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升看向二人。
顾圣说了,他和这两位暂时不存在什么矛盾,但未来很可能有。
此事关乎顾圣对他们陈家的印象,他必须得搞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陈平,你知错吗?”
“知错?老祖,陈平不知自己错在哪了!难道我女儿被人断去双手,我却还要忍气吞声?”
陈楚升:“?”
什么女儿?
什么双手?
陈楚升眉头紧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从头娓娓道来!”
听到老祖并不知晓此事,陈平也是一愣,他还以为老祖让自己下跪认错,是知道自家女儿污蔑别人,他们夫妻却还要为女儿出头一事。
可没想到,老祖竟然不知。
那事情就好办了!
陈平之妻陈氏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爬到老祖面前道:
“老祖!你可要为我家命苦的鱼儿做主啊!”
“那小莲子剑塾的白岚不光偷了您送她的长命锁,甚至还断去了您孙女的双臂!我夫妻二人平日做事的确嚣张跋扈,但我们有功于水华都!嚣张蛮横一点也在情理之中吧?何况......即便我夫妻二人蛮横,但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陈平之妻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真诚,那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淌,绝口不提自家女人率先污蔑别人一事,演技高超的很。
倘若白岚在场,定要发表一番感慨,搞了半天,这女儿的茶艺是随了娘亲。
陈楚升静静听着这夫妻二人诉苦。
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陈楚升不在乎。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惹得顾圣不高兴。
便一摆手下令将他们禁足。
旋即提着鱼去了墨家城主府。
族中长老问他最近是否感受到了突破第八境的契机?
陈楚升只是不耐烦和族中长老一摆手,“什么第八境契机?老祖我第七境都还没修至圆满,哪来的第八境?你们没看到我手里的鱼吗?老祖刚得一条宝鱼,正要和城主好生观赏,哪有闲情逸致管突破突破一事?你们当这第八境是玩笑吗?想破就能破?!”
“统统下去!”
“若有要事,来城主府找我便是!”
一众长老大眼瞪小眼。
观鱼?
鱼有什么可观的?
莫不是老祖最近迷上了养鱼?
族中弟子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是老祖所为,那就一定有他的深意。
今日圣人气息临城,就连掌管水华都的墨家大佬都怕的要死,偏偏只有他家老祖神色淡然,这事儿说出去都倍儿有面子,一时间,陈家弟子抬起的脑袋又高了两丈。
可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陈家之中,唯有陈平夫妻二人高兴不起来。
看着双手被斩去的小女,陈平一巴掌拍碎了房间中的古沉木圆桌,双瞳仿佛要喷出血来!
“难道我们女儿的仇就这么算了?”
“鱼儿年纪轻轻便己经是二境炼气士,天赋纵使放在京都也可名列前茅,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白家丫头毁去我女儿双手!老祖竟让我们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老祖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不向着陈家自己人,而是去偏袒一个外姓姑娘!”
“我陈平说什么都要让那个白岚给我家女儿偿命!”
说罢,陈平便要提剑杀出去。
怎料却被夫人陈氏拦下。
“夫君切莫冲动,老祖将你我二人禁足,此刻若是强行杀出,族中精锐怕是都要阻拦我等!”
“怕什么?”陈平道:“我乃六境炼气士!陈家年轻一辈的最强者!除了老祖,就连族长的修为都不如我,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斩了白岚那疯丫头的脑袋,给我的鱼儿补身子!”
说罢,陈平不顾劝阻,一人提着枪杀出陈家。
也一如他料想的那般,陈家上下真的无一人敢拦。
唯有在静室中喝茶的家主哀叹一声。
“这陈平.....”
“连老祖的命令都敢不听。”
抬手招来几名佣人家仆,老祖吩咐道:“派些人跟着上他,老祖不会无缘无故禁足,倘若真出了什么事,不用和我汇报,首接去城主府找老祖!”
.........
....
同一时间。
顾尘渊本想开火做饭,但站在炉灶前,懒虫却突然犯了,心中一横,干脆提着一条魔鱼和乖女儿下馆子去了。
在城门口的位置寻了水华都最出名的餐馆儿“留仙居”。
顾尘渊吩咐店小二好好烹调他钓上的魔鱼,要红烧的。
顺道还给了二两赏钱,惹得店小二眉开眼笑。
片刻后。
香喷喷的红烧魔鱼被端上桌。
白岚正欲动筷子,一道白色流星却忽的从天坠落,激起大片尘烟,只听那烟尘之中的男声火气十足,厉声喝道:“就是你斩了我女儿的双手?”
六境的气息压的白岚喘息困难。
顾尘渊轻轻一抬手,扫平她身上的压力,并未言语,只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见此,白岚心中的对六境修士的那一丁点畏惧也随之消散。
有爹爹撑腰,那她还怕什么?
“不错,正是我斩了陈鱼儿的双手!”
“她污蔑我偷了什么长命锁,既然她这么喜欢偷,那我就断她双手,看她以后还如何偷!”
陈平双眼眯起。
“鱼儿说的果然没错,当真是个乱咬人的疯丫头!”
陈平不打算多说废话,提剑便朝着白岚脖颈削去,他这一剑并未动用任何真气,也没有任何剑势雏形,只是普普通通的寻常一剑。
炼气士分为下五境和中五境和上五境,六境【洞府】乃中五境中的第一境,府门洞开,即开窍纳气,开始从天地间汲取灵气,人体三百六十五个窍穴,就像三百六十五座天然而生的洞天福地!
随手的一剑,其强度己需下五境修士抬头仰望,即便无招,击杀下五境修士也如同杀鸡取卵般简单!
原本以为此剑能轻松取了这疯丫头的狗头。
怎料剑刃靠近其脖颈处三寸的位置时,却被一股无形的真气屏障所阻隔,其劲力之强,竟是将他的长剑震成一摊齑粉,徒留下手中空荡荡的剑柄.....
陈平立刻意识到此等真气强度绝非常人。
目光飞快的在场地中扫视。
大部分早早的离开餐馆,生怕被波及,唯有几名有修为傍身的修士还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