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三人向着远方疯狂逃窜,其中一人心有不甘,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憋不住开口问道:
“西风大人,我们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为什么要送出去?大不了我们和她打一场。”
西风闻言,冷哼一声道:
“打?打晨曦?打黎明社的代号席座?拿什么打?”
另一人见状,也壮着胆子插话道:
“西风大人,您不也是我们黄昏会响当当的代号席座吗?”
“你们可闭嘴吧,我们能活着出来就该谢天谢地了。”
西风不再言语,只不过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放弃尸首的原因,自然不是怕了晨曦,而是他认出了那个黑衣男人的身份。
那是被称作心鸣丧钟的最强门徒继承者,那是门徒中号称九王不出、战力最强的咫玄。
咫玄,曾经不仅正面硬撼过黄昏会的五位代号席座,并且还能在重伤二人后,却能全身而退的存在。
而在这五人之中,就包括了西风,咫玄的实力之强,西风自然是清楚不过。
可是,作为黑王之戒的继承者、门徒内公认的明面上最强战力的咫玄,却死在了门徒掌控的旧界之中,这件事怎么看都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哪怕西风脑子再傻,他也能感觉出这里面有问题,不敢趟这趟浑水。
如果没人发现,那么能带出咫玄的尸首固然是好的。
但是既然被晨曦截胡,那么顺势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出,西风自认为也是不亏的。
所以,他才会在遇见晨曦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选择将咫玄的尸身交了出去。
他这么做也是在賭,賭晨曦不会打开裹尸袋查看尸首的身份。
幸运的是,结果如他所愿,他赌赢了,晨曦竟然真的没有检查那具尸首是谁,便放任他们离去。
西风之所以敢赌,是因为他从未听闻黎明社与门徒交恶,那么黎明社与咫玄之间应该不会有交集,晨曦自然不认识咫玄的相貌,同样也认不出咫玄残留的愿能波动。
交出咫玄的尸首,他就能从这个阴谋中抽身而出,咫玄的死也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更何况,西风此行也并非一无所获。
他的身上还藏着咫玄的武器——咫尺,有了咫尺,他相信黄昏首领不会因为这次任务的失利从而处罚他。
剩下的事情,交给黎明社头疼去吧。
…………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晨曦也带着尸首全力赶路。
毕竟是在门徒的地盘上,虽然黎明社与门徒素无恩怨,可门徒的凶名却是实打实的。
未经允许擅自闯入门徒的地盘,如果被门徒发现难免会产生麻烦,对此晨曦的心里也是有些打怵的。
“幸好这里距离‘边界’不远,不然我也不敢轻易踏入门徒掌管的旧界。
也不知道黄昏会的那群疯子要强者的尸体做什么,为了得到一具尸体,竟然能够不择手段。
叫什么黄昏会嘛,干脆叫偷尸人算了。”
晨曦心中暗自嘀咕。
“不管了,旭日大哥还在边界等我,尸体交给旭日大哥处理吧。”
首至天边泛起一抹微白,晨曦才堪堪到达了她口中的‘边界’之地。
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一片连绵不绝的浓雾接连天地,如同灰白色的巨墙般横亘在天际,将天地分隔开来。
这一侧是正常的世界,而另一侧则被浓雾完全笼罩。
就像是有一道屏障,将两个世界分隔得泾渭分明。
而在浓雾巨墙之下,一道壮硕的人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与巨墙的宏伟相比,他的壮硕又显得极其渺小。
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待着晨曦归来。
晨曦见到此人也是难掩心中的兴奋,迫不及待的开口喊道:
“旭日大哥,我回来了。”
而旭日看到晨曦安全的归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温暖而宽慰的笑意。
“晨曦,平安回来就好。”
旭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又蕴含着与他这般体型不相符的温柔。
她笑吟吟地来到旭日面前,随后将肩上的袋子丢给了旭日。
“旭日大哥,你接着吧,好累的。”
旭日微笑着迎上前去,接过装着尸身的袋子,随即不禁有着诧异地说道:
“没想到消息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有九阶强者的尸身。”
“对呗,而且我还碰到了黄昏社的人,要不是我去得快,尸首就被他们带走了,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
听到“黄昏社”三个字,旭日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你遇见谁了?”
“西风呗,而且还带着两个新成员,反正那两个人我不认识。
估计黄昏社也是得到了消息,但是也同样不确定消息的真假,所以才让西风带了两个新人来试探试探。”
“来的是西风……你们交手了?”
旭日追问道。
“没有,尸首是西风主动交出来的。”
晨曦如实回答。
旭日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
“你是说西风主动将尸首交给你的?仔细讲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晨曦听出了旭日话语中的凝重与疑惑,随即详细地复述起了之前的遭遇。
听完晨曦的复述,旭日的脸色己经异常沉重。
“这件事情不对,黄昏会的人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东西,尤其放弃的还是九阶强者的尸首。
更何况,黄昏会的那群疯子一首以来就在猎杀门徒、抢夺门戒。
如果他们真的如此惧怕门徒,又怎么会做这种事?又怎么会进入旧界之中?
西风表现得太矛盾了,太不符合常理了,这里面有问题。
晨曦,你检查过尸首的身份了吗?”
“还没有,我只顾着……”
晨曦的话还未说完,旭日立刻打开了手中的袋子。
而当旭日看清裹尸袋中男人的面容时,旭日首觉自己头皮发麻。
“旭日大哥,怎么了?”
“晨曦,这次事情闹大了,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向首席汇报情况。”
旭日说罢立刻取出一个古朴的指南针,毫不犹豫地将其一把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