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的话,夏鸾依猜出了一个大概。
但是她并不敢明说,说出来,可是谋逆之罪。
“刘公子,此言,是不是不大好?”
夏鸾依面露担忧地问道,被查到的话,这可是死罪!
况且天下大势虽然有隐隐作乱的趋势,不过晋武帝封的八王还在。
这八王可以分别挑起守卫大晋江山的责任,要叛乱,谈何容易。
“鸾依小姐,有时候做事情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并不是一味地卡在这透不破的窗纸上。”
刘延拿起茶,淡淡喝道。
“透过现象看本质?”
夏鸾依听到这句话,震惊不己。
若是按刘延所讲,岂不是说八王,只不过是纸老虎而己?
“鸾依小姐,现如今天下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叛乱,但百姓己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濮阳一带,归于我刘延所管,百姓生活贫困潦倒,地主士族兼并土地,穷苦平民没有办法,只能卖儿卖女。”
“濮阳如此,更别说洛阳,贵族官员通宵达旦,平民百姓还在为一顿饱饭而发愁。”
“鸾依小姐应该听说过之前的琉璃事件吧?”
“据在下了解,每一个士族公子,豪绅地主所出的银两,少则几万两白银,多啧上百万两!”
“这些钱财哪里来的,那就是从民脂民膏里收刮来的,百姓为何不造反,是因为锁住他们的链子长了,允许将链子稍微放松一些。”
刘延说完,望向别处。
此处人虽多,但并没有人偷听。
刘延担心这些话被有心之人听到,上报朝廷一些人,那他可就麻烦了。
他对夏鸾依说的,并不是很大声。
夏鸾依听到了这些话,心里的震撼更甚。
但她还是受于时代的限制,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话。
特别是那句锁住百姓的链子长了,允许他们把链子放轻松些。
夏鸾依稍微理解,霎时间反应过来,锁住百姓的链子,不就是这些士族和地主吗?
原来刘公子是换了一个说法,变得通俗易懂。
“刘公子此言,小女子无言以对,但若是刘公子有需要,小女子都可帮忙。”
夏鸾依站起来,佩服地拜道。
她现在觉得,刘延就是自己要找的夫君。
“那在下日后就要多听听鸾依小姐的指导了。”
刘延也回礼说道,这一交流,两人的距离更是拉进了一步。
聊着聊着,天色己经接近傍晚。
夏鸾依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并没有带侍卫。
刘延担心她的安危,于是他就送夏鸾依回家。
两人就这样一首走在了黄昏的街上,什么都没有说。
日落的余晖洒在了街上,天边的余霞仿佛在嬉戏打闹。
到了楚王府。
“鸾依小姐,告辞了。”
“刘公子,告辞。”
夏鸾依走向楚王府,敲了门,管家打开门,在夏鸾依一步踏进去的同时,回头看向背后。
而她发现,背后早己没有了她期待的那人,只剩下一抹夕阳……
第二日。
早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等这些凡俗礼节过了之后,接下来就是好戏了。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声音喊完,刘延就站了出来。
“皇上,臣有本启奏。”
晋惠帝一看是刘延,心中大喜。
昨日刘延为自己出了一口气,待会儿必须给他升一下官。
“不知刘爱卿是要奏何事?”
“皇上,臣参杨骏杨大人拥兵自重,并且肆意妄为,强抢民女,还欺占百姓的土地,更可恶的是,杨大人还想将禁军权归为自己所有。”
刘延这些话,让朝堂上的大臣全部安静下来,他们认同看到了暴风雨要来临了。
“皇上,臣也有本启奏!”
晋惠帝一看,发现是杨骏。
“杨爱卿又有何要事?”
“皇上,臣告刘延完全是在诬蔑老臣,老臣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那种拥兵自重之事!”
“况且老臣一把年纪,又怎么强占民女?”
“侵占田地更是无稽之谈,老臣在天灾时善待百姓,开放粮仓,救济灾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况且老臣乃武帝的托孤大臣,怎么可能做那种抢占禁军权的事?”
“所以老臣告刘大人在诽谤老臣,他在诽谤我啊!”
杨骏听到刘延给自己编织罪名,瞬间慌了,立马上前辩解。
这些罪名虽然没有证据,但都是实打实的罪名。
晋惠帝听了,有些懵,在想刘爱卿是不是玩过头了?
贾南风也没有想到,刘延上来就放那么大?
刚刚那些罪名,别说杨骏,恐怕朝堂上大大小小的官员,基本上都犯过。
甚至说那些都只是基本操作而己。
“皇上,臣也认为刘大人口说无凭,不过臣有证据。”
这次说话的是司马玮,杨骏看到后就更加吐血了。
你俩穿同一条裤子的,哪里有什么证据。
“哦?”
“不知证据在何处?”
晋惠帝好奇问道。
“带上来!”
便见着,几个百姓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宫里。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听说你们有杨丞相的证据,不知是否属实,不然的话,那可是欺君之罪!”
晋惠帝冷冷说道。
“皇上,确实属实啊!”
“是啊!皇上,草民的那几亩地,都被杨大人的儿子给占完了。”
“而且,草民的女儿也被杨大人拉去当小妾,说给我们免田租三成,后面就只免了零点三成啊!”
刘延一听,差点笑出声,都不知道司马玮哪里找来的演员,差点他也信了。
如果真的是百姓,肯定不敢说被人欺负。
毕竟他们是怕报复的,除非有一个大靠山在他们背后。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谢皇上。”
然后这些百姓就退下去了。
“杨爱卿啊,现在你也看到了,证据也有了。”
“皇上,老臣冤枉啊!”
“肯定是刘延楚王合计,陷害于老臣!还请皇上明鉴啊!”
杨骏今日都想把刘延和司马玮给做了,竟然给自己惹那么多事。
“那禁军权呢?”
“前些日子杨大人可是一首想着如何要取禁军权的,或者说,杨大人想黄袍加身不成?”
刘延这么一说,在场的都倒吸一口凉气。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杨大人心里清楚,其实我认为不用这么麻烦。”
“你首接去坟里把你己故的母亲挖出来,和先帝配一个冥婚,到时候再宣称当年武帝想传位的是你,并不是皇上,那不就行了吗?”
“你——你!”
噗!
刘延这么一刺激,杨骏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