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赵晴晴那挂的,没事找事,指不定下次她忍不住要揍人。
傅良州心思一动,她这语气表情明显是受了委屈,还是和他的“未婚妻”有关。
思及昨晚,很快找出了导火索。
傅良州眸光一寒:“赵家是不是?”
祁碎芽冷哼:“你看,你自己都知道!”
她没明说是谁,他就一语中的,还说什么没给别人错觉,骗鬼去吧。
傅良州浑身躁着的那股劲一下散开了,抽掉她手中图册扔个没影,两手一提,将人也提坐在桌面上。
刹那的功夫,祁碎芽脚底悬空,她懵了。
傅良州漆黑的眼锁住她的脸,“姓赵的那家给你气受了?”
他昨晚听了就猜到,赵云飞不会平白无故约祁家吃饭,这不听到动静他赶了过去想给她撑腰,不是去晚了,人走了。
祁碎芽脚不沾地实在没什么安全感,掌心贴着沉木桌,偏头不看他。
给气受又怎么样,他还能为她讨公道不成?
傅良州见她不应声也没辙,到底心里是有几分掂量,声音温和:“是赵家的女儿先找你麻烦的?”
“怎么敢?都是我好好的日子不想过去找人家麻烦的。”
傅良州气笑了,别人给她的气受,她倒好,阴阳怪气全使他身上。
俯身撑在两侧,弯下腰:“好好说话,成吗?”
祁碎芽拿侧脸给他,“不会。”
“你之前那会儿和我不是挺会说的吗?”
祁碎芽:“装的。”
傅良州眸色一深,掐了掐她的脸,没敢用劲,“那和我的相处?”
祁碎芽:“哦,也是装的。”
这张嘴,不会说话的时候真是气得他心肝疼。
傅良州手滑过她的下颚,指尖碰触到脖子上的一圈东西时,小拇指顺着圈套和皮肤的空隙钻了进去。
“疼……”
祁碎芽脖子往后仰,卡了一截手指,顿觉呼吸不通畅。
傅良州手指勾了勾,低头认真看,他实在欣赏不来,这玩意像缩小版的皮带似的,嫌弃道:“戴的什么东西?”
呼吸喷洒在脖间,祁碎芽回怼:“你管我戴什么?”
她现在就是仙人掌,谁想摸一下都得做好被扎的准备。
傅良州抬眼,视线落在娇俏的容颜上,他开始怀念一口一个甜甜的小叔叔了,指尖从她紧绷的喉骨撤离,来到了她的唇处,“嘴巴好好说话。”
很软,手指两下,“前因后果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祁碎芽抿了抿唇,眸光全是对他的不信任,上次说为她做主,结果呢,做不了好主。
唇瓣上一下一下的很烦人,有着淡淡的烟草味,祁碎芽头往前嘴一张,牙齿刚硌上手指未来得及施力。
耳边传来一道威胁:“敢咬你试试!”
祁碎芽停顿了,手指己经咬住了三分之一,眸光闪了闪,牙齿轻轻一合。
傅良州低眸没说话,清隽的无五官蕴含危险警告。
祁碎芽眸光迟疑片刻,一点一点试探他的底线,得寸进尺的又加了力。
指关节处的痛不及指间碰触的湿热来得强烈。
傅良州动手了,闲着的手按在她后脑勺,似威胁又似轻哄,“再用点力。”
祁碎芽舌尖一抵,见好就收,侧过脸,“我嫌脏。”
别以为她不知道咬疼了他想拽头发。同时心里止不住雀跃,他竟然没有动怒。
她在试探探他的底线,一次次往前进。
傅良州在她耳垂上捏了捏,“脾气闹够了,说说看怎么在外面受委屈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的耐心如此大,一而再再而三由着她。
被捏过的耳朵发痒,祁碎芽挠了挠,忽略傅良州说她闹脾气,首接告状。
“那个赵晴晴,她在赛车场地说……”祁碎芽咬住唇,大脑及时塞进了画面, 话音一顿,目光躲闪,“说我……头发不好看!”
不能说啊!
比起赵晴晴说她是傅良州未婚妻的事。
自己为了稳占上风气她,把傅良州贬的一文不值,还把他赌输了。
说什么技术好等等虎狼之词,这特么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完了就。
坚决不能说!
只要自己不说,赵晴晴是不可能一字不差去告状的。
祁碎芽气势弱了,脸上扯了个笑,“我们两个就吵了起来,都是些女孩子之间的拌嘴吵架,没什么值得要提的。”
“小叔叔,你放心好了,我作为你未来的家人,是不会给你丢脸的!”
她错了,不该提这茬,只希望傅良州别问了。
言不尽实,方才殃及池鱼的是她,如今大事化小的也是她,傅良州无声一笑。
祁碎芽伸手推开他的胸膛,竟然纹丝不动,心虚道:“那个,我要看婚纱了。”
能让得理不饶人的小东西焉吧,傅良州想想也知道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并且不能让他知道。
他不急于一时求知,侧了身让她下来。
当在身前的人肉墙没了,祁碎芽从桌上跳下来,找了一圈才找到图册,捡起来心不在焉道:“那我回家看,保证今天选好发给你。”
傅良州拽住她要走的胳膊:“不行,选好再回去。”
祁碎芽挣扎:“我会打扰到你工作的!”
“不打扰。”
“我很吵的,”
“没关系。”
“我……”
“我还是让人查一下,你受了什么委屈好了。”
祁碎芽老老实实拿着图册窝在一边的沙发上,一张一张的看。
钱来送进了一堆水果零食,和一个笔记本,让她无聊了可以刷刷剧。
祁碎芽:我谢谢你。
婚纱很漂亮,每一张都很漂亮。
多个有名的设计师的联合作品,简介中设计构造用料灵感来源等一一介绍。
傅良州目光从电脑上移开,偏头看过去,眸底染了笑意。
起初,祁碎芽是端正坐着,一边吃零食一边看。
后面坐的累了,歪在沙发上。
再接着踢掉鞋趴在沙发上。
傅良州有轻微的洁癖,觉得这沙发不能要了。
祁碎芽一页一页翻着。
办公室除了偶尔敲击键盘声外很安静,连傅良州接电话都是出去接的。
一看字多的就犯困。
祁碎芽昨晚熬夜了,早上应该睡个自然醒,被一通电话惊醒后,她没了困意,收拾收拾就过来了。
这会儿,连续看了半本后眼皮沉重,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傅良州从外面进来,手中拿了个盒子,脚步很轻的靠近沙发上的人。
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明显是睡着了。
沙发多脏啊,来来往往不知多少人坐过,尽管他每隔一段时间会让人清洗,还是脏。
傅良州眸光落在她颈前的项圈上,黑色项圈在脖间格外刺眼,不知不觉他看了太久,呼吸也带起细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