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抱着妹妹林雪儿，在夜风中狂奔。空气里混着血和焦灰的味道，像有人把整座城烧透了又揉碎了扔在鼻尖前。天边那抹红光己经压到了地平线，炸裂声、哭喊声从混元天宫分殿方向一波波涌来，像是某种古老猛兽正撕咬着这座城市的喉咙。
“他们比我们想的更急。”南宫瑾踩在虚空上，卦签在他指间翻飞如蝶，他眼皮微颤，瞳孔里倒映出无数画面，“但他们不是冲你来的。”
林墨脚步一顿，眉头拧紧：“你说什么？”
“他们在找东西。”南宫瑾声音低沉，“不是你，也不是雪儿……是那股力量。”
话音未落，地面猛地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翻身。林墨脚下一沉，怀里的林雪儿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抠进他的衣襟。
紧接着，一声龙吟从地下炸开！
“吼——！！！”
那声音像雷劈进了骨头缝里，整条街的青石板裂成蛛网，瓦片簌簌往下掉。连空气都被震得发麻，像被谁攥住又猛地松开。
林墨停下，盯着脚下龟裂的街道。
阿沅从鼎里探出头，脸色发白：“不对劲，这种波动……像封印开了个口子。”
“龙脉？”沐清雪皱眉，“这片区域根本不通主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南宫瑾缓缓开口，眼神深不见底，“有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从家族禁地方向传来。街上的人开始乱跑，惊叫声西起。
林墨心头一紧，脚下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俯视那片尘土飞扬的废墟。
只见禁地中心塌陷下去，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尘土之间，一口青铜棺椁缓缓浮现。表面符文闪烁，龙形纹路盘绕，像是藏着什么东西，随时会破棺而出。
“这是……”沐清雪飞到高空，盯着那口棺材，神色凝重。
“龙棺。”南宫瑾低声说，“只有承载过真龙之力的人，才配躺进去。”
林墨落地，几步走近棺椁。尘土还未散尽，但他己经看清棺盖上的字。
那是小篆写的几行字，笔法古拙，却带着一股熟悉的锋利感。
他瞳孔一缩。
那字迹……是沐清雪的。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回头看向她，“你写过这些字吗？”
沐清雪愣住，摇头：“我没见过这口棺材。”
她走近几步，仔细看了又看，眉头越皱越紧：“这些笔法……是我小时候练过的，但我没在这里留过字。”
“那就是别人用了你的字。”南宫瑾站在她身后，语气冷了几分，“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
林墨沉默片刻，伸手抚过棺盖上的纹路，指尖触到那一行字时，忽然一阵刺痛，像是有神魂波动顺着皮肤渗进来。
这不是铭文。
是神识印记。
“这里面埋的……”他低声说，“也许不是死物。”
“而是某个认识你的人。”阿沅插嘴，语气有些迟疑，“我感应到一丝气息，跟沐姐姐很像，但……不太一样。”
林墨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口棺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息，既不像仙气，也不像魔气，更像是混沌初开时的那种味道。
他低头看了眼林雪儿，她眉头紧蹙，眉心金纹一闪一闪，仿佛在回应什么。
突然，棺盖上的字泛起微光，像被点燃了一样。
“嗡——”
一道低鸣响起，西周土地缓缓下沉，露出一个巨大的祭坛。符文一个个亮起，幽蓝的光芒沿着边缘爬上来，像是要唤醒什么。
“要开棺了。”南宫瑾轻声道。
“等等！”林墨伸手拦住他，“不能贸然打开。”
“为什么？”沐清雪问。
“因为……”林墨抬头，眼神冷得像刀，“这里面的东西，未必想出来。”
话音刚落，棺盖上的光骤然暴涨，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光晕中浮现！
是个女子，衣袂飘扬，面容不清，却依稀能辨出几分熟悉。
林墨心跳一滞。
那轮廓……竟与沐清雪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握紧拳头，声音嘶哑，“你们到底是谁？”
虚影抬起手，指向他，嘴唇微动：
“你以为……你是唯一一个被选中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