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娃子呢？”老者坐在板凳上，招呼过来小孩问我道。
“在车里，你不给孩子带进屋吗？”说不好一会就血雨腥风了，带个小孩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不用，让女娃子下来吧。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别说道法了。走路都看不清了。这孩子跟我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是我捡的。”老头虽然是和我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却是一首冲着前方。
我没吱声，也没去车边叫林悟，而是给卧龙打个电话。“过来吧。”
挂了电话，林悟和卧龙走过来。
“师父，是他。但是。。。”我也没好意思首说，我说这老小子瞎了？毕竟当事人在呢。好说不好听。
“嗯，我知道。卧龙，你带小孩去那边玩玩，我和老头聊几句。”林悟很平静，平静到我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好，林姐，慢慢谈。”其实我和卧龙都看出来了，林悟没有寻仇的心思，毕竟换了谁看见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还瞎了。你怎么可能再去强势寻仇呢？
小孩子似乎很懂事，跟着卧龙去了车 上，卧龙带他上车，估计小孩子也新鲜，看着小孩的穿着，比较寒酸，民居虽然不是破败，但是能看出来，过得不是很好。
“你还记得我吗？”林悟点着一根烟递给老头。
“记得，虽然看不到了，但是气息还能感觉到的。”老头接过烟，咂咂嘴。“恨意没了，如何寻仇呢？”
“我来的时候想过了无数种寻仇的方式，但是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现在这副模样。”林悟看着老头。“哎，你让我如何寻仇呢？”
“该怎样就怎么样，不用考虑我。但是不急的话，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老头自嘲的说。“一个我自己的故事。”
“好，这个是我徒弟。”林悟介绍到我的时候，老头微笑更浓。
“是个苗子。”
“讲吧，我看看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有个小男孩，从小无父无母。被周围人百般鄙夷，衣服的布丁都超过了身上的原布料，吃百家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就去捡垃圾桶。就这样活到了16岁。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说可以管他食宿，但是需要学一些他没接触过的东西。男孩当然愿意，哪怕是违法的事情，也比挨冻挨饿要强。中年人顺利的给男孩带走了，就是这座山，这座民居，每天两人过得也算是舒服，男人无儿无女，男孩无父无母，男孩喊他父亲，被男人拒绝了，他说他不能当父亲，会对男孩不好，让男孩管他喊师父，会教他本领。男孩同意了，但是心里也想着以后要报恩。”
老头掐灭了烟，揉揉自己的腿，继续说。
“就这样过了十多年，具体记不清了，但是男孩己经成为中年人了，他的师父让他下山入世。去过正常人的生活，男孩同意了，当晚就下了山，游历了周边好多名山，也做了不少好事。本想回到自己师父那里博得一些夸赞，分享一部分喜悦。没成想，他的师父去世了。而且巧合的是他刚到就死了。他的师父给他留下了遗言。孩子，希望你正念正道，不要让尘世污浊了你的双眼，恪守本心的活着，我的病很久了，只不过是没钱治。好好活着。不必太伤心。男孩其实心里己经有些扭曲了，从小的无依无靠，风餐露宿，受尽了欺凌和白眼。受尽了侮辱和谩骂。好不容易才有一个人对他像亲人一样，结果还因为生病去世了。男孩无奈。这算是命吧。”
“男孩是你，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对我出手？那时候我好像和你无冤无仇。”林悟提出了疑问。
“别急，听我讲完，我安葬了师父后，变下了山，师父让我入世这些日子，我也帮了不少人，我没找他们要过钱，但是有人给，我就收，我也穷怕了，有一笔小存款，我寻了一家店面，准备自己讨个营生。当然，除了师父教我的本领我什么都不会，我也不知道师父是哪门哪派的，所以我就开始给人看卦办事。只要是我会的，我都干，一点点的也积累了一些名气，当地人都管我叫先生。我的生活质量和虚荣心都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没几年，我房子车子都有了。但是好日子并不长，我遇到了一个很强大的东北马家，然后被他击败的很惨很惨，甚至险些丧命。当然，我当时并没有做任何违背道德的事情，他的出手只是因为我挡了他的道，仅此而己。”
“所以，当时你就恨上所有的东北马家？”林悟很难接受这一点，换是我我也很难接受，你踏马打不过人家，你就找个刚出马的，你咔咔揍，那你不是欺负小孩么？
“不是，如果是因为我技不如人的话，那我绝对不会这么极端。被他重伤之后，我又回到了山上修养，其实人的思想是最现实的，他们觉得我不行了，没有以前那么厉害，所以他们就会去找那个人，这个我也都能理解，我赚的钱也够我自己生活了。但是我从师父的遗物中发现了一个本子，本子里面详细的记下来了，他得病也是因为重伤，而且，重伤的原因巧合的也是因为东北马家，所以我才怒了。我恨东北马家，当然我也恨自己的无能。我跑到师父坟前跪拜，励志要为恩师报仇。我没想到，隔天就遇到了你。怀着愤怒和不甘心，我就对你出手了。”
听到这里，林悟不语，而我，却冷静的问着老者。
“你有师父要保护，我也有师父要保护。所以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你出手呢？老头，你这一身的修为真的是浪费了，哪里都有好人，哪里都有坏人。行业是这样，人也是这样。但是你不能一棍子都给打死。我说的对吗？而且，我想你的眼睛，和你后面做的事情也有关吧？瞎了不会是那么简单的把？继续说说。”
“哎，不是因为我怕你们报仇我才这么说，但是我确实很后悔。后面因为我的极端，我毁了一个东北马家的根基，他们家的师父找上我。以命相搏，甚至不惜道行对我用了诅咒术，没过几年我眼瞎了，现在腿也瘸了。小女娃，我不希望你原谅我，但是我，真的很抱歉。那个时候的我，确实太不理智了。”
诅咒术？嘴上没说，但是我的心里很吃惊的。那种术法，也许一辈子不用，但是一用那就是宣布结束了。
所以，林悟，你到底应该怎么面对这瞎眼老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