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烟被宗政君抱回了云台殿就一首躺在榻上,虽然赋九说她只是中了一些,却是迟迟未醒,宗政君抚了抚她微颤的睫毛,小丫头若是醒来了,要是知道他在大殿上说了什么定要气得跳脚,一想到这宗政君不由得上扬了嘴角。
“咚咚咚”,伴随着敲门声,“主子,孜莲把绿萝带来了。”无他在门外小心问道。
“让她进来吧。”绿萝推门而入,方才孜莲还说主子在长乐宫呢,这不是在云台殿嘛!
“见过王爷。”
“起来吧,钰烟会在本王这住上一段时间,本王这里没有丫鬟才叫你过来的,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宗政君坐在钰烟身旁,声音虽然冷清,看向钰烟的眼眸里却尽是温柔。
“绿萝知道,主子一首在长乐宫修养。”绿萝跟摄政王打过几次交道后就发现了他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何况对自家主子这么好,看来未来姑爷己经八九不离十了。
“嗯。”宗政君替钰烟盖好锦被起了身,绿萝还以为他要离开了,哪知他只是换了个位置坐在了窗边书桌处拿起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只要抬眼就能见到自家主子。
看这样式,一时半会王爷是不欲离开了。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绿萝走到宗政君面前道:“王爷,己经亥时了,您要不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呢,主子可能明早才会醒。”绿萝深知自家主子睡着了就很难醒过来,虽然是中了,这会子却也到了晚上,主子八成就是正常入睡了。
“本王再守会儿,你去东次间休息吧,丑时过半再过来守着。”宗政君放下书本按了按额角,小丫头睡得可真熟。
“是,王爷若是困了便使人去叫我。”以接触过的几次来看王爷还算是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对熟睡的主子做什么。绿萝在心里如此告诉自己便去东次间休息了。
到了子时,宗政君一本《华阳国志》都快翻完了,小丫头也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推开窗,清夜无尘,月色如银。不知怎么宗政君突然就想起了苏轼的《行香子·述怀》--几时归去,做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转过头又望了望钰烟,嘴角不禁露出微笑,或许还要加一句,一双人。
不知是不是的副作用,钰烟睡梦中突然有些口渴,挣扎着要不要起床喝水,最终败给了自己干哑的嗓子,眼睛都未睁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半睁半醒的往桌子的方向走去,借着依稀的烛光摸到了茶壶倒了一杯水,这绿萝又忘记灭烛火了,明天得好好说说她才行。咕噜咕噜喝完一杯,嗓子舒服了许多,虽己经进入二月,晚上从被褥里起身也还有些凉意,钰烟打了个冷颤就转身欲回被窝。
“因因真无情,我守了半夜竟然连个眼神都不曾得到。”
钰烟猛地转过身,揉了揉半睁的眼睛,只见宗政君支手撑着头斜靠在椅子上姿态闲雅,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倾泻而下的墨发上似有光泽流动,双眸慵懒又恍若星辰,微微一笑带着一丝魅惑的弧度,看得不觉让人呼吸一窒!
钰烟连连后退几步,指着宗政君道:“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宗政君莞尔一笑,“因因的房间吗?”故意顿了一顿,“若是因因喜欢那以后便做因因的房间吧。”
钰烟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快速环视了一周,我的梳妆台呢?我的八宝阁呢?我的紫玉珊瑚屏呢???
钰烟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房间!!疯狂的揉了揉太阳穴,不可能啊,若不是自己的房间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她不是如此随便的人啊!对了!这肯定是在做梦!
钰烟突然指着宗政君,“你等着,你等下就不见了。”背过身走向床榻,边走边拍了拍脑袋嘟囔着:“我在做梦,我一定在做梦。”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重新躺在床榻上,又把被子盖好闭上眼,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宗政君只能看着无奈的苦笑,起身走到床榻旁替她掖好被角,“既然因因说是梦,便是梦吧。”
宗政君俯身低头在钰烟额头落下一吻,清冽的唇瓣碰到钰烟额角的那一刻,钰烟惊得全身一颤,睫毛颤动个不停,想睁眼又不敢睁眼,脸颊红得跟一样。
宗政君不由得轻笑出声,轻抚了抚钰烟的脸颊,“好了,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不见了。”
钰烟翻了个身背对着宗政君,一把将被子拉上盖过头顶,“宗政君你这个伪君子,在别人梦里也不安分!”被子里传来钰烟气愤的声音,宗政君轻笑出声这才从房间离去,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钰烟才渐渐安下心来露出了半个头,许是被方才的那一吻还未缓过神来,钰烟也不敢翻身,只能面对着墙壁就这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