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州的枫叶还未染红，波士街头己挤满了举着"停止战争"标语的人群。白头鹰总统站在椭圆办公室窗前，看着第七大道上燃烧的白头鹰旗，指尖捏皱了手中的战情报告。东亚撤军计划遭遇国会弹劾，西海岸三州州长正在密谋联合发表《独立宣言》，而此刻国防部又传来噩耗——基因战士刺杀小队失去联络。
“总统先生，龙国现在应该正在开庆功宴..……他们可能在庆祝我们的撤退。”国务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熊国的装甲集群己经突破第聂伯河防线，我们的军费缺口达到GDP的27%……”
“够了！”总统转身砸烂了桌上的水晶地球仪，玻璃碎片划过他的手腕，“让基因战士执行B方案，就算要玉石俱焚，也不能让龙国好过！”他盯着墙上的白头鹰徽章，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军校学到的那句校训：“我们的翅膀覆盖全球。”如今这翅膀，却像被拔光了羽毛的秃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芝加的地下实验室里，最后三名基因战士正在注射强化剂。他们的瞳孔泛着不正常的金色，皮肤上布满蛛网状的青筋。队长凯恩.罗夫特扯掉胸前的监测仪，金属支架在他掌心捏成齑粉：“记住，我们的目标是龙国的军政高官。为了伟大的白头鹰，让我们的敌人在鹰爪下颤抖吧！”凯恩露出森然的犬齿，这是基因改造的后遗症。
与此同时，白头鹰西海岸的港口城市洛杉城，反战武装正在与国民警卫队交火。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燃烧的汽车，某个超市的废墟里，一群饥民正在哄抢罐头。十五岁的少女雅利安躲在冰柜后，看着母亲被流弹击中的瞬间，忽然想起三天前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他说只要加入他们的队伍，就能拿到足够的食物。她摸出藏在衣服里的手枪，那是从死去的士兵身上捡来的，扳机上还沾着体温。
“雅利安，该出发了。”男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目标是市政厅的征兵办公室，那里藏着最新的武器库坐标。”
少女咬了咬嘴唇，将弹匣推进枪膛。她不知道什么是龙国威胁，她只知道当白头鹰的战争开启后，她失去了母亲和生活来源。当她踩着碎玻璃冲进征兵办公室时，看见墙上挂着的白头鹰地图，加耳州的轮廓被画上了血红的叉。
龙国西南边境
唐泽云站在边境哨所的瞭望塔上，手里攥着少将刚发的勋章。灰蒙蒙的朝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哨所的石头上。三天前庆功宴的热闹还在耳边回响，可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挂满锦旗的会议室，不属于此起彼伏的"英雄"声。
"想好了？真要走？"龙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首长说可以特招你入伍，凭你的本事，不出三年就能当上校。”
他转身看着这个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女孩，她的眼神比初见她时明亮了些，却藏着锋芒。“听说这里短时间不会有仗打了。”他摸了摸腰间的柳叶镖囊，唐枫的血渍己经洗不掉了，“你看这勋章。”他将勋章放在掌心，金属表面映出微光，“它太沉了，沉得让我想起那些没活下来的人。”
他沉默了片刻，望着远方 “我感觉我的路不在这里，我停不下来。”
龙晓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西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我知道你食量大，又不好意思吃太多，这是我特意找食堂要的。”她别过微微发烫脸，看着远处巡逻的军车。
唐泽云咬了口包子，面皮柔软，馅里混着白菜和肉末——这是他三个月来吃得最踏实的一顿早餐。他看着眼前窈窕的背影，鬼使神差的问道:“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龙晓指尖轻轻着勋章边缘，耳畔是远处军号的回响。她抬头看向唐泽云，那双总是冷静如刃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光。帽檐阴影遮住她泛红的眼角，却藏不住喉结处急促的起伏——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近似动摇的神情。
“我的狙击镜里……”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叶，“曾映过二十一个敌人的瞳孔。”手指慢慢蜷起，掐进掌心。
唐泽云静静等着，看见她睫毛剧烈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蝶。远处传来装甲车轰鸣，她忽然扯下军帽，短发被晨露洇得微卷，她抓起地上的战术背包甩在肩上，里面的狙击镜筒撞在他刀盒上，发出清脆的响，“但你得教我用柳叶镖，上次你甩镖时的弧度……”
“先吃完包子。”他打断她，把油纸包塞进她手里。看着她咬下第一口时，腮帮鼓得像小兽，喉结却在拼命压制颤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脸颊上的面粉——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早己相伴多年。
晨雾渐散时，两人的身影己融进边境线的灰蒙里。龙晓摸着腰间新绑的镖囊，里面躺着他送她的七枚柳叶镖，尖端刻着细小的“晓”字。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听着他背包里手术刀轻晃的声响，忽然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活着”的实感——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唐泽云身边，那个叫龙晓的人。
边境小镇的夜浸在墨色里，唯有哨所的探照灯偶尔扫过围墙。唐泽云躺在临时营房的大通铺上，指间夹着枚柳叶镖轻轻转动。隔壁床的鼾声如雷，他却没有一点睡意。明天就要离开了，不知道龙晓睡了没有。
龙晓的铺位是空着的。她又去了瞭望塔，那个总爱抱着狙击枪看灰蒙蒙天空的女孩，此刻大概正用瞄准镜数着银河的支流。唐泽云翻身坐起，拿出从不离身的刀盒走出军帐。饕餮纹刀盒刀盒在探照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他按动上钮，盒顶莲花纹错金翻转，三寸寒芒破云而出——刀身狭长如柳叶，刃背刻北斗七星，锋口映出霜白气，出鞘声若远空鹤唳。
突然，一声尖啸撕裂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