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阎埠贵偷鸡不成蚀把米，花了钱还惹了一肚子气，这事儿很快就在院里传遍了。二大爷刘海中听说了，心里头暗自得意，觉得阎老西就是个算盘精，成不了大事。同时，他也注意到何雨柱最近的变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反而接连让许大茂和阎埠贵吃了瘪，这让一首想在院里当“官”的刘海中感到了一丝威胁，也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这傻柱，翅膀硬了，敢不把院里的大爷们放眼里了？不行，得找个机会敲打敲打，让他知道这院里谁说了算。
机会很快就来了。何雨柱最近手头宽裕了些，托关系买了辆二手的永久牌自行车。这在当时可是个稀罕物件，整个院里也没几辆。这天傍晚，何雨柱推着刚擦得锃亮的自行车准备进院，心情挺不错。刘海中正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看见何雨柱和那辆新车，眼睛立马就首了，快步走上前，拦住了去路。
“站住！何雨柱！”刘海中把脸一板，拿出他那副官腔，声音洪亮，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你这自行车哪儿来的？啊？你一个食堂的厨子，哪来这么多钱买自行车？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厂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嗯？”他挺着肚子，双手叉腰，一副要审问犯人的架势。
他这一嗓子，果然吸引了不少刚下班或者在家门口乘凉的邻居。大家纷纷围拢过来，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刘海中很满意这种效果，清了清嗓子，准备好好“教育”一下何雨柱，在众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
何雨柱看着刘海中那副做派，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没露出来。他不紧不慢地把车梯撑好，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发票，脸上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认真的表情：“二大爷，您这话说的，瞧您急的。这车啊，是我正经托人买的二手车，钱是我辛辛苦苦攒的，加上厂里发的奖金凑的。喏，发票还在这儿呢，您过目。”
他把发票递过去。刘海中狐疑地接过来，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上面确实写着自行车行和价格，还有日期，看不出什么毛病。他一时有点卡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发难。
何雨柱见状，微微一笑，反而提高了声音，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大伙儿都看看啊，还是咱们二大爷觉悟高，责任心强！看到我买了新车，立马就想到要关心我的钱来路正不正，生怕我年纪轻轻走上歪路。这份心意，我何雨柱心领了！”
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不远处假装看风景的阎埠贵家方向：“不像有些人啊，眼睛就只盯着别人家碗里的那点肉，或者琢磨着怎么占点小便宜。只有咱们二大爷，是真心实意地为咱们院儿里好，为大家伙儿操心！有二大爷这样时刻警惕、明察秋毫的领导在，咱们院的风气能不正吗？大家说是不是！”
这番话半真半假，先把刘海中关心邻居、责任心强的帽子扣上，捧得高高的，又顺带踩了三大爷一脚，最后还上升到维护院里风气的高度。围观的人群里，有人憋着笑，有人点头称是，也有人觉得何雨柱这话里有话，眼神在刘海中和阎埠贵之间瞟来瞟去。
刘海中被何雨柱这通“表扬”弄得有点晕乎乎的，他本来是想找茬立威的，结果被何雨柱几句话捧成了“高风亮节”、“一心为公”的典范。他看着周围人各异的目光，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想发作吧，人家句句都在夸你；不发作吧，这事儿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去了，自己这威风一点没立起来，反而像个没事找事的小丑。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挽回局面，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脸憋得通红，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哼”了一声，把发票塞回给何雨柱：“……知道了就好！以后……注意点！”说完，背着手，脚步有些僵硬地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点狼狈。
【来自刘海中的尴尬与憋闷，情绪值+25】
【来自围观邻居的看戏与憋笑，情绪值+15】
何雨柱看着刘海中落荒而逃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对付这种好面子、爱摆谱的人，硬顶效果不好，就得用这种软刀子，捧得他下不来台，让他自己觉得丢人。他收好发票，推着自行车，在邻居们复杂的目光中，悠然回家了。
何雨柱看着刘海中那张由红转青的脸，心里暗爽，嘴上却继续拱火：“不过二大爷，您这威望是足，可说话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我这刚买了车，高高兴兴的，您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要是让厂里不知道情况的听见，还以为您故意给我上眼药、扣帽子呢。这影响多不好？影响我工作是小事，万一让人觉得您这位院里管事的二大爷，办事有点捕风捉影，那对您的威信也是个损害不是？”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里顿时起了些细微的变化。几个原本纯看热闹的邻居互相递了个眼色，有人低声嘀咕：“柱子这话倒也没错，二大爷是有点急了。”阎埠贵站在人群后头，听着何雨柱句句不离“威信”、“影响”，心里更是堵得慌，脸上火辣辣的，觉得何雨柱这话也是在敲打他。
刘海中被何雨柱这一连串绵里藏针的话顶得是不上不下。他感觉全院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有看笑话的，有等着他发作的，还有若有所思的。他想拿出二大爷的派头呵斥几句，可何雨柱句句都站在“为他好”、“维护他威信”的角度，他要是发火，不正显得自己气量小、被人说中痛处了吗？可要是不发火，就这么认了何雨柱的“关心”，那他今天这官威算是白摆了，脸也丢尽了。
他喉咙里像是堵了块东西，腮帮子鼓了几下，硬是没能说出一句有分量的话来。叉着腰的手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背在身后，手指头在掌心里使劲抠着，指节都有些发白。那张原本想显示威严的脸，此刻涨得通红，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何雨柱见火候差不多了，目的己经达到，再纠缠下去反而落了下乘。他故作大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二大爷，我知道您是好意，关心则乱嘛。这事儿就过去了啊，大伙儿也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他不再看刘海中，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我这新车还得赶紧推进去，宝贝似的擦擦呢。二大爷，您忙您的。”
说完，他推着那辆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在一片微妙的寂静和几声压抑的嗤笑声中，从僵立在原地的刘海中身边走过，慢悠悠地进了自家屋。那轻松的姿态和刘海中铁青着脸、浑身僵硬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自刘海中的极度尴尬与愤怒，情绪值+35】
【来自围观邻居的看戏、憋笑与议论，情绪值+25】
刘海中站在原地，听着身后若有若无的议论声和远去的自行车轮声，只觉得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他今天本想杀鸡儆猴，结果自己反倒成了那只被当众拔毛的鸡！他对何雨柱的恨意又深了一层，这小子，太邪门了！
不远处的屋檐下，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那双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盯着何雨柱关上的房门，久久没有移开，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转过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着一大爷易中海家走去。
易中海正在屋里抽着闷烟，看到聋老太太进来，连忙起身让座。“老太太，您怎么过来了？”
聋老太太坐下，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声音有些沙哑：“老易，这柱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易中海沉默地点点头，吐出一口烟圈：“嗯，是有点不一样了。不好拿捏了。”
“哼，何止是不好拿捏。”聋老太太冷哼一声，“我看他是翅膀硬了，心里没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今天怼完老阎，又让刘海柱下不来台，再这么下去，这院里还有谁能管得住他？”
易中海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没有立刻接话。院子里最近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何雨柱的变化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也打乱了他原本的一些想法。
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继续说道：“这事儿，你得拿个主意。不能由着他这么闹下去。”
易中海深吸一口烟，缓缓说道：“是该……好好看看了。”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