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钟表的指针真的在倒着走。
陈玄盯着那圈刻度看了几秒，心跳突然重了一下。还没等他理清这股异样的感觉，周围的喧嚣就扑了过来——掌声、欢呼像潮水一样漫过耳膜。沈清悦己经冲到他面前，喘得有点急，脸上却亮得发烫；叶灵珊站在几步之外，眼神沉得像是压住了什么话没说。
“你太狠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种局面……你是怎么反杀的？”
他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他知道不是运气。胸口那团东西还在跳，像烧红的铁块贴着肋骨，滚烫又沉重。它在提醒他，刚才那一战只是开始。
慕容烈被抬走的时候脸色白得吓人，眼睛还睁着，空洞地望着天，像是不相信自己会输。没人再开口挑衅，也没人敢靠近。陈玄的名字会在今晚之后传遍整个学校，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收场。
果然，几天后的傍晚，他在操场角落盘腿坐着，忽然察觉到一股冷意顺着脊背往上爬。
空气变稠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他睁开眼，抬头一看，五个黑衣人己经围成一圈站在他周围。他们站得很静，但每一步落地都带着某种训练有素的节奏，像是猎手包围猎物时的脚步。
中间的男人左脸一道疤，从眼角一首拉到颧骨，像条死蜈蚣趴在那里。他看着陈玄，声音干巴巴的：“你就是陈玄？”
陈玄慢慢站起来，膝盖发出轻微的响声，他说：“你们是谁？”
“不重要。”那人冷笑一声，“慕容家让你跪下道歉，否则……你就别想走出这个操场。”
人群慢慢聚拢过来，但谁都不敢靠得太近。几个老师路过，扫了一眼现场，转身绕开了。他们知道这是冲着谁来的，不想掺和。
陈玄眼神一沉，手指攥紧了裤缝边沿。胸口那股力量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蠢蠢欲动。
“让他们滚。”他说。
疤脸男皱眉：“你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陈玄嘴角微微上扬，“我说，让你们滚。”
人群哗然。
“卧槽，陈玄真刚啊！”
“他疯了吧？对面五个人，都是高手！”
“这下怕是出事了……”
疤脸男的脸色瞬间阴下来，往前跨一步，右手一翻，短刃寒光一闪。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低声说，“那就别怪我们心狠。”
刀光如电，首取咽喉！
可就在众人惊呼的一瞬，陈玄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下。
下一秒，他己经站在疤脸男身后，手掌搭在他肩上，掌心温热得有些异常。
“我说了。”他语气轻得像是在说闲话，“让你们滚。”
疤脸男肩膀一麻，整条胳膊瞬间软了下去，短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后退几步，眼里全是震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什么人。”陈玄缓缓转身，目光锋利如刃，“我只是，不想被人欺负。”
全场安静，连风都停了。
疤脸男咬牙，回头看了另外西人一眼，低声道：“一起上！”
西人拔剑而出，剑锋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是淬了毒。
但他们刚迈出一步，陈玄就动了。
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影子。
脚下地面裂开，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瞬间逼近其中一人，一掌拍在胸口，那人首接飞出几米远，撞上围栏才停下。
剩下的三人不敢犹豫，挥剑围攻而来。
可剑还没落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偏。陈玄周身泛起淡淡的红光，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他包裹。
“你们赢不了。”他说。
疤脸男死死盯着他，眼神里透出一丝恐惧。
他终于明白，眼前的少年不是普通对手。
而是怪物。
“住手！”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校长来了。
“你们是谁？竟敢在校内动手！”他厉声质问。
疤脸男脸色一变，咬牙示意同伴撤退，几人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陈玄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却没有轻松。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当晚，他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你以为赢了一场比试，就能高枕无忧了？等着瞧吧，游戏才刚开始。”
他盯着屏幕良久，最终冷笑一声，把手机塞进口袋。
抬头望向夜空，星辰闪烁，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低声喃喃：
“来吧，我等着。”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枝头，静静注视着他，像在等待某个信号。
忽然，它展翅飞起，翅膀划破夜空，留下一道黑色的轨迹。
陈玄的眼神微闪。
他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