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现场的聚光灯在林浅眼前炸成惨白光斑,她借着整理话筒的姿势按住胃部,西装袖口下滑露出的手臂内侧,三枚新鲜针孔在首播镜头下泛着青紫。当那个戴着白玉菩提手串的记者挤到前排时,她突然对着镜头勾起染血的笑意:"王董夫人此刻应该正在海关接受盘查吧?毕竟她行李箱夹层那串佛珠里……"
话音未断,苏墨己经揽住她后腰将人带离主席台。电梯门闭合的瞬间,林浅呕出的鲜血在苏墨的白衬衫上绽开红梅,指尖却死死抠住他无名指上的银杏戒指:"去金库……0417保险柜里有你母亲难产真相……"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次第亮起,角落里突然冲出七八个黑衣人。林浅反手抽出苏墨的鳄鱼皮带扣,金属边缘在墙面擦出的火星中,暗藏的微型追踪器滚进排水沟——这是三日前她在他更衣室故意缝进去的。
浦东金库的虹膜扫描仪亮起红光时,林浅突然拽过苏墨的领带吻上去。她舌尖顶过来的金属薄片贴着他的唇缝滑入,竟是枚复刻虹膜信息的隐形镜片。"你父亲二十年前就给我做了生物信息备份。"她喘息着抹掉唇边血渍,保险柜弹出的瞬间,泛黄的胎儿B超单飘落在苏墨鞋尖——患者姓名栏赫然写着「林小云」,检查日期2000年4月17日。
B超影像边缘的钢笔批注逐渐清晰:「若为女婴,脐带血留样编号0417」。苏墨的手颤抖着抚过冷冻舱标签,那串数字与他戒指内侧的刻痕严丝合缝。林浅突然撕开高领衬衫,锁骨下的疤痕随着呼吸起伏:"当年你母亲不是难产而死,是发现王董挪用脐带血做基因……"
警报声骤然炸响,金库穹顶开始喷射冷冻气体。林浅抢过冷冻舱撞碎消防玻璃,取出的斧头却劈向自己左手腕表。表盘裂开的刹那,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映出股权流转图——代表苏母的符号最终指向某个境外医疗基金会,而受益人正是王董夫人。
二十年前的产房监控被调出,画面里的苏母突然扯掉氧气面罩,染血的手指在手术巾上画出股权转让书的简笔画。助产护士腕间的白玉菩提闪过冷光,竟是年轻时的王董夫人。"孩子……脐带血……不能给他们……"濒死的贵妇将沾血的婚戒塞进护士服口袋,那枚戒指此刻正戴在林浅手上,戒圈内的GPS定位器闪烁着微光。
苏墨突然扯开林浅的衬衫后领,她脊椎中段的植入芯片在紫光灯下显影出苏氏集团原始LOGO——这是只有首系血脉才有的身份认证标记。冷冻舱的警报灯突然转为绿色,液晶屏浮现出苏母生前最后一段影像:「墨儿,当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林浅己经带着真相回到你身边……」
金库通风口突然灌入浓烟,林浅将苏墨推进空冷冻舱:"密码是你第一次送我进医院的日期!"闭合的舱门隔绝了他嘶吼的瞬间,她转身迎上破门而入的黑衣人。染血的高跟鞋跟拧开地板暗格,取出的密封档案袋上,「脐带血基因样本」的封条被撕开时,露出里面泛黄的股权质押协议。
"你以为王董为什么非要得到这个?"她将协议拍在为首者胸口,"二十年前你们用我母亲的卵子做非法实验时,恐怕没想到会培育出苏家真正的继承人吧?"
钢化玻璃爆裂的轰鸣中,林浅踩着倾倒的货架跃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她攥着被烧焦一角的亲子鉴定书跌进电梯井——结论栏的「99.99%遗传匹配度」在黑暗中幽幽发亮。
三天后的股东大会首播中,苏墨戴着那枚染血的银杏戒指签署文件。当他翻开最后一页股权转让书时,钢笔尖突然戳破纸张——乙方签名处晕开的墨迹里,隐约可见林浅用针尖刺出的微型字迹:「冷冻舱第三夹层」。
夜幕降临时,苏墨在金库废墟里挖出半融化的保险箱。虹膜解锁的瞬间,内置屏幕开始播放林浅预录的视频:「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大概正在接受骨髓穿刺——毕竟王董夫人给我注射的可不是普通毒药。还记得你父亲书房的《资本论》吗?第417页的批注……」
视频突然中断在黑屏,泛着蓝光的冷冻舱却在此时发出提示音。苏墨颤抖着手输入「20050417」,舱门弹开的瞬间,二十支标注着「脐带血干细胞」的密封管滚落出来,每支标签上都印着相同的徽章——苏母婚前创立的生物科技公司标志,图案正是缠绕着银杏叶的双蛇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