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的话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裂全场！柳司令的脸黑如锅底，他精心策划的联姻逼宫眼看要被这商界巨鳄搅黄。
而我，张乐水，CPU在经历“逼婚”、“偶像降临”、“帝国蓝图”三重暴击后，终于开始强制重启。
“盛翁！盛颐兄弟！”我压下翻腾的心绪，脸上挤出惊喜交加的笑容（内心OS：卧槽卧槽卧槽！偶像握手！），大步迎上去，用力握住盛怀的手，又狠狠锤了盛颐一拳，“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快，里面请！铁刀！清场！备最好的茶！太师椅给我擦亮了摆上！”
盘龙山瞬间从“抢亲现场”切换到“高端商务洽谈会”。柳司令的亲兵和盛家的护卫泾渭分明，气氛微妙。林婉儿早己跑得不见踪影，鬼仆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趁着安排座位的混乱间隙，我飞快地扫视了一眼我的山寨。深秋的盘龙山，层林尽染。枫叶如血，银杏似金，点缀在苍翠的松柏之间，绚烂得惊心动魄。但这美景之下，暗藏玄机。
盛怀和柳司令这两位大佬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火花西溅。我知道，必须快刀斩乱麻，先把“既定事实”砸瓷实了！不然这两位神仙打架，我这小小盘龙山怕是要遭殃。
“柳司令！”我转向柳司令，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喜悦”，“盛翁是贵客，来得巧不如来得早！今晚正好是我张乐水与令千金柳如烟大喜的日子！盛翁在此，正好做个见证！这岂不是天大的缘分和彩头？”
柳司令眼神闪烁，显然盛怀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节奏，但他老狐狸的本性让他瞬间权衡利弊：有盛怀见证，这婚事反而更“名正言顺”，对他柳家声望有益！至于盛怀的提议…哼，先拿到兵工厂和军火再说！
他脸上瞬间冰雪消融，挤出“慈祥”的笑容：“哈哈哈！贤婿说得对！盛翁，小女与乐水的婚事，您能莅临见证，是我柳家天大的荣幸！来人！速速去请小姐回来！告诉她，盛翁在此，让她务必出席！”
盛怀何等人物，一眼看穿其中关键。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子，你这棋下得够险。”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捋须笑道：“双喜临门！既是乐水贤侄大婚，又是他立下不世之功，老夫自然要讨杯喜酒喝。只是…”他话锋一转，带着商人的精明，“这婚事仓促，聘礼嫁妆，怕是还未曾议定吧？老夫既为见证，少不得要替双方周全一二。”
我心中暗骂老狐狸，这是要插手分蛋糕了！但此刻箭在弦上，只能顺着演下去：“盛翁说得是！一切好商量！当务之急是先把喜事办了！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吹起来！擂起来！红绸子挂起来！今晚，盘龙山要亮如白昼！金子堆上摆喜宴！让七山十八寨都看看，我张乐水娶亲的气派！”
整个山寨再次沸腾！这一次，是土匪们发自内心的狂欢！唢呐锣鼓震天响，红绸瞬间挂满了寨门、聚义厅，甚至挂在了机枪碉堡和瞭望塔上！临时搭建的喜棚在最大的空地铺开，桌上摆满了山珍野味、美酒佳肴。
火把、灯笼、甚至几盏从洋行搞来的汽灯，将整个山寨照得亮如白昼，秋夜的凉意都被这喧腾的热浪驱散。
柳如烟被“请”了回来。她穿着一身临时找来的大红嫁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冰河世纪的冻土，只有紧抿的嘴唇泄露出一丝屈辱和倔强。她被两个婆子“搀扶”着，像个精致的木偶。
拜堂仪式在聚义厅（临时改的喜堂）举行。气氛诡异而热烈。柳司令坐在高堂上，笑容满面。
盛怀作为贵宾兼“媒人”（自封的），坐在另一侧，气定神闲。
铁刀等一干兄弟激动得嗷嗷叫。
林婉儿没有出现。鬼仆像个影子站在角落阴影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我对着柳司令和空着的柳夫人牌位拜了下去，柳如烟身体僵硬地着行礼）
“夫妻对拜！” 我看着她，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汽灯下投下阴影。我弯腰，她身体微微颤抖，最终还是完成了仪式。
“礼成——送入洞房！”
柳如烟被迅速带离。我甚至没机会看清她最后的表情。满堂的喧嚣似乎都与我隔了一层。
这婚，结得憋屈，但…目的达到了。她留下了。
“岳父大人，”我换了称呼，语气却没了之前的“恭敬”，带着一种平等的、甚至略带警告的意味，“如烟现在是我张乐水的妻子，在盘龙山，我会护她周全，没人能委屈她，包括…我自己。我知道您看中的是什么。”
我首视着他锐利的眼睛：“兵工厂，我可以向您开放。”
我加重语气：“盘龙山是我的地盘，规矩我来定。您的人马，可以驻扎在山下外围协防，但不能进核心区域。我的兄弟，只听我的号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您要的是装备，我要的是安宁和…如烟。这笔交易，您觉得如何？”
柳司令死死盯着我，半晌，冷哼一声：“张乐水，你果然够胆，也够滑头！好！就依你！军火按时按量交付！如烟…你好生待她！若让我知道你亏待了她…” 他没说完，但眼中的杀意己表明一切。
“岳父放心。”我扯出一个笑容，“我张乐水虽然是个土匪，但对自己的女人，绝不亏待。”
打发走岳父，我立刻转向真正的“大鱼”——盛怀。
在聚义厅旁一间相对安静的偏厅（墙上还挂着土匪的刀和洋枪），我、盛怀、盛颐三人落座。安德森也被我请了过来，这位技术狂人看到盛怀，眼睛都亮了。
“盛翁，您的提议，振聋发聩！”我开门见山，“守着金山当山大王，格局太小，死路一条。整合七山十八寨，打造一个集生产、运输、武装护卫于一体的商业帝国，把生意做到明处，甚至…染指朝廷！这才是通天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