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紧裹住。
清淡的梅香裹着寒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心安。
朱鱼睁眼眼。
一道清冷剑气破空而至,在空中划过一轮满月,以不可阻挡之势将那雷霆一分为二。
那凌冽的剑气似乎看上一眼都感觉心神震颤。
白衣翩然的江明疏踏剑而出,周身环绕着凌厉的剑意,额间一点金光若隐若现。
“师姐!”朱鱼惊喜地喊道。
江明疏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又胡闹。”
“人家那还不是担心你嘛。”朱鱼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别贫嘴,抱紧我。”江明疏一把揽住朱鱼的腰,带着她急速后退。
身后的景象不停地倒退,巨石如雨坠落,朱鱼却好心情地东张西望,甚至还指点起一旁刚刚赶来的墨临渊。
“右边右边,不对左边……哎呀你这个挥剑的姿势不对,应该要……”
墨临渊额头青筋暴起。
他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追上,却被江明疏抢了先。
结果现在还要被这个碎嘴的小半妖指指点点。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一定要狠狠教训她!(其实也根本舍不得真教训)
首到退出了那片溶洞,江明疏手中凌霜剑一挥,无数冰晶凝结成盾,将三人护在其中。
朱鱼看着头顶结实的护盾,赞叹道:“江师姐,你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你结丹了。”墨临渊敏锐地察觉到江明疏周身气息的变化。
江明疏没有回答,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
她额间的金光渐渐隐去,但周身剑意却更加凝实,显然在秘境中获得了莫大机缘。
朱鱼这才惊讶地发现江明疏己经是金丹初期了。
她浑身灵力凝实,完全不像是刚突破后的样子。
朱鱼好奇地戳了戳江明疏的手臂:“师姐,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怎么一下就结丹了,而且也没看到雷劫啊。”
江明疏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没什么。”
她将怀中一卷泛着金光的竹简递给朱鱼,“拿着。”
朱鱼还没来得及追问,就被这竹简吸引了视线。
“这是……”
“《玄天符录》。”江明疏淡淡道,“我想你应该用的上。”
朱鱼瞪大眼睛。
《玄天符录》是玄天宗开派掌门所编纂的典籍,记载了他所使用的各种符箓。但这本典籍早己失传,哪怕是玄天宗的藏书阁里如今也只有一些残页。
这还是他们之前一起去藏书阁偷书时,自己随口提过的。
“师姐!”她一个飞扑就要熊抱,被江明疏用剑鞘抵住额头,只能搂着空气喊,“呜呜呜呜你居然记得!”
墨临渊在一旁凉凉道:“这么厚的典籍,某些人看得懂么?”
“要你管!”
朱鱼冲他吐舌头,突然眼珠一转,“哎呀,江师姐怎么只给我带东西了,那某人岂不是……”
她故作吃惊地捂住嘴,眼睛夸张地瞪大。
“真是不好意思啊,江师姐可能也不是故意把你遗漏的,只是临师兄你太不受欢迎了,让人想不起来呢,唉。”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分你一份,可惜这是江……”
话音未落,墨临渊冷笑一声。
指尖突然凝聚一缕黑芒:“好啊,那我自己来拿。”
他作势就要抢,朱鱼眼睛一瞪,立刻把竹简死死抱在怀里,一个闪身躲到江明疏身后。
“师姐救我!”
江明疏面无表情地横剑在前:“别闹了,出去再说。”
“就是就是!”
朱鱼从江明疏肩头探出脑袋,得意地吐了吐舌头:“听见没,叫你别闹了。”
“是叫你。”江明疏偏头,冷冷地补充。
朱鱼:“江师姐!怎么你也欺负我——”
“呵。”墨临渊突然勾唇一笑,手中飞出一物。
朱鱼下意识接住,发现竟是包蜜渍梅子,闻着还有淡淡的香气。
立马连嘲讽墨临渊都忘了,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往嘴里丢了一颗。
“呜呜好香!”她眼睛亮晶晶的,献宝似的递给江明疏,“师姐也尝尝?”
江明疏正要拿一颗,墨临渊慢悠悠补充:“这梅子里加了七日断肠散。”
江明疏伸出的手顿在半空。
朱鱼鼓着腮帮子瞪大眼睛,嘴里的梅子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含糊骂道:“临墨你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把梅子胡乱塞进江明疏手里,作势就要过来打他。
墨临渊抱臂看着她咋咋呼呼的样子,首到她走到身前了才慢慢悠悠地开口:“骗你的。”
暗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戏谑:“七日断肠散可比你贵多了。”
“咳咳咳!”朱鱼差点被梅核呛到,气得面颊绯红,“你舔嘴唇怎么没被自己毒死!”
她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墨临渊不知何时绕到身后,趁机抽走了她手中竹简。
见她瞧过去,还得意地朝她晃了晃。
“你还我!”朱鱼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墨临渊将竹简举高,垂眸看她蹦跶:“求我。”
“求你个大头鬼!”
朱鱼气呼呼地拽他衣袖,求助地看向江明疏:“江师姐你看他!”
江明疏淡定地咬了口梅子:“自己抢。”
朱鱼:“???”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师姐你被收买了?!”
江明疏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梅子不错。”
而小白泽也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肩头,津津有味地啃着梅子。
不喜人接近的江明疏竟也意外地没有赶走它。
三人一兽正闹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鹤唳。
抬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仙鹤正缓缓向下飞来,那仙鹤背上站着一脸严肃的掌门,其身后是满脸焦急的逍遥真人。
“孽徒!”逍遥真人远远就吼,“你们把禁地怎么了?!”
朱鱼一个激灵,迅速把竹简藏进袖子里,躲在墨临渊身后,试图用他高大的身躯阻挡掉逍遥真人的视线。
小声嘀咕:“这下完蛋了,师父来也就算了,怎么把掌门都招来了……”
墨临渊淡定地理了理衣襟:“没做亏心事,心虚什么?”
“我心虚啊!”
朱鱼揪着他的衣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藏起来。
江明疏淡淡瞥了一眼旁若无人的两人,默默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两人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