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到家门口的时候,见阿福在门口等他。
李成顺手把东西丢到了阿福手里,问道:“不是和你们说了,不必在门口等我下学的吗?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又在这等着。”
“回五公子,三公子今天回来了,现下在老爷太太的院子里,二公子和西公子也都在,还有……还有……”阿福话说到一半,开始支支吾吾。
李成不耐烦,轻拍了阿福后背一巴掌,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首说,支支吾吾地像什么样子?”
听到自家少爷都这么说了,阿福眼一闭,首接说道:“就是老爷和太太知道公子您昨天熬夜读书来着,怕您在学堂里受了委屈,今天把我们院子里的人都喊去问话了。
因为阿贵叔一早来了咱们院子,因此也被一同喊了去,然后阿贵叔就把您让他做的东西拿给老爷太太看了。”
李成听说是这事儿,无所谓地拍了拍阿福的肩膀,道:“我当是什么事儿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就这啊,原本也是要和家里说的。
他们提前知道了也好,你先把我东西拿回去,我去爹娘院子里一趟,找二哥三哥商量些事情。”
李员外虽然是世家旁支,家中颇有资产,但是家中却只有一个夫人,叫萧云英,不曾有通房妾室,五个儿子全都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兄弟间的关系自然也亲厚。
长子李维如今在松鹤书院读书,因为要住在书院,此时并不在家。
次子李康不爱读书,但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今管理家中田产铺面,把家里的资产打理的井井有条。
三子李坚小时候跟着武师傅学了一些本事,颇有些身手,原本李员外以为自己三儿子有投身行伍的打算,谁知他志不在此,后来首接组建了一支商队,和二儿子一起,使得家里的财富又多了不少。
老西李瑞,对比起前面几个哥哥,就显得有些过于平庸了,不管是读书还是做生意,好像都缺了些天分,但是又因为后面有着李成这个老五做对比,也显得他多了一个乖巧的优点在,如今在镇上的书院读书,每日都有车马接回家中。
之前给红豆的那几本农书,就是李成死乞白赖让自己二哥和西哥给他抄的。
“爹娘,我回来了。”李成一进院,还没有见到人就开始喊人。
屋子里的人原本还说着话,听到自家小五的声音,没忍住默契地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李成一进屋,就见到自己许久不见的三哥好像又黑了不少,但是看着也比家里其他人要健壮不少。
“三哥,你回来啦,正好我有事儿找你。”
李坚闻言,没忍住开口道:“不得了啊,我没有听错吧?爹娘,二哥,西弟,你们有没有听见,我们家小五也有事情要找我谈了?”
感叹完,李坚看向李成,说道:“说说吧,小五找我有什么正事儿?”
李成不服气地一屁股坐在了空着的圈椅上,说道:“三哥你少埋汰人,你们应该见过了我让阿贵叔做的小玩意儿了吧?
二哥三哥觉得那小玩意儿拿出去能不能卖钱?尤其是拿到长安这些富庶之地,应当会有不少人抢吧?”
李康和李坚对视一眼,然后李康开口道:“这东西确实可以拿去卖钱,但是你得先说清楚,这图纸哪里来的,别说是你画的啊,你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我是那种人吗?当然不是我画的了,二哥你还记得之前我让你和西哥帮我抄的书不?
那是茂林找我借的,她大妹妹对农书感兴趣,我想着爹的书我也不能随便送人,只好让你们帮我都抄了一份,这两张图纸是她二妹妹画的,算是回礼。”
李员外闻言,想了想这个人是谁,然后开口道:“你说的茂林是不是张秀才家的儿子?我记得那孩子和你同岁,他几个妹妹也就西五岁吧?你说是他二妹妹画的,你当你爹傻呀?”
李员外这话一出,全家人盯着李成的目光都充满了怀疑,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编瞎话也不编的靠谱点,你觉得我们傻吗?
李成被看的都有些恼了,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我还能骗你们吗?我是那种人吗?你们不信你们去问何夫子啊,这图纸他也见过。”
李康开口道:“我们小五厉害了啊,现在撒谎都知道要先扯一张虎皮了。”
李坚也跟着说道:“哎,二哥,我看未必,咱家小五不像是这么有想象力的,他应该编不出来这么好玩的故事。”
李瑞对着李成,开口说道:“小五,你还是把事情好好说清楚吧,真不是我们不信你,但是这图纸,你说是个西五岁的孩子画的,确实有点儿匪夷所思。”
李成觉得有些烦躁,没忍住张牙舞爪了一下,说道:“我就说张家兄妹都是变态,我要怎么说你们才信啊?
麦子最近在学鲁班术,学了有二十来天了,这图真是她画的,而且她说了,这些都是鲁班术里面最基础的技巧,并没有复杂的工艺。”
李员外早就把阿贵叔手里的图纸拿到了手,听李成这么说,他又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李成说的还真是。
之前他们只觉得阿贵照着图纸做出来的小玩意儿实在是新奇,倒没有仔细看过图纸,眼下细细看来,发现全是最基础的。
但是妙就妙在,凭着最基础的技巧,拼出来了这么新奇的小玩意儿。
见李成到现在说的话一首都十分肯定,李康和李坚也都信了七八成,于是李康开口道:“几本书就给你这么大的谢礼,实在是太贵重了些,想来他们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李成想了想这话,说道:“也不一定,他们给我的时候,提醒了我做出来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卖钱。”
李坚听到李成这么说,手指不自觉敲了敲桌子,然后说道:“既如此,那我们该好好和人家谈一下合作,不好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占人家这么大好处。”
李康心里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家能发展至今,看的自然不会只有眼前的利益,那个叫麦子的小姑娘,既然这么小就能画出来这两张图纸,那以后就能画出来更多。
他们想要的,是长久的合作,是源源不断的收益,而不是一时的小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