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兑换水果处】
《九幽小报》
甲子年·十二月·初八
头版头条:修仙界要闻
玄天仙宗宗主凌剑尊杀妻证道倒计时!月食夜还是生辰日!赌池己达1368万灵石!
匿名长期·重金悬赏:玄天仙宗宗主凌寒霄日常留影石(沐浴床榻无上限可私联)!
“高阶修士三千年生不出来也很正常吧……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聊……他们又知道没圆房了……”
“躲含笑哥床底了是吧!”
小声不满的嘀嘀咕咕,皎皎收好从棺材铺老孟借来的九幽小报。
耳边传来激动的高声报嚷;“最新盘口!凌夫人活不过除夕!蜃楼方既晓坐庄,一注一百!赔率1:2.13!”
“……”磨着牙恶狠狠的把自己三年攒下的三块灵石全推了出去:“全压!赌凌寒霄和他道侣除夕前圆房。”
“姑娘好胆气,这点本钱也敢搏天价彩头!”见她形容娇小,年岁不大,年轻的圆脸荷官忍不住劝道;“不如压个稳一些的。”
他凑到皎皎耳边,低声道;“我干爷爷的消息,凌宗主最近咳血不止,都说杀孽太重,天道难容……怕是大限……只能杀妻证道这一条路……虽说……但是……”
皎皎抖了一下,哪来的小道消息。
心痛但坚定的一推灵石。
荷官笑着摇头,将她的灵石扫收进一个金镶玉盆,上面浮现最新1:131.4的赔率。
旁边投影最高位的1368万灵石后面的数字长得皎皎心悸。
皎皎抿着唇,抬头怔怔的看着赌坊穹顶。
留影石投影出的霓裳大家手执冰蓝火红异色双剑,正配合她的舞步,在进行一场异常盛大华美的表演。
霓裳己经甚少登台。
这留影石还是西百年前留下的。
芳华绝代,不见白头,多少人羡慕不来。
皎皎转身离开赌坊前,瞥见霓裳一剑划破了另外一个盘口。
压上自己的一切,孤注一掷。
不得不说凌寒霄是风云人物呢,关于他的各种盘口足足有上百种。
看得皎皎眼花缭乱,甚至专门花三文钱买了一份博彩指导。
从九幽赌坊钻出便在一个死路小胡同里。
“这灵石我赢定了。”
舌尖抵了抵含在嘴里的糖莲子,清甜中带着一点点特殊海咸味。
是凌寒霄这次东海斩蛟带回的礼物,说是东海凡人孩童的谢礼。
拿出同样是谢礼的螺钿镜对着点上胭脂。
佩上了同样是凌寒霄带回来的珍珠首饰。
将散乱鬓发拢入耳后,皎皎对镜俏皮一笑。
作为玄天仙宗宗主夫人。
钱和人她都要!
凌寒霄她睡定了!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的时光~”
子时初刻,哼着歌的皎皎提着一盏莲花萤灯己经站在了玄天仙宗山门——
附近凡人聚居的栖霞镇东九哥铁匠铺门前。
屋外水缸结着薄冰,门口堆着一架刚打好的铁犁。
凑近一看,纹路如龙鳞密布,犁沟首得像用剑气比过一样。
顺手将灯笼挂在墙上,熟门熟路踩着小板凳趴到窗棂旁,室内炉火正旺。
滚滚热浪中,歇业一个月的铁匠铺老板紧握铁锤重重砸出星火。
汗珠顺着古铜色的后背肌肉滑落,腰线绷出让人心荡神摇的弧度。
让皎皎有些口干舌燥。
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这场景虽然看过好几次。
但是每次还是觉得比自己穿越到这修仙世界离谱,比嫁给凌寒霄还离奇,比绑定碎砚那个碎嘴子剑灵还荒唐——
宗主袍形制整齐里三层外三层,白衣金带,衣不染尘。
和所有人都会自带三分疏离的霜天孤月,著名的诛魔榜榜首杀神。
玄天仙宗宗主·凌寒霄。
此刻竟赤着上身在这市井陋巷的小铁匠铺里给凡人打些菜刀锅铲,犁锄镐镰。
皎皎就穿越前的多年小说经验来说,大概率修士化凡。
“不过我看是007社畜千年,终于精神失常。”
“进来!”
低哑声线裹着火星子溅过来。
正顺着窗口往里钻的皎皎心慌了下,脚腕抽痛一崴,腰却一拧,于不可能中自窗户中翻了过去。
喉间的糖莲子却一下呛得她泪眼婆娑,腰间一紧,被胳膊勒着腰整个人天旋地转栽进滚烫的怀抱。
粗陶碗沿抵在唇畔,被炉火灼得微烫的井水冲开甜腻。
手掌恰到好处的拍了她后背两下,终于让她没有被便宜道侣送的糖莲子呛死
——这死于非命也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杀妻证道。
这个角度,正好够皎皎瞥见男人小臂上新添的伤痕,似乎是被什么凶兽狠狠撕咬过,伤口深可见骨。
不由蹙了蹙眉。
“这么冷呆在外面,不怕冻成个冰坨子,到时候把你雕成娃娃摆在窗口,省得到处爬墙让人操心。”
左臂上绑着半旧红布的男人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嘲弄。
看她缓了过来,才将碗撂到一旁,顺手把人抱到了暖呼呼的火炉面前。
炉中火光映亮了她清纯秀美的脸,新月清晕,花树堆雪。
因为被呛出眼泪,眼下有点微红的委屈,看起来可怜巴巴。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将头扭开。
皎皎不安分的踢掉绣鞋,将一只雪白小脚踩到九哥膝盖上。
他去捉那作乱的白玉蝴蝶,粗粝掌心擦过脚背时突然顿住。
蒸腾水雾中,男人手掌倏然紧握,手背青筋暴起。
玲珑脚踝上是一串珍珠脚环,珍珠闪烁着柔和清光。
缀着的三枚银铃在暗处发出悦耳清响。
这是凌寒霄闭关前亲手给她套上的。
他指尖比冰雪还冷,“防妖魔的。”
声音也清如薄冰;“无锋说你老喜欢下山乱跑。”
他明明无波无澜无悲无喜。
自己识海里一向聒噪的碎砚却没敢做声。
皎皎察觉到九哥动作,晃着脚踝让铃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我夫君说,寻常妖魔听到这铃声到要避开的。冬暖夏凉,还能清心静气,不受梦魇,不过……”
所以这冰天雪地,她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热。
银铃声中,她突然翻身凑近,鼻尖几乎蹭到他汗湿的锁骨,指尖划过他后腰,“可是我怎么每天都梦见九哥在打铁呀!”
梦里,凌寒霄的赤金剑穗耳坠在他耳边晃来晃去。
汗水流得简首要人命。
风箱呼哧声漏了一拍。
九哥伸手捞起绣鞋给她套上,抄起旁边的麻布兜头罩下;“擦干汗再说话。”
皎皎盯着他转身时耳尖却泛着可疑的红,腰后那道蜿蜒绽开的伤痕诡艳绮丽。
像菩萨垂目的眼睛。
昨日看的凌寒霄血战蛊菩萨的话本子上。
特意配图的蛊菩萨诅咒一模一样!
“九哥害羞了?”皎皎从布里钻出来,盯着他空无一物的耳尖。
想起凌寒霄的赤金剑穗耳坠,心痒难耐。
若真被杀妻证道,睡到凌寒霄再死也算赢!
不过作为一个剑修,凌寒霄的本命剑己经碎了许多年。
久到没有人知道怎么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