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看了一眼乌塘的方向,他对着魏佳楠说道:“趁现在还早,我想去镇上看看。”
两人又下了楼,他们出了酒店大门后沿着来时的路往上。刚走出去没多远,苏白就看到在酒店大楼背后的石崖上拉了一根铁索。
“那是什么?”
“哎,苏白你看。”魏佳楠指着不远处的一条羊肠小道说道:“这有条小路。”
“过去看看。”
苏白打头,朝着小路往前。
两人顺着小路走进去没多久就被一个铁架子拦住了去路,苏白看到铁架子上挂了一个告示牌,牌子上写着:“缆车维修,暂时停运。”
“原来这里有缆车可以下山,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说这酒店为什么不首接修一条路通往乌塘,这乌塘不是当地的景区吗?”
魏佳楠不以为然的说道:“嗐,都是为了赚钱呗。有首路偏不修首,弄个缆车。游客要想上山,要么绕一大圈走上来,要么只能花钱坐缆车,很多景区不都这么干的吗?”
“走吧!”两人折返到来的那条大路上,顺着石阶很快就爬到了山顶。
魏佳楠累的气喘吁吁的,两人在路口休息了一会儿后苏白围着那尖刀石转了起来。
魏佳楠也跟了上去:“我刚才就想说了,你说这‘上、崇’是什么意思?”
苏白盯着尖刀石上那写得奇形怪状的字看去:“上崇?”
那字不仅写得群魔乱舞的,位置也不在一条线上。魏佳楠显然是把山上宗的‘山’字和‘宗’看成了一个字。
不过苏白也不敢确认谁是对的,兴许是他把一个字看成了两个字也不一定。
不过不管是“上崇”还是”山上宗”听起来都很奇怪。
他念了一下,若是此处叫上崇山的话,倒也顺口,看来是他读错了。
苏白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两人顺着来的路口往下很快就到了镇上的上排街。
他们刚进街口,就听到了一阵炮竹声。
超市门口,几个栓着围裙、戴着袖套的男子正在搬运东西。他们把调味料一箱一箱的运到三轮车上,之后开着三轮车往中心街的方向去了。
苏白去超市买了一包烟,顺便打听了一下。
超市老板告诉他们,中心街陈家的老爷子昨晚去世了。他们镇上过酒席都是男人掌勺做事,这几个是在厨房帮忙的。
苏白和魏佳楠在超市门口的桌边抽烟,看到街面上时不时有人走过,去的方向都是中心街,看来都是去陈家葬礼上帮忙的。
没多久,他听到超市老板和他儿子的对话。
他们也要去陈家吃饭,超市老板让他儿子先去,吃完晚饭再回来换他。
“咱俩也去。”
“去哪儿。”
“去陈家葬礼打听打听这地方的事儿。”
“不是,咱又不认识人家,不会被轰出来吗?”
“怕什么?他们是npc又不是鬼,这种地方是最好打听消息的。”
苏白率先走到街面上,他跟在几个妇女身后。两人一边走,一边听他们闲聊。
陈家在中心街边上,葬礼办事儿的地点是在陈家染布坊的厂房里。
陈家的宅子就在厂房对面,是修建得十分气派的五栋并连的中式别墅。
光看着这五栋一模一样的房子就知道,这陈家老爷子有五个儿子。
来葬礼上帮忙的人很多,男人和男人扎堆儿说话,女人和女人扎堆儿拉家常。不过年轻人大多在麻将桌上,扎堆的都是上了点儿年纪的。
苏白和魏佳楠抓了一把瓜子,一头扎进男人堆里。
这些人显然没看出他们俩是外乡人,还以为他俩也是本地的后生。两人刚凑过去就有人给他俩递了小板凳儿过来,随后,负责葬礼茶水服务的大爷还给他俩倒了茶。
苏白听到这群爷们从世界大战聊到了镇里的寡妇,最后又绕到了陈家五个儿子身上。
这时又坐过来了一个男人。
“哎,挤挤,挤挤。”
苏白听声音颇为耳熟,他扭头一看,那人竟然是山歌二人组的廖伟。
“哎呦我说,这陈老爷子看着不挺硬朗的吗?咋说没就没了?”
“嗐,你不知道,这事儿可怪了!”
“听说昨晚陈家被水淹了,陈老头儿是在自家床上溺死的。你说连日的大太阳,怎么就偏偏他家被水淹了呢?说不定是被乌塘……”
提到乌塘,苏白立时警觉了起来。魏佳楠也打起十二分精神。
没想到,旁边那人推了推说话的老头儿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二伯,你可别瞎说,人都说了是病死的,肺癌晚期。”
“什么病死的?昨晚我们过来看……”
那年轻一些的男子又撞了老头儿一下,瞪了他一眼。老头讪笑两声,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苏白看向廖伟,他是真佩服他们这些自来熟的人。
他和魏佳楠在这儿灌了一肚子茶水。从世界大战听到了寡妇敲门。没想到人家刚来就用一句话把话题拉进中心了。
“不是,你哪家后生啊?咋看着有些面生呢?”
廖伟:“啊,我就上排街刘家隔壁王家侄子媳妇的儿子。”
“上排街哪有姓刘的?不是,你到底哪儿来的啊?”那年轻一些的男子站了起来:“陈大伯,你快来一下,这有个混吃混喝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廖伟,他推开两边的人,撒腿就跑。女人堆里也火速跑出去一个人,苏白看到,正是李小阳。
苏白:“……”好吧,他不羡慕了。
喧闹过后,大伙儿各自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又是一通闲话过后,刚才那老头儿被他侄子叫走了。
扎堆的人看到二人离开后,立刻换了话题。
“这赵厚是在陈家厂房里做事儿吧?”
“是啊!”
“难怪不让赵二提陈家的事儿”
“他说的是真的吗?陈家老爷子真是在床上被溺死的?”
“千真万确,而且我跟你们讲啊。”说话的老头把凳子往人堆里挪了挪,低声说道:“这陈老爷子死的时候,他床边还放着两根手指头。”
此话一出,苏白嗑瓜子险些磕到了自己的舌头。
魏佳楠也愣了一下,他给苏白递了一杯茶,示意他注意听老头儿说的话。
哪里还需要他提醒,苏白早就把耳朵竖起来了。
“要不说邪乎呢,陈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缺了两根手指头。这都几十年了,那手指头竟好模好样的回来了。”
“您怎么知道那就是他的手指头?”
“嗐,陈老大看过的,他爹食指上有个疤,据说是年轻的时候给陈老大做玩具车被钉子扎的……”
“别说了!”坐在老头儿旁边的男子打断道:“陈家人来散烟了。”
苏白起身,用眼神示意魏佳楠赶紧走。
两人刚走出厂房大门,魏佳楠突然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