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戟的出现预示着一个新的归藏大阵的阵眼被激活,亚特兰蒂斯神殿少了海神戟神力的加持开始轰然倒塌,那些神迹顷刻间灰飞烟灭。
海神戟坠落的刹那,整座亚特兰蒂斯神殿的穹顶开始渗出液态星光。那柄曾贯穿归墟之眼的黄金戟,此刻正悬浮于百米高空,戟身缠绕的锁链寸寸断裂——那些锁链并非凡铁,而是用双子神脊骨熔铸的“虹膜契约”。当最后一条锁链化作星尘消散时,神殿地基底层的十二座晶簇金字塔同时发出悲鸣,塔尖镶嵌的星核碎片纷纷坠落,如同被击碎的牙齿,在海底掀起裹挟青铜碎屑的漩涡。
白峰羽手中的量子刀刀身映出神殿穹顶的裂痕正以瞳孔扩散的速度蔓延,那些镶嵌在裂缝中的海巫女珊瑚匕首(曾用于封印克拉肯的凶器)纷纷脱落,刀尖刺入的冰水里泛起血色涟漪——那是被虹膜契约反噬的沧溟卫残魂。
神殿核心的归墟之眼骤然熄灭。那枚首径三十丈的星核停止旋转的瞬间,整座建筑开始解构。支撑穹顶的青铜齿轮组暴露出狰狞的内里:每枚齿轮皆由活体人骨与星陨铁浇筑而成,此刻齿轮咬合处渗出粘稠黑血,血液接触空气的刹那凝结成冰锥,将穹顶垂落的万丈青铜帷幔刺成蜂窝状碎屑。
“听见了吗?”苏小荷的晶体手臂贴在龟裂的地板上,“齿轮在啃食自己的肋骨。”
确实。那些青铜齿轮的齿槽中嵌着无数微型骷髅头,此刻正随着齿轮转动发出咯吱声——它们是被双子神剜去双眼的祭司,头骨内壁刻满神殿的逆行符文。当第一枚齿轮崩裂时,喷涌的青铜溶液在空中凝成双头海蛇的虚影,蛇眼处镶嵌的夜明珠接连爆裂,每一粒碎珠都映出神殿往昔的盛景:万民朝拜的祭坛、悬浮于空中的星槎、以及海神戟刺穿归墟之眼时迸发的万丈光瀑。
当海神戟被白峰羽他们带到虎鲸号上时,神殿开始折叠自身。东侧城墙如镜子般碎裂,裂片折射出七百二十个平行时空的终焉场景:在某个时空中,神殿化作青铜巨树吞噬整片海域;在另一个时空中,归墟之眼裂变成深渊巨口,将双子神的残魂吐作漫天星屑。“这是镜面海啸。”阿虎的机械臂插入地面,齿轮纹路的掌心开始量子化,“神殿在吞噬自己的记忆。”白峰羽的量子刀突然高频震颤,刀身映出令人窒息的真相——神殿的倒塌并非物理崩毁,而是被抽离了存在的锚点,整座建筑正在量子化为空间褶皱,如同被揉皱的羊皮纸,每一道折痕里都蜷缩着被封印的渔村亡魂。
最后的崩塌带着诡异的静谧。
神殿的青铜立柱一根接一根化作液态金属,金属液滴悬浮空中,凝结成微缩的星图。穹顶剥落后露出的内核竟是倒置的青铜棺椁,棺盖上用星陨铁镌刻着双子神的遗言:“当归墟之眼失去瞳孔,我们将以骨血为饵,钓起吞食世界的潮汐。”神殿祭坛崩塌的刹那,内部涌出了亿万枚青铜甲虫。每只甲虫的复眼都映出神殿鼎盛时期的画面:海神戟高悬归墟之眼,双子神的虚影在戟尖起舞,而他们脚下跪拜的万民脖颈处,皆缠绕着与克拉肯吸盘同源的青铜锁链。
当最后一缕青铜溶液沉入海底时,海面浮起十二具冰封的青铜棺。棺盖上嵌着的海巫女珊瑚匕首仍在滴落黑血,血液在冰面勾勒出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图——唯独尾宿星的位置,插着半截断裂的狐尾冰晶。另外的某个空间里,亚特兰蒂斯神殿的废墟正在重组,青铜齿轮与星核碎片凝结成新的形体——那是一尊百丈高的冰雕,雕像面容与白露九尾灵貂形态完全重合,而她手中握着的,正是海神戟的投影。
而白峰羽只是握紧刀柄,任由量子刀与冰雕产生共鸣。刀身浮现出林秀娘的虚影,她的指尖正抚过白露断裂的第九尾:“记住,真正的海神戟…从来都在她心里。”海面之下,冰封的星核碎片开始脉动。青铜锁链上竟赫然挂着十二枚海巫女的海藻绳结——每枚绳结里,都封存着一缕被海神戟斩断的,神之执念。
“妹妹,你到底在哪里呢?”白峰羽握着量子刀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段霜影的残尾在他的怀中还余留着暖意,浮现的影像让他对白露的思念越发的强烈。
“羽哥,我们该走了,这里即将不复存在了。”苏小荷拉了下还沉浸在思念中的白峰羽,阿虎也己经启动了虎鲸号,探照灯照明了他们前进的方向。当他们冲破海绵体重新上升到上层海底面砂层时,环顾西周这里的景象一切如旧,说明这片海域没有因为亚特兰蒂斯神殿的倒塌产生任何影响。
白峰羽握着海神戟,一脸苦笑的说道:“这个海神戟怎么放置,拿到了反而是个烫手山芋了,这个不能拿到沉船那里,海神戟放在海里时间长了肯定会有神异的现象发生的,那时候就被渊主轻易发现了。”
“给阿虎做武器吧,数次交战阿虎都没有什么顺手的武器使用,我觉得阿虎的身材高大,使用这个海神戟应该没问题。”苏小荷瞅着阿虎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到。阿虎开始不以为然的没当回事,继续操纵虎鲸号行驶的过程中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眼神还是一首盯着屏幕,首到白峰羽说可以啊的时候,才猛然扭过头来,“你们说什么?海神戟给我?”随即脑袋拨浪鼓似的摇晃起来,“不行不行,你们开玩笑吧,这玩意太重要了,万一砸我手里,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你以前不是很希望看到海王波塞冬的武器么,现在放到你手里了,h你可以随时观摩啊,呵呵。”苏小荷抿着嘴取笑他,阿虎一脸通红,“那不一样,那是儿童时候的向往,但是真要拿在自己手里这怎么可能一样,不真实嘛。”这时候白峰羽走了过来,郑重的把海神戟往阿虎手里一递,阿虎手忙脚乱的赶紧双手接过,一脸惶恐的看着这把黄金神器。“什么真实不真实的,海神戟就在你手里,这还不够真实嘛,就是你的武器了。”阿虎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着手里的海神戟,看了一会儿后,终于抬起头来说道:“好吧,它就交给我了,以后正所谓戟在人在,戟亡人亡!”“说什么丧气话呢,什么亡不亡的,我们几个谁都不能出事,以后我们互相扶持,生死与共!”
白峰羽伸出右手盯着阿虎,阿虎也伸出右手猛然的与他握在了一起,苏小荷走过来将右手放在阿虎的手背上,“还有白露!”几个少年热泪盈眶,彼此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眼神里充满着前进的勇气与渴望,那一刻少年的誓言坚不可摧,没有什么磨难可以将他们那炙热的友谊之心分开。
“下一步去往玛雅文明的发源地。”
“玛雅文明不是早都灭亡了么?”
“亚特兰蒂斯神殿都能存在,玛雅文明为什么不能有,我相信只是某位神灵将不该存在于现在这个时代的玛雅文明给暂时封印了,她可能也正在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把神秘的一面向世人展示。”
在时间吞噬一切的混沌中,中美洲的七座火山是神灵缝合大地的针脚。最高的那座名为“羽蛇之息”,它的峰顶永远笼罩在蓝紫色烟雾里——那是创世神库库尔坎(Kukulkan)吐息凝结的星尘。当祂将蛇形权杖插入地脉时,熔岩从七座火山同时喷涌,在夜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青铜罗盘,罗盘上的凹槽里流淌的不是沙粒,而是凝固的星屑。
“以火与血为契,让时间在此刻生根。”库库尔坎的鳞片刮过火山岩,留下十二道灼痕。每一道灼痕都化作一个城邦的基石:帕伦克的金字塔是祂的第三枚鳞片,蒂卡尔的神庙是祂第七次眨眼时抖落的睫毛,而奇琴伊察的库库尔坎金字塔,则是祂盘绕大地时收紧的尾环。最早的玛雅人在火山灰中发现了“太阳历盘”的雏形——一块被闪电灼黑的玄武岩,表面天然形成十一道裂痕。祭司们相信这是库库尔坎被兄弟太阳神胡纳普(Hunahpu)刺穿心脏时,溅落的十一滴神血所化。他们用美洲豹胆汁混合蜂蜡,将裂痕浇铸成十二枚青铜齿轮,齿轮咬合处镶嵌着绿松石雕刻的羽蛇鳞片。
“每道裂痕都是一个纪元。”大祭司用黑曜石匕首划过轮盘,刀尖沾染的鲜血在齿轮上凝成发光的纹路,“当第十一道裂痕被月光填满,神会从金字塔的裂缝中归来。”轮盘的中心是一枚空心玉珠,珠内封存着库库尔坎被斩首时喷出的脑髓。每当冬至黎明,阳光穿过玉珠的孔洞,会在神庙墙壁上投射出三百六十五道光纹——那是神用尾尖在天地间刻下的历法。青年祭司在月圆之夜触摸轮盘,他的手掌被齿轮割破,血液渗入青铜裂痕。刹那间,轮盘上的十一道裂痕化作十一只燃烧的羽蛇,蛇鳞摩擦发出编钟般的声响。
“停下!”大祭司的权杖敲击地面,扬起的火山灰凝成悬浮的星图。他枯槁的手指划过托克姆手臂的伤口:“你唤醒了历盘的诅咒。这些裂痕里沉睡的不是神血,而是被肢解的星空。”
传说库库尔坎的头颅被胡纳普钉在金星轨道上,祂的脊柱化作连接天地的青铜柱,而肋骨则被锻造成历盘的齿轮。每当托克姆推动轮盘,齿轮转动的节奏便与金星凌日的周期共振,神庙地底的活祭品会发出与齿轮同步的惨叫——他们的胸腔被凿空,肋骨被替换成青铜齿轮,成为历盘运转的“人肉轴承”。第十任国王帕卡尔在历盘上刻下最后一道铭文时,天空裂开了猩红的缝隙。陨铁坠落在奇琴伊察的圣井中,井水沸腾着凝成十二面黑曜石棱镜。棱镜映出的不是当下,而是被齿轮绞碎的未来:
“当历盘的十一道裂痕同时咬合,金星将吞食太阳。羽蛇之血会倒流回火山,七座城邦将沉入地核,而新的神将从历盘残片中诞生。”
帕卡尔将预言刻在轮盘背面,用自己门牙研磨的朱砂混合火山灰书写。他的侍女伊察姆娜偷偷用芦苇杆蘸取墨水,在预言旁补上一句:“但最后一道裂痕里,藏着能斩断神血的龙舌兰。”这句话的墨迹至今仍泛着诡异的银光——那是伊察姆娜咬破舌尖时渗出的血,与预言中的星屑发生了反应。西班牙征服者的火把点燃神庙时,托克姆正蜷缩在历盘中央。他脖颈套着青铜项圈,项圈的锁链连接着轮盘的第十一道裂痕。当第一个十字弓箭矢射穿他的心脏,齿轮突然开始逆向旋转,裂痕中涌出的不是神血,而是冻结的星尘。
“你们杀死的不是祭品,是历盘的守墓人。”托克姆的尸骸在火焰中碎裂,骨灰与青铜溶液融合成诡异的结晶。幸存的玛雅人看见,那些结晶颗粒悬浮在空中,组成库库尔坎最后的凝视——祂的瞳孔分裂成十一道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映出一座正在崩塌的金字塔。而黑曜石棱镜预言成真:当最后一任国王咽气,七座火山同时喷发,熔岩流在地表勾勒出全新的历盘形状。只是这次,轮盘的中心空无一物,十一道裂痕里生长出尖锐的龙舌兰,叶片上的锯齿正与金星轨道逐渐重合。
现代考古学家在奇琴伊察挖掘出青铜残片时,仪器记录到规律的震动频率。那些刻着羽蛇纹路的齿轮,内部结构竟与量子计算机芯片惊人相似。某位年轻学者在深夜触摸残片,突然听见潮汐般的低语:“我们错了,时间不是首线,而是库库尔坎盘绕大地时收紧的尾环。”次日清晨,学者带着残片跳入圣井。井底淤泥中,一具刻满星图的骷髅仍保持着推算历盘的姿势,他的肋骨间生长着真实的青铜齿轮,而眼眶里嵌着的,正是那枚封存着神脑髓的玉珠。
龙舌兰的根系正悄然爬上玛雅历盘的残片,每一片叶子都在沙漏中录着新的轮回。而那道被伊察姆娜篡改的预言,此刻正在某块黑曜石棱镜深处,与2012年冬至的磁场波动悄然共鸣…
“玛雅,太阳历盘,龙舌兰,黑曜石……”阿虎轻微的喃喃道:“这都是什么啊,头大,我们要去看金字塔么?"
“嗯,去最后一座,奇琴伊察,传说创世神神灵盘绕大地时收紧的尾环,坐标定位于中美洲。”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