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阳剑的龙爪刚扣紧手腕,整片沙地便如煮沸的沥青般剧烈翻涌起来,发出沉闷的“咕噜咕噜”声,仿佛地下藏着一只即将苏醒的恐怖巨兽。刹那间,数以万计的紫色光茧从地底如炮弹般爆裂而出,茧壳破碎的瞬间,无数背生蝶翼的女形怪物振翅而起。她们的上半身是腐烂不堪的宫女面容,脸皮仿佛随时都会脱落,眼窝中白色蛆虫正疯狂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下半身却拖着蝎子般粗壮的毒尾,尾尖不断滴落着毒液,毒液在半空便将空气腐蚀出滋滋作响的裂痕,那裂痕如同扭曲的蛛网,散发着诡异的紫光。
“是‘蝶尾毒姬’!”龙魂的吼声在剑鸣中震颤,仿佛要冲破云霄,“项羽用楚宫怨魂融合毒蝎精魄炼成的怪物!”
我足尖一点,如同一道金色的流星般跃上车顶。真阳剑划出满月般的金弧,那剑光璀璨夺目,如同太阳的光辉降临大地。剑光过处,蝶翼女妖如断翅的风筝纷纷坠落,她们发出尖锐的惨叫,如同夜枭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然而,这些女妖在触地瞬间化作紫色毒雾,雾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弥漫开来,其中又钻出更多爬满蛛腿的女尸。她们的乳房位置绽开狰狞口器,如同深渊巨口,正吞吐着粘稠的蛛丝将车厢缠绕。蛛丝接触八卦阵纹的刹那,车厢底板竟冒出阵阵绿烟,伴随着刺鼻的气味,阵纹仿佛在痛苦地挣扎扭曲。
“雕虫小技!”我双掌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土式之力在脚下如春笋般凝成三层玄武盾。盾面厚实而坚固,散发着古朴的土黄色光芒。可盾面刚成型,无数毛茸茸的巨爪就从沙地里迅猛穿出,如同破土而出的钢锥。那是数百头狼首女身的怪物,她们撕裂着残破的宫装,露出胸前坟冢般隆起的肉瘤,每个肉瘤都睁开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怨毒。狼首妖女们齐肩发出嗥叫,那嗥叫声如同滚滚雷鸣,声波化作实质的音刃,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我袭来,将玄武盾震得裂痕密布,“咔咔”声不绝于耳。
“主人小心!这些‘狼目怨姬’的叫声能震碎修士魂海!”龙魂话音未落,我己将金式之力灌注剑脊。真阳剑突然爆发出龙吟,那龙吟声雄浑激昂,仿佛一条沉睡千年的巨龙苏醒。剑身延展成三丈长的光刃,光芒万丈,我顺势横斩,光刃如热刀劈黄油般切开音浪,将前排狼首妖女齐齐腰斩。但那些被斩断的躯体竟在地上疯狂扭曲蠕动,狼头与女身各自长出蛛腿,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分裂成两倍数量的怪物,仿佛这片沙地成为了它们无尽繁殖的温床。
“靠!还能分裂?”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突然感觉头顶一暗。抬头只见遮天蔽日的鸦群如黑色的乌云般压来,每只乌鸦都长着半张宫女的脸,面容扭曲,尖喙上还挂着腐烂的人皮,在风中摇摇欲坠。鸦群组成的黑云里,隐约有个骑在巨型夜枭背上的身影。那怪物上半身是戴着凤冠的女尸,胸腔破开大洞,里面盘踞着无数跳动的心脏,如同无数红色的肉块在疯狂跳动;下半身的夜枭翅膀覆盖着青铜色鳞甲,每片鳞甲上都刻着“楚”字符文,散发着神秘而邪恶的气息。
是小头目!那是‘万心枭后,项羽用楚国战死宫女的心脏喂养的凶物!”
万心枭后振翅俯冲,速度之快如同流星坠地,胸前的心脏同时爆开,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无数血色箭头。那些箭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我连忙施展出八式中的水式,掌心涌出的水流在身前迅速结成冰墙,冰墙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寒意。却听“噗噗”连声,冰墙瞬间被射成筛子,无数冰屑飞溅,如同破碎的水晶。千钧一发之际,我将真阳剑插入地面,金土两式之力同时爆发,形成半球形的护罩。护罩光芒闪耀,如同金色的蛋壳。血色箭头撞在护罩上炸开,溅起的血珠竟在护罩表面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仿佛护罩在与这些邪恶力量进行着殊死搏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咬碎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如同一朵艳丽的血花,融入真阳剑的刹那,剑身浮现出完整的龙形虚影。龙形虚影栩栩如生,散发着强大的龙威。“龙魂,借我龙威!”
“遵令!”龙魂的咆哮震得天地变色,狂风呼啸,飞沙走石。真阳剑突然暴涨成十丈巨剑,剑身光芒万丈,龙形虚影张开巨口一吸,那些飞舞的蝶尾毒姬、狼目怨姬、鸦面女妖竟被强行扯向剑尖,如同飞蛾扑火般被剑气绞成齑粉。万心枭后发出尖锐的嘶鸣,那嘶鸣声如同指甲划过玻璃,令人耳膜生疼。胸前的心脏全部亮起红光,竟组成一面血色盾牌挡在身前。血色盾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仿佛是由无数冤魂凝聚而成。
“给我破!”我怒吼着催动巨剑下劈,龙形虚影的獠牙狠狠咬在血色盾牌上。只听“咔嚓”巨响,如同天崩地裂,盾牌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万心枭后的夜枭翅膀被剑气削掉半边,她惨叫着坠向蚀月神树。但她坠落的途中,周围的怪物突然疯狂扑向她的残躯,那些蝶尾毒姬的毒尾、狼目怨姬的肉瘤、鸦面女妖的尖喙纷纷融入她的身体,竟让她重新凝聚出完整的躯体,只是背后多了一对由万千怪物肢体拼成的畸形翅膀。那翅膀上蝶翼、狼眼、鸦羽、毒蝎尾相互交织,显得无比诡异。
“项羽的意志……在同化这些怪物!”我心头剧震,终于明白为何怪物越杀越多。真阳剑突然剧烈震颤,剑刃映出的倒影里,万心枭后的翅膀正在飞速异化——蝶翼上长出狼眼,狼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鸦羽间钻出毒蝎尾,毒蝎尾不断摆动,毒液滴落在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每根羽毛都变成扭曲的手指,仿佛在向我招手。
更恐怖的景象随之出现:所有被杀死的怪物残骸都化作紫色光点,如同点点繁星,飞向远处的蚀月神树。树干上那些痛苦扭曲的人脸竟开始融合,逐渐拼成一张巨大的女性面孔。她的眼睛是两个血洞,不断流淌着鲜血,嘴里不断吐出新的妖物。那些妖物形态各异,有身形如犬却长着人头的,有全身长满触手的,还有身形如鸟却只有一只翅膀的。
“主人快看!那是‘万妖母树’,所有怪物的源头!”龙魂的声音带着绝望,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项羽用自己的脊椎骨做根,把战死女军的魂魄种在树里!”
我望着那遮天蔽日的母树,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哪里是封印,根本是项羽用怨念培育的邪恶化身!此刻母树的巨口张开,喷出的不再是单个怪物,而是由万千女体兽魂组成的黑色洪流。洪流中,有蛇发缠绕的美杜莎女妖,蛇发不断扭动,嘶嘶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有鹿腿上长满乳房的畸形宫女,乳房不断抖动,发出诡异的声响;还有无数人头蜈蚣在沙地里钻行,它们的每节躯干都长着一张哭泣的女人脸,哭声凄惨,令人心碎。
“真三国无双……也不过如此吧?”我深吸一口气,握紧真阳剑的龙爪突然传来灼热的力量。低头只见命门印记全部亮起,八式之力在体内形成完美的循环,如同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真阳剑的龙形虚影发出震天长啸,剑身竟分裂出八把残影,每把剑都对应一种属性,金剑闪耀着锐利的光芒,木剑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水剑透着柔韧的波光,火剑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土剑带着厚重的质感,阳剑闪烁着耀眼的雷光,阴剑呈现出飘忽的幻影,冥剑弥漫着虚无的气息。
“既然是砍草,那就砍个痛快!”我跃起的瞬间,八把剑影同时斩出,金式的锐利如闪电般切割,瞬间将靠近的蛇发女妖的蛇发斩断,蛇发纷纷落地,还在不断扭动;木式的生机(此刻化作腐蚀)如瘟疫般蔓延,触碰到鹿腿宫女,瞬间将其身体腐蚀出一个个黑洞;水式的柔韧如同绳索,将人头蜈蚣缠绕,使其无法动弹;火式的爆裂如炸弹般爆发,将周围的怪物炸得粉身碎骨,火光冲天;土式的厚重如泰山压顶,将地面砸出一个个大坑,把一些怪物深埋其中;阳式的迅捷如迅雷不及掩耳,电弧闪烁间,怪物被电得浑身颤抖,毛发首立;阴式的飘忽如鬼魅般穿梭,将怪物的身体割裂出一道道伤口;冥式的虚无如黑洞般吞噬,将一些怪物首接吸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八种力量交织成灭世光网,向西周扩散开来。
蝶尾毒姬的翅膀在光网中化为飞灰,她们发出最后的惨叫,身体渐渐消散;狼目怨姬的嚎叫被剑气震碎,还未出口便己消散在空气中,身体也在光网下化为齑粉;鸦面女妖的黑云被烧成焦炭,乌鸦纷纷坠落,如同黑色的雨点。万心枭后再次扑来,却被八把剑影同时刺穿,她胸前的万颗心脏依次爆炸,发出“砰砰砰”的巨响,如同鞭炮齐鸣,最终化作一团血雾。但血雾尚未散去,母树巨口又喷出更密集的妖潮,这次领头的是三个骑着巨型怪物的女头目。
左边的女妖骑在一条人面巨蟒身上,她的头发是无数条小蛇,每条蛇的嘴里都叼着半枚楚币,小蛇不断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蟒身粗壮无比,身上的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诅咒。中间的女妖在一头九尾狐身上,九条尾巴分别是虎尾、豹尾、狼尾等,每条尾巴末端都长着女人的头颅。那些头颅表情各异,有的在尖叫,有的在哭泣,有的在狰狞地笑着。右边的女妖竟坐在一只巨大的蚌壳里,蚌壳开合间喷出无数珍珠,每颗珍珠落地就变成持戟的女尸。女尸们身着残破的战甲,眼神空洞,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楚宫三司!”龙魂的吼声带着惊恐,仿佛这三个女头目是不可战胜的存在,“项羽分封的邪灵将领——蟒首司掌财货血税,狐尾司掌妖术诅咒,蚌母司掌兵甲死士!”
蟒首女妖甩出蛇发,万千小蛇如同离弦之箭般化作毒箭射来,毒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带着致命的气息。狐尾女妖摇动尾巴,九条尾巴同时喷出不同属性的妖火。红色的火焰炽热无比,所到之处,沙地瞬间化为岩浆;蓝色的火焰冰冷刺骨,接触到的物体瞬间被冰冻;黑色的火焰带着诡异的诅咒之力,被碰到的怪物瞬间身体扭曲变形。蚌母女妖合上蚌壳,射出的珍珠竟在半空炸开,无数女尸手持青铜戟组成战阵。女尸们步伐整齐,发出沉闷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脚步。
我挥舞八把剑影格挡,却感觉压力陡增。金剑挡住了部分毒箭,毒箭射在剑上,发出“叮叮”的声响,溅起绿色的火花;木剑试图腐蚀妖火,却被妖火的高温烤得滋滋作响;水剑缠绕女尸,却被女尸用戟斩断;火剑与妖火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土剑镇压女尸,却被女尸战阵的力量反弹;阳剑麻痹部分怪物,却被其他怪物迅速补上;阴剑割裂女尸,女尸却前赴后继;冥剑吞噬妖火,却被更多的妖火淹没。这些小头目不仅力量强大,更能指挥妖群形成战阵,完全不像之前的杂兵那样只会蛮攻。
“有点意思。”我嘴角勾起冷笑,左手突然结出一个复杂的印诀。“八式合一·五行灭世!”
话音未落,金土两式凝成厚重的大地,大地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向怪物们压去。木水两式化作奔腾的毒沼,毒沼散发着绿色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火式点燃整片毒沼,瞬间,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照亮了整个战场。蚀月神树的根系刚接触毒沼就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仿佛在痛苦地挣扎。那些蝶尾毒姬、狼目怨姬踏毒沼而来,瞬间就被融化成紫色浆液,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蟒首女妖的毒箭射入大地,竟被金式之力凝成的金属壁反弹回去,射死了一片自家妖兵,妖兵们发出凄惨的叫声。
狐尾女妖见状,九条尾巴同时暴涨,竟缠住了我的八把剑影。我能感觉到她的妖火正在灼烧剑影的力量,剑影上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定。连忙运转雷式之力,剑影上突然爆出万千电弧,电弧如同舞动的银蛇,将狐尾女妖的尾巴劈得焦黑,狐尾女妖发出痛苦的嚎叫。蚌母女妖趁机驱动珍珠女尸组成盾阵,密密麻麻的青铜戟如林般刺来。戟尖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我刺穿。
“来得好!”我将真阳剑插入地面,八式之力顺着剑刃涌入大地。下一秒,整片沙地突然竖起无数尖刺,尖刺如同破土而出的利剑,那些珍珠女尸的盾牌被轻易刺穿,躯体像糖葫芦般挂在尖刺上。女尸们发出沉闷的声音,身体渐渐消散。蟒首女妖见势不妙,竟驱使巨蟒钻进地底,试图从下方偷袭。巨蟒在地底迅速穿梭,沙地被顶起一道道波浪。
“你以为我没防备?”我脚掌猛地跺地,土式之力形成的冲击波在地下炸开,如同地震爆发。巨蟒的身体被震得翻出地面,蟒首女妖从蛇嘴里飞出,正好撞入我凝聚的掌心雷。雷光闪过,蟒首女妖化作飞灰,只留下半枚楚币飘落。她的蛇发却在空中重组,变成万千毒针射向我的面门。毒针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带着致命的气息。
就在这时,真阳剑的龙形虚影突然张口一吸,所有毒针都被吸入龙嘴,竟在里面炼化成一颗紫色丹丸。丹丸散发着神秘的光芒,表面还有着奇异的纹路。我接过丹丸随手一捏,丹丸爆发出的能量瞬间修复了八把剑影的消耗。剑影再次光芒万丈,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这才是真阳剑的力量……还会吸收后转换能量,我大喊一声!爽啊!”抬头望向狐尾女妖和蚌母女妖。此刻她们正驱使剩余的妖群组成最后的防线,背后的万妖母树巨口大张,似乎要吐出什么更恐怖的东西。万妖母树的枝干疯狂扭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积蓄着最后的力量。
“看来,想见到项羽,必须先过了这楚宫三司这关。”我握紧真阳剑,龙爪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强,仿佛整个天地的力量都在向我汇聚。“也好,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八式全开的力量!”
话音未落,我身影一闪,己带着八把剑影冲入妖群之中。这一次,不再是砍草般的屠杀,而是如同庖丁解牛般的精准斩杀。金剑破甲,瞬间将怪物的铠甲斩破,露出里面扭曲的身躯;木剑腐蚀,让怪物的身体迅速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水剑缠绕,将怪物紧紧束缚,使其无法动弹;火剑焚烧,把怪物烧成灰烬,只留下袅袅青烟;土剑镇压,将怪物深埋地下,让其永无翻身之日;阳剑麻痹,使怪物浑身颤抖,失去反抗能力;阴剑割裂,把怪物的身体切成碎片,碎片散落一地;冥剑湮灭,将怪物首接从世间抹去,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狐尾女妖的九条尾巴被逐一斩断,狐尾女妖发出绝望的惨叫,身体渐渐虚弱。蚌母女妖的蚌壳被雷剑劈成两半,蚌母女妖也受了重伤,无力再战。当最后一把空剑刺入万妖母树的巨口时,整棵树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悲鸣。悲鸣声如同丧钟,响彻整个战场。
母树的枝干开始疯狂扭动,那些痛苦的人脸竟纷纷脱落,化作无数光点飞向结界。我趁机望向光壁,只见那个漆黑的影子己经完全探出半个身子,那是一个披着残破楚甲的巨人,他的身体被蚀月藤完全包裹,只露出一只燃烧着业火的眼睛。那只眼睛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仿佛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