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闻梦卧在软榻上,贴身侍从站在身后给她按摩穴位。
身旁两个宫人打扇,还有一人跪坐身侧给她剥葡萄。
“娘娘,孟婧回来了。”心腹凑近她道。
闻梦倏地睁开眼,拂开身后侍从的手。
“孟婧?她不是被送回老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奴才打听到的消息,当年孟婧回老家之后不久就成了婚,前不久不知怎么搭上了淳王长孙,嫁给对方,这次也是随淳王长孙回京。”
闻梦嗤笑一声:“倒是难为她用这样的手段回来。”
嘴上这样说,但闻梦的表情还是十分难看。
身边的侍从都是侍候时间长的,了解闻梦的秉性。
听她的语气便知道今天有人要遭罪,个个垂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淳王是太祖皇帝母亲的老来子,由太祖皇帝亲自抚养长大。
太祖十分看重他,临死前还交代先帝善待淳王。
如今淳王是宗室辈分最高的长辈,昭文帝都要给三分面子。
孟婧嫁给淳王长孙,辈分比她高一辈。
一想到自己在对方面前矮了一截,闻梦就憋闷。
一气之下掀了桌上的茶盏点心,殿中宫人齐齐跪地。
萧泽璟也收到了孟婧回来的消息,这本来就是他计划的一环。
不过眼下这事得往后放放,因为庄子上的土豆可以挖了。
贺兰循这几日天天往庄子上跑,前天还偷偷挖了一颗。
特意带回来给林言溪,美其名曰给她尝鲜。
也因此,萧泽璟特意挑了休沐的日子,大家一起去挖。
某些人的小心思真是上不得台面,借花献佛都做不好。
一大早,用过早膳,一行人乘着马车就出发了。
很快便到了京郊庄子上,庄子上的管事被提前告知今日贵人会来,早做好了准备。
现下人到了,忙不迭赶来。
“小人参见王爷,见过各位贵人,几位舟车劳顿,是否先修整片刻?”
贺兰循早就迫不及待了,“你们累的话先去休息,我先走一步。”
萧泽璟看向林言溪,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林言溪微微摇头,路程不远,并不颠簸劳累。
其实她也十分好奇系统出品的土豆在古代的产量。
现代有各种肥料农药营养液,产量高情有可原。
如今这种原始的生产力,不知这产量会不会像系统说的那么惊人。
几人出门时便换了轻便的衣服,到田边时贺兰循己经和庄子上的农人,还有他自己带来的侍卫挖了不少。
只是侍卫和他到底不如农人有做活的经验,老是挖烂。
林言溪看不过眼,语气温和地问旁边一位老农:“老人家,我们鲜少干活,不知这挖土豆可有什么技巧,还请您传授一二。”
老农黝黑的面庞浮现几分惶恐,管事早就敲打过他们,今天来的都是贵人,怠慢不得。
见老人家要下跪,空青眼疾手快地将人扶起。
老农有几分局促,抓着锄头说“这土豆草民也是第一次见,试了几次,草民发现要想挖出来的土豆完整,要用锄头贴着根部斜着挖,控制好力道。”
萧泽璟:“都说术业有专攻,本王今日也算见识了。”
转身又朝田里的贺兰循道:“侯爷听到了吗,别再霍霍这好好的粮食了。”
贺兰循笑得没心没肺:“知道了,溪儿,给你看我刚挖到的土豆。”
说着献宝似的捧着一颗比他手掌还大的土豆跑到林言溪身侧。
林言溪抬眸看去,确实大,看起来跟变异了一样,目测有五六斤。
“这是目前为止最大的一颗吧,看起来够普通人家吃一顿了。”段清珩上手掂量了下。
萧泽璟也上手试了试,若有所思:“先放好,看还有没有比它大的,到时候送进宫。”
崔昀和段清珩也下田挖了会,江寂则一首陪着林言溪。
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最近林言溪开始嗜睡。
一到中午这个点就犯困,江寂陪着她先回了庄子。
林言溪进了房间实在挨不住了,倒头就睡。
江寂也没再出去,躺下陪她睡了一觉。
一首到夕阳西沉,林言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入目便是五个风格各异的美男子盯着她,她只感觉热气上涌,脸肯定红透了。
崔昀若有所思,捧了杯蜜水喂到她嘴边:“喝点水,润润嗓子。”
林言溪捧着杯子小口喝着,贺兰循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溪儿,你真是神了,土豆都挖完了,你猜猜有多少?”
林言溪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见状,段清珩轻飘飘吐出一句:“3亩田一共4863斤,真正的亩产千斤。”
崔昀:“这土豆产量如此高,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一桩。”
萧泽璟上前握住林言溪的手:“这都是溪儿的功劳。”
“我己经送了一批土豆和上报的折子进宫给父皇。”
林言溪想到现在的生产水平,提醒他们:“这次土豆能够收获这么多也有殿下和侯爷的功劳,普通百姓应该无法照顾地这么精细,到时候产量兴许没这么高。”
段清珩赞同林言溪的说法,萧泽璟却笑道:“溪儿可知如今小麦亩产多少?”
林言溪茫然地摇摇头,萧泽璟继续道:“好的亩产也不过三百斤,土豆的产量远高于这些。”
“就算不是亩产千斤,亩产七八百斤百姓也是乐意的。你现在可是大晋的功臣!”
江寂端来了饭菜:“等会再说,溪儿睡到现在午膳都没用。”
萧泽璟他们是下午方才回来的,以为林言溪是下午才睡着的。
此时听说她睡了这么久,午膳都没吃,不免心中着急。
几人不敢耽搁,林言溪穿好衣裳走到桌前。
江寂拿来了一碗鸡丝面,几样小菜也是她平时喜欢的。
但她却不大有胃口,磨磨蹭蹭吃了一小半就放下了筷子。
几个男人眉心蹙起。
段清珩摸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发热。
“不合胃口?我让厨房再做点别的。”
林言溪摇摇头:“我饱了。”
“怎么吃这么一点就饱了,这点东西猫都比你吃得多。”
崔昀心中某个预感越发强烈,他俯身贴在她耳边:“你这个月的月事可是迟了。”
见林言溪点头,崔昀知道自己大概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