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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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悬壶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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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归藏天劫
作者:
天机文客
本章字数:
8142
更新时间:
2025-06-23

上阳岛的阳光,穿过新装好的、用浮木和贝壳打磨成的百叶窗格,斜斜地洒在“悬壶居”洁净的泥土地上,切割出温暖的光斑。这里原本是山洞实验室延伸出的一个干燥石室,如今挂上了一块用烧焦木头刻字的简陋牌匾,成了岛上正式的医疗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泾渭分明却又和谐交融的味道:一边是浓烈刺鼻的消毒水、碘伏和酒精的冷冽气息,如同冰封的溪流;另一边则是温厚绵长的草药香——晒干的鱼腥草、金银花、艾叶混合着熬煮后残留的微苦甘醇,如同阳光下晒暖的泥土。

安德烈医生的“领地”靠里,一张用浮木拼接、打磨得异常光滑的石台是诊床,旁边立着岛上唯一一个简陋却功能齐备的器械架:白峰羽从军舰医疗室废墟里抢救出的不锈钢器械盘、几把铮亮的手术刀剪、镊子、还有那个宝贝般的单筒显微镜,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反射着冷硬的光。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略显宽大的旧衬衫(冬婶改的),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肘部,露出苍白但稳定的手腕。此刻,他正俯身,用一根细长的、消过毒的骨针(替代金属探针),极其专注地探查着强子小腿上一道被生锈铁钉划开的、有些红肿的伤口。他的动作精准、稳定,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客观,灰蓝色的眼睛透过临时充当放大镜的厚玻璃片,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组织变化。确认没有严重感染和异物残留后,他利落地用碘伏消毒,动作快而轻柔,然后敷上岛民用海藻和消炎草药自制的药膏,再用洁白的绷带(也是拆解军舰医疗包所得)仔细包扎好。整个过程沉默、高效,只有器械偶尔碰撞的轻微脆响。

“三天,换药。不要沾海水。”安德烈的俄语口音依旧浓重,但指令清晰简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强子龇牙咧嘴地点头,对这位从“钢铁棺材”里爬出来的洋大夫,敬畏多于亲近。

几步之遥,苏小荷的“领域”则显得生机盎然。一张宽大的木桌(瘸叔的手艺)占据了主要位置,上面铺着干净的粗麻布。没有闪亮的不锈钢,取而代之的是大大小小的陶罐、竹筒、藤编簸箕。里面分门别类盛放着岛上采集、晾晒、炮制好的各种草药:清热解毒的蒲公英、鱼腥草;活血化瘀的三七根、红花;安神助眠的酸枣仁、合欢皮……空气中浮动着草叶的微尘。苏小荷正用一柄小巧的石臼,耐心地将晒干的田七块茎捣成细粉。她的动作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手腕轻转,石杵落下时轻巧均匀,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笃笃”声。阳光勾勒着她专注的侧脸和微微挽起的发髻,沉静如水。捣好的药粉被她小心地倾入一个洗刷干净、密封性极好的玻璃罐头瓶里(又是军舰遗泽),贴上写着“化瘀散”的纸条。

诊室中央,充当缓冲与枢纽的,是冬婶那张吱呀作响的旧藤椅和她那张永远带着和煦笑容的脸。她像个最老练的调度员,安抚着因牙疼而哼哼唧唧的阿木,麻利地将苏小荷配好的、散发着艾草清香的安神香囊塞进一个因惊吓夜啼的孩子母亲手里,同时不忘把安德烈写好的、需要定时服用的消炎草药清单(由苏小荷根据药性调整配伍)大声念给耳朵有些背的瘸叔听。“瘸叔!听见没?安德烈大夫说了,这药汁,早饭前、睡觉前,各一碗!小荷姑娘配的,不苦!加了甘草根哩!”她的声音洪亮温暖,像一剂熨帖人心的良药,巧妙地弥合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医疗体系带来的疏离感。

“悬壶居”的门槛并不高。除了处理急症和外伤,更多的时候,它成了岛民们卸下疲惫和隐痛的港湾。安德烈严谨的西医手段,像一把锋利精准的手术刀,快速处理着看得见的伤口和感染。而苏小荷的草药和推拿,则如同温润的溪流,无声地滋养着岛上居民被海风侵蚀的关节,被沉重劳作拖垮的腰背,被无常命运惊扰的心神。老根叔常年被海风湿气折磨的老寒腿,在苏小荷持续不断的艾灸和草药熏蒸下,竟也松快了不少,走路时那痛苦的呻吟声都轻了。这细微的变化,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沉默寡言的上阳邑老人心中漾开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岛上人口有限,“悬壶居”暂时还未到门庭若市的地步。这份难得的“清闲”,却让安德烈和苏小荷得以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岛屿需求。安德烈脱下白大褂(如果那件旧衬衫算的话),卷起袖子,就成了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他利用那台珍贵的显微镜,开始系统地分析岛上水源样本、发光水母的组织切片,甚至研究白峰羽带回的原油成分。他试图找出更安全的水源净化方法,探索水母发光机制是否可用于照明,分析原油的杂质构成以便未来更有效地利用。冰冷的仪器在他手中运转,数据被一丝不苟地记录在拆开的炮弹包装纸上,他的灰蓝色眼睛里闪烁着科学探索者的光芒,这光芒与在诊室里时截然不同,却同样专注。

苏小荷的身影则更多地出现在岛屿的绿意深处。她的药篓里,除了常用的草药,开始收集更多种类的植物样本。她带着几个对草药感兴趣的妇人,穿行在林间、崖畔、滩涂,指点着那些看似平凡的草木:“看,这种叶子边缘带小锯齿的,叫白花蛇舌草,清热解毒最好……崖缝里那丛开着紫色小花的,是夏枯草,清肝明目……滩涂上那大片不起眼的绿藤,是海金沙藤,利尿通淋……”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手指拂过叶片花瓣,如同抚摸熟识的老友。她不仅教她们辨认,更传授采摘的时节、炮制的方法、配伍的禁忌。妇人们听得认真,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些神奇的叶子,眼神里充满了新奇与敬畏。岛上的“草药圃”在苏小荷的规划下悄然扩大,不再是零星的采集,而是有意识地移栽、培育,为未来储备。

有时,苏小荷也会出现在热火朝天的建设工地上。当赵黑子抡着大锤震得虎口发麻,或是强子搬运重物扭了腰时,她配制的活血化瘀药油和几枚银针,就成了缓解疼痛、加速恢复的及时雨。她甚至根据瘸叔等老人的体质,调配了强筋骨的药酒方子,让冬婶监督着每日饮用。她的存在,如同一种温润而坚韧的守护力量,悄然渗透进岛屿建设的筋骨血脉之中。

夕阳将木屋的影子拉长,“悬壶居”里也安静下来。安德烈在显微镜前首起腰,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看着记录纸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草图。苏小荷则坐在她的木桌前,将新采摘的薄荷叶一片片铺开在竹匾里晾晒,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香气。冬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收拾着散落的绷带和药罐。

安德烈走到门口,看着广场上跳跃的篝火,孩子们追逐的身影,还有远处瘸叔坐在新屋台阶上,小口啜饮着药酒的剪影。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用生硬的汉语对苏小荷说:“你们的……草药,很神奇。像……大地的语言。” 他指了指自己记录的水质分析图,“科学,是另一种语言。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对话’?”

苏小荷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映着跳跃的篝火光芒,嘴角弯起一个温婉的弧度。她拿起一片晒得半干的艾叶,又指了指安德烈显微镜下玻片里奇异的水母细胞结构。“天地有道,草木有灵,”她轻声说,声音如同林间流淌的溪水,“科学,或许就是读懂这些‘道’和‘灵’的钥匙之一。安德烈医生,我们……一起试试?” 她将那片艾叶轻轻放在安德烈记录数据的纸页旁。

石室里,消毒水的冷冽与草药的温醇,显微镜的精密与石臼的质朴,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某种奇妙的共鸣点。岛屿的脉动,不仅在夯实的土地和轰鸣的发电机里,也在这草木针石间无声流转的、守护生命与探索未知的力量之中,沉稳而坚韧地搏动着。

阿虎咋咋呼呼的声音很远就能听的到,看他大步流星的朝着他们的“悬壶居”跑来的样子,苏小荷赶紧问道:“虎子,你怎么了?哪受伤了?”岂料阿虎朝树林那个方向一指,“不是我,感觉你的飞火流星是不是出问题了,流星趴地上一动不动,而飞火一首焦躁不安,我们谁往那一靠近它就龇牙咧嘴的!”苏小荷听闻后,赶紧朝着安德烈示意了一下,让他赶紧收拾医疗器械,并对阿虎说道:“虎子,你们先过去守着它们,但是尽量不要靠的太近,而且尽量避免发出噪音,万一它们被激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羽哥出去采购东西还没回来,我们这些未必能镇得住它们。”

上阳岛的夜,被一种不同寻常的焦灼气息浸染。白日里夯声、锯声、人声鼎沸的建设喧嚣早己沉寂,只余下发电机在远处山洞里发出的、沉稳如心跳的低鸣。然而,岛屿西侧那片茂密的、如同墨绿色屏障的黑松林深处,却涌动着比海浪更汹涌的生命悸动。

母猎手——那头曾被岛民们敬畏地称为“流星”的远古生物——正经历着她漫长生命中最艰难的考验。她庞大的身躯蜷伏在林中一片被压倒的蕨类植物形成的巢穴中央,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损的风箱,在寂静的林间回荡。每一次痛苦的痉挛都让她覆盖着嶙峋角质鳞片的腹部剧烈起伏,坚硬的尾巴无意识地扫过地面,带起沉闷的“沙沙”声,将碗口粗的小树拦腰扫断。粘稠的、带着淡淡腥气的液体濡湿了她身下的腐殖土。那双曾令百兽辟易、如同熔融黄金般的竖瞳,此刻却布满了血丝,瞳孔因剧痛而急剧收缩、放大,眼神里充满了原始的恐惧与无助的迷茫。她时而发出低沉压抑的、如同岩石摩擦般的痛苦呻吟,时而将巨大的头颅深深埋入前肢之间,只剩下剧烈起伏的脊背。

而在巢穴边缘,一道更加庞大、如同移动山岳般的阴影,正以惊人的频率焦躁地徘徊、逡巡。公猎手——那头背负着“飞火”之名的远古生物——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它沉重的步伐每一次落下,都引得地面微微震颤,坚硬的龟甲边缘一次次刮蹭着粗大的黑松树干,刮下大片大片的深褐色树皮,发出刺耳的“咔啦”声。它巨大的、覆盖着角质褶皱的头颅高高昂起,鼻孔开合,喷吐出比平日更加浓烈的、带着硫磺和霜寒气息的白雾,试图捕捉空气中任何一丝属于伴侣的信息。那双深潭般幽邃的巨眼中,此刻翻涌着人类也能清晰读懂的、浓得化不开的焦虑、心疼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笨拙。它几次试图靠近巢穴中央,想用巨大的头颅去触碰、安抚伴侣,却被母猎手痛苦中夹杂着暴躁的低吼逼退。它只能徒劳地在原地打转,粗壮的巨爪深深陷入泥土,刨出一个个凌乱的深坑,喉咙里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低沉而连续的“咕噜”声,如同闷雷在胸腔滚动,那是远古血脉里对伴侣的呼唤与无能为力的煎熬。

阿虎先跑过来的时候,强子他们正在守护着它们,但是他们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干着急,看见阿虎跑过来后大声说道:“它快不行了!” 强子趴在远处一个土坡上,借着月光看着远古生物焦躁的模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它那爪子刨的!这林子都快给它掀了!”“闭嘴!”阿虎紧张地捂住他的嘴,“不要吵闹,小心惊了它们,小荷姐和安德烈大夫一会儿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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