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上!”
“都快给我上,冲上去,碾碎他们。”
“他们不过是一群穿着草鞋的赤匪罢了,他们己经是强弩之末了。”
马家军骑一旅旅长,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怒吼道。
即便如此,无济于事。
早就被虹军给打怕了的马家军骑兵,就算是再如何残暴。
面对死亡的威胁。
胆气俱丧。
哪里还敢继续往前冲杀?
以凶残为核心锻造的残暴之师,对上以意志、钢铁信仰铸就的钢铁之师面前。
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马家军残暴不假,但它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有那么一支军队。
即便是身负重伤垂死,也会咬着牙拉响怀中的手榴弹,只为与冲上来的马家军士卒同归于尽。
它们也没见过,即便是双眼被炸瞎,依然背着另外一个双腿被炸断的士兵,朝着它们冲锋。
疯子!
疯子!
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只有一支发了疯的军队,才会将生与死看得这么轻。
才会为了最后的胜利,付出任何代价。
从这些马家军士卒那充满恐惧、尽是胆怯的空洞双眸中就能看出来。
他们是真的怕了!
“砰砰砰!”
“砰砰砰!!”
一连数枪,子弹将那些畏战的马家军士卒击杀。
也没能让这些早己胆寒的马家军士卒,重新燃烧起斗志。
“扛上来!”
“扛上来!!”
“他娘的,都给我扛上来!!”
只见骑一旅旅长一声令下,好几个木箱子被扛了上来。
木箱子打开。
白花花的袁大头出现在马家军士卒的面前。
一箱箱的袁大头,在炽热的阳光下。
反射出的色泽。
即便是早己心生寒意的马家军士卒,也忍不住朝着那几箱袁大头偷偷看了好几眼。
狠狠地吞咽了几口口水。
“兄弟们,袁大头!”
“看到了吧!”
说完,骑一旅旅长手中的马鞭一指。
“那边,百丈关!”
“谁他娘的能够给老子把百丈关拿下。”
“这些袁大头,就是谁的。”
“老子说话算话!”
“咱当兵打仗,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钱,为了娘们儿?”
“有了钱,还能没有娘们儿?”
“只要打完这一仗,这里的钱足够你们挥霍,足够你们去找那些骚得让你们流哈喇子的娘们儿……”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些残暴的马家军骑兵虽然心生胆怯,但是面对那白花花的袁大头诱惑。
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一股胆气。
“妈的!”
“人死鸟朝天,老子就不信那些赤匪的脑袋都他娘的是铁做的。”
“兄弟们,这钱老子要了。”
“谁想跟老子一起发财,就跟老子冲上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一个站了出来。
陆陆续续便有其他马家军骑兵站了出来。
很快,一支马家军骑兵敢死队组成。
另一边,马家军骑二旅也使用同样的套路。
两支为了钱,不要命的敢死队就此组成。
而这也成了两支马家军骑兵部队,拿下百丈关的新希望。
“兄弟们!”
“跟老子冲啊,这些赤匪,让他们瞧一瞧谁他娘的才是真男人。”
“谁他娘的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一个马家军敢死队队长,手持轻机关枪朝着百丈关右侧阵地,发了疯似的冲了上去。
如此凶狠的冲击,不要命的打法。
与之前被打破了胆子的马家军截然不同。
高强度的战斗过程之中,马家军敢死队竟然冲到了左侧阵地的第一道防线。
“哈哈哈,哈哈哈!”
“这钱老子拿定了,拿定了!”
“兄弟们,冲啊,给我冲啊!”
面对来势汹汹的马家军敢死队,老虹军战士的目光古井无波。
平静的可怕!
由于这次马家军敢死队冲得太猛,而前几次的战斗,一线部队的弹药损耗相当大。
所以,这才让马家军的敢死队有机会冲到第一道防线。
“班长!”
“班长,敌人杀上来了,杀上来了!”
由于弹药告罄,迷龙手中轻机枪无法压制那些宛若蚁群般攀上来的马家军士卒。
轻机枪!
眼下变成了一根烧火棍。
“同志们,全体都有!”
“给我上刺刀!!”
“记住,我们是钉子,钉在这方阵地上的钉子。”
“就算是死!”
“也要钉在这一处阵地上,为战争的最后胜利,争取时间,做出贡献!”
“同志们!”
“狭路相逢勇者胜,一纵万岁!”
“虹军万岁!!”
“跟我冲啊!!”
阵地上的老班长,一跃而起。
宛若猛虎下山一般,朝着冲上来的马家军敢死队杀了过去。
“杀!”
“杀!!”
“杀!!”
铁血气息弥散,那些老虹军战士紧紧跟随班长。
义无反顾的朝着马家军士卒所在方向冲去。
这一幕!
令那些新编入虹军一纵的东北军俘虏兵,目瞪口呆。
当兵这么多年!
这些俘虏兵从未见过,有哪一支部队的执行力如此之强。
面对死亡!
如此的平静,没有丝毫畏惧。
白刃战!
这可比之热武器时代的枪械对射,更考验勇气。
但是,这在老虹军战士的眼中似乎己经习以为常。
当兵,难道不就是为了拿点军饷。
填饱肚子。
麻木的活在这个世上吗?
好死不如赖活着,当兵难道不应该让炮灰先上。
自己躲在背后,苟延残喘吗?
尽管经历过思想教育,但在这之前。
东北军俘虏兵并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军队,会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的信仰。
为了最后的胜利!
为了整体战略目的的执行而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你们当兵是为了什么呢?”
熟悉的问题,在原东北军俘虏兵的耳边回响。
“领军饷!”
“讨老婆!!”
“养家糊口!”
“好死不如赖活着!”
“睡女人!”
“不被人欺负!”
俘虏兵曾经的回答,五花八门。
这时候,二愣子迷龙向台上的军官问了一个问题。
“首长,那你们虹军当兵是为了什么呢?”
台上的虹军军官笑了笑,说出了一个所有人难以相信的答案。
“信仰!”
“为了让大夏国不再受欺负!”
“为了让贫苦老百姓们,能够吃上饱饭,能够安居乐业,能够被当看!”
“为了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大夏国。”
“可是,这需要有人牺牲,有人去死的!”迷龙追问了一句。
台上的军官笑着回答道:“在我们来到根据地之前,己经有数不清的同志,为了这个目标牺牲了。”
“我们也会牺牲,我们也会死!”
“但是我们相信,我们的牺牲、我们的死不会毫无价值。”
“我们的战友,我们的同志会将我们的路继续走下下去。”
“总有一天!”
“我们的梦,我们的鲜血会在大夏这片土地上孕育出、绽放出一朵最美丽的花。”
看着前赴后继、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老虹军战士,迷龙的双眸己经尽是泪水。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瘪犊子玩意儿,老子要回家,老子要跟着老子的战友们建立一个新的大夏。”
“杀!”
“杀!”
“杀!!”
“一纵万岁,虹军万岁,大夏万岁!!”
迷龙与其他东北军俘虏兵这一刻,忘却了一切。
他们不再是俘虏,不再是炮灰。
不再是面对白晃晃的刺刀转身就跑的懦夫。
他们是军人!
是大夏军人!
是大夏英勇的虹军战士。
他们的刺刀,他们的大砍刀将会这片尽是灰暗的土地,劈开一片崭新的长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