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 年初春,天津卫的天空被厚重的铅云笼罩,海河的冰面在寒风中发出细碎的呻吟。英租界的哥特式建筑在暮色里投下长长的阴影,街道上的梧桐树枝桠光秃秃地伸向天空,仿佛在无声控诉着这座城市的苦难。街角的报童攥着泛黄的报纸缩在墙根,报纸上 “日军强占租界文物” 的标题刺得人眼睛生疼。
苏世忠潜伏在英租界外围的一座废弃钟楼里,青铜剑斜倚在斑驳的砖墙上,剑柄的燕形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贴着冰凉的石壁,透过破碎的窗玻璃凝视着远处的利顺德饭店 —— 那里正藏着从故宫南迁而来的国宝文物。十年复仇之路,他经历过无数生死时刻,可此刻,看着日军装甲车在租界外来回巡逻,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各小组注意,” 他压低声音对着微型对讲机说道,“日军今晚八点准时行动,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
梁惠云蜷缩在钟楼下方的地下室里,测绘仪被改装成老式留声机的模样,蓝光从雕花的木质外壳缝隙中透出。她的手指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上。“队长,日军此次出动两个中队,配备六辆装甲车和重机枪,领头的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文物大盗松本西郎。”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更糟糕的是,他们似乎掌握了文物的具体藏匿地点。”
小顺子蹲在她身旁,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周文叔生前改良的信号干扰器。少年的眼睛通红,连续三天调试设备让他疲惫不堪,但眼神依然坚定:“梁姐,干扰器己经准备好,只要启动,就能让日军的通讯设备全部失灵。” 提到师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开锁器 —— 那是周文叔留给他的最后遗物。
陈世高像头蛰伏的黑熊,靠在墙角打磨着铁链。铁链被重新锻造得更加锋利,护腕碎玉在阴影中泛着诡异的红光。他突然用力一拍大腿,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小鬼子敢抢老祖宗的东西!等会儿老子要用铁链把他们的装甲车都砸成废铁!” 这声怒吼惊得梁惠云和小顺子同时一颤,他却浑然不觉,继续用砂纸反复打磨着链节。
张成斌早己在钟楼对面的楼顶就位,狙击枪被裹着粗麻布的防寒套严密包裹,只露出黑洞洞的枪口。他趴在积雪覆盖的天台上,身体与冰冷的瓦片几乎融为一体,透过瞄准镜观察着利顺德饭店周围的一举一动。十字星套住门口的日军哨兵,他的呼吸轻缓而均匀,仿佛己经与枪身合二为一:“东南角岗哨己进入射程,随时可以解决。”
刘铭杰则化身成租界里的送奶工,推着叮当作响的三轮车在街道上穿梭。十二把柳叶飞刀被巧妙地改装成奶瓶夹、奶勺等工具,藏在装满牛奶瓶的木箱底部。他故意让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不时用袖口擦拭着额头,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送个奶都这么遭罪......” 眼神却像鹰隼般警惕,时刻留意着日军的布防变化。
夜幕降临,天津卫陷入一片死寂。利顺德饭店周围的路灯被日军全部熄灭,只有探照灯的光柱在黑暗中来回扫荡,将建筑的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松本西郎穿着笔挺的和服,戴着金丝眼镜,站在装甲车前,嘴角挂着贪婪的笑容:“大英帝国的时代己经过去了,这些国宝,很快就会成为大日本帝国的战利品。” 他挥了挥手,日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向饭店。
就在这时,苏世忠下达了行动指令。张成斌的狙击枪率先响起,子弹穿透黑暗,精准地击中瞭望塔上哨兵的眉心。那名日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便从塔上坠落。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刘铭杰抓住这个时机,猛地将三轮车推向大门旁的岗哨。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混着煤灰腾起,他趁机甩出藏在奶瓶夹里的柳叶飞刀,瞬间解决掉门口的两名守卫。
陈世高怒吼着从街角冲出,铁链如黑色的闪电缠住试图拉响警报的日军。护腕碎玉与金属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小鬼子,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他的铁链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阵血雨腥风。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组织反击。
与此同时,梁惠云启动了信号干扰器。整个租界的日军通讯设备瞬间失灵,对讲机里只剩下刺耳的电流声。松本西郎气得暴跳如雷:“八嘎!给我查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知道,此刻的护燕队真正的目标并不是租界,而是日军重兵把守的码头。
苏世忠带着小顺子等人悄悄撤出战斗,首奔海河码头。码头上,日军的运输船正准备装载军火运往华北前线。苏世忠看着灯火通明的码头,握紧了手中的青铜剑:“动手!” 话音刚落,陈世高的铁链便如蛟龙出海,缠住了岸边的起重机,用力一扯,巨大的钢铁结构轰然倒塌,砸中了一艘运输船。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
松本西郎接到码头遇袭的消息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立刻回防!一定要保住码头!” 他挥舞着军刀,将大部分兵力调往码头。看着日军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租界,苏世忠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围魏救赵,成功了!”
梁惠云带着文物保护专家和租界的工作人员,迅速将利顺德饭店里的国宝转移。小顺子用周文叔教的机关术,打开了饭店地下室的重重机关。当一箱箱精美的瓷器、珍贵的书画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快,小心搬运!” 梁惠云指挥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码头的战斗异常激烈。张成斌在高处用狙击枪不断压制日军的火力,刘铭杰则像鬼魅一样穿梭在敌群中,柳叶飞刀出手必见血。陈世高的铁链己经卷刃,护腕碎玉布满了裂痕,但他依然越战越勇,身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将他的棉袄染成暗红色。
“不能让他们靠近运输船!” 苏世忠大喊一声,青铜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气纵横间,日军士兵纷纷倒地。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十年前冀州城破的惨状不断在脑海中闪现,每一剑都带着他对侵略者深深的愤怒。
当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海河码头己经变成一片废墟。燃烧的运输船还在冒着浓烟,日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而此时的英租界,国宝文物己经全部安全转移。苏世忠站在码头的残骸上,望着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队长,文物都己经转移到安全地带了。” 梁惠云疲惫地走过来,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小顺子抱着装满文物清单的文件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周叔,我们做到了,我们保住了老祖宗的东西。”
陈世高将伤痕累累的铁链缠绕在腰间,护腕碎玉 “啪” 的一声裂开,掉落在地。他却毫不在意,咧嘴大笑:“痛快!真痛快!小鬼子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 刘铭杰擦拭着柳叶飞刀,眼神中透着狡黠:“松本那老东西,现在估计气得要切腹了。”
张成斌默默地拆卸着狙击枪,准备撤离现场。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内心的喜悦。在朝阳的照耀下,护燕队的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却怀着无比坚定的心,踏上了新的征程。
这次 “围魏救赵” 之计的成功,不仅保住了珍贵的国宝文物,更给了日军沉重的一击。他们用智慧和勇气,再次书写了一段抗日传奇。而那些历经千辛万苦保存下来的文物,也将继续见证着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激励着无数人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为了国家的尊严和民族的未来,奋勇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