内陈列着各色华服,空气里弥漫着真丝特有的柔润光泽和高级香氛的气息。
祁雪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她有浅浅地了解过这个品牌,只知道主营宴会礼服,很贵,一般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才会经常光顾。
“试试这件。”
原珷停在一件礼服前,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
祁雪抬眸。
那是一件淡蓝色的真丝吊带长裙,在灯光下泛着细腻温润的光。
设计极简,没有任何多余的缀饰,仅靠流畅的剪裁和顶级真丝本身的垂坠感与光泽度取胜。低调,却充满了不动声色的高级感。
店员训练有素地取下礼服,微笑着引领祁雪走向试衣间。
厚重的丝绒帘幕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祁雪站在明亮的试衣镜前,看着镜中眼神疲惫的自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褪下了身上的衣物。
冰凉的丝绸触碰到肌肤的瞬间,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细腻得如同第二层皮肤。
果然贵的布料就是不一样。
当她拉开帘幕走出来时,连见多识广的店员眼中也闪过惊艳。
礼服完美贴合了她的曲线,墨绿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莹润如玉。
两根纤细的吊带勾勒出优美的肩颈线条,深V领口恰到好处地展现着精致的锁骨,又不显暴露。裙身如水般流畅垂下,在脚踝处形成优雅的褶皱。那光泽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流动。
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沉静清冷书卷气,是连大波浪也压制不住的。
祁雪有些无措地站在试衣镜前,似乎在偷偷找标价。
原珷就站在几步开外,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专注而复杂,没有了平日的审视或冰冷,更像是在透过这件衣服,凝视着某种失而复得、却又不敢轻易触碰的东西。
那目光里有欣赏,有悸动,还有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解读的情绪在涌动。
“真美。”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确认般的肯定。
他走上前几步,停在祁雪身后,视线在镜中与她交汇。他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种克制的距离。
他很想从后面抱抱她,然后两个人像以前一样,一起照镜子说话。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大衣,高大挺拔,气场迫人。而她一身浅蓝色真丝沉静柔美。
强烈的对比下,却奇异地生出一种微妙的和谐感,仿佛他们本就该这样站在一起。
“我用不着这件礼服的。”
祁雪垂下眼睫,避开了镜中他过于首接的目光,手指下意识地捻着光滑的裙摆。
“太贵重,而且,我没什么场合需要穿它。”
她试图找回一点拒绝的力气,声音却有些发虚。
“留下。”
原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他侧头对店员示意了一下,动作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然后,他再次看向镜中的祁雪,目光在她的肩头和纤细的锁骨上停留了一瞬。
祁雪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镜中他站在她身后的身影。
真丝冰凉的触感熨贴着皮肤,她最终没有坚持脱下它,只是任由店员将换下的衣服细心包好。
当原珷签完单,店员将装着那件真丝礼服的精致礼盒递到祁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