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爷,那咱们……从哪儿开始?”何雨柱看着桌上那堆“天书”,一时间竟有些无从下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天外来物”、“守望者”、“灭世之灾”,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某个说书先生刚编出来的离奇话本里。
雷震指了指那叠厚厚的宣纸:“你先看你爹留下的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既然把这些托付给你,信里必然有他的考量和安排。”说着,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卷竹简,凑到油灯下,眼神专注得像是在打量一件绝世珍宝。
何雨柱点了点头,拿起那叠宣纸。纸张入手微沉,带着一种特殊的韧性,墨香清冽。开篇便是熟悉的笔迹,比平时写菜单时更多了几分郑重与苍劲:
“柱子吾儿,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恐怕己不在人世。莫要悲伤,生死有命,爹这一辈子,活得不算亏……”
何雨柱鼻子微微一酸。他爹何大清,在他记忆里总是乐呵呵的,就算偶尔抱怨几句,也透着一股子烟火气,何曾有过这般沉重的时候。
信很长,何大清似乎想把他这大半辈子的秘密,都揉碎了告诉儿子。
信中写到,他年轻时一次意外,误入一处荒废的古祭坛,险些丧命,却也因此接触到了“守望者”的边缘信息,并得到了半部残缺的古籍,那便是关于“核心”最早的记载。从那时起,他的人生便拐向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岔路。他一边在灶台边颠勺谋生,一边暗中追查,几度生死,也曾遇到过同道中人,却也见识了更多人性的贪婪与险恶。
“……那‘核心’之力,远非凡人所能掌控。爹曾亲眼见过,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便能让方圆数里草木疯长,亦能使其瞬间枯萎。吴志明那伙人,所图甚大,他们背后,怕是还有更厉害的角色。爹担心,他们若真得到了完整的‘核心’,这天下,怕是要遭大劫……”
何雨柱看得心惊肉跳。他爹这哪是厨子啊,这分明是行走江湖的隐世高人,只是伪装得太成功了。
信中又提到了何雨柱的母亲:“……你娘她,是个好女人。爹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她。当年为了追查‘核心’的线索,聚少离多,也没能让她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她走得早,爹心里……愧疚啊。柱子,你以后若有了家室,定要好好待人家,别学爹……”
读到此处,何雨柱眼眶有些。他记忆中母亲的形象己经模糊,但父亲字里行间那份深沉的愧疚与爱意,却让他感同身受。
【来自何雨柱的感伤+180,对父亲的理解+250】
“……爹知道你小子,从小就机灵,鬼点子多,但性子也有些急躁,容易冲动。这‘守望者’的担子,本不该由你来扛。只是,爹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要么迂腐不堪,要么私心太重。反倒是你,虽然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心底里那份善恶,爹还是信得过的。记住,‘核心’是双刃剑,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爹不求你能匡扶天下,但求你能守住本心,莫让这东西落入奸邪之手,便是大功一件……”
何雨柱咧了咧嘴,心里五味杂陈。敢情自个儿在老爹眼里,就是个“不着调但心眼不坏”的形象。不过,这份信任,却让他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也暖呼呼的。
信的末尾,何大清还提到了那卷竹简:“……此竹简乃秦时所制,上面记载了‘核心’坠落的大致方位,以及一些粗浅的控制法门。文字古奥,爹穷尽半生,也只解出十之二三。剩下的,便要靠你自己了。雷震那老家伙,当年与爹有过命的交情,一身本事不俗,你可信他。但切记,人心隔肚皮,万事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嘿,我爹还挺了解您啊,雷大爷。”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正全神贯注研究竹简的雷震,小声嘀咕了一句。
雷震头也没抬,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他面前的纸上,己经画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号,像是在推演什么阵法。
何雨柱将信仔细叠好,贴身收起。这封信,比任何武功秘籍都来得珍贵。
他看向角落里那三个依旧昏睡的俘虏,廖老板的呼噜声依旧雄壮,只是偶尔会夹杂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什么“金条……我的……别抢……”
何雨柱撇了撇嘴,心想这孙子真是掉钱眼儿里了,都这时候了还惦记他那点黄白之物。
“雷大爷,这竹简……有头绪吗?”何雨柱挪到雷震身边,好奇地看着他纸上的“鬼画符”。
雷震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却也有一丝兴奋:“这上面的文字,确实是秦篆,但夹杂了一些更古老的蝌蚪文,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符号,像是某种……星图标记。”
他指着纸上一个被他圈出来的反复出现的符号:“这个符号,出现了十七次,每次都伴随着一组特定的数字和方位指示。如果我没猜错,这很可能就是‘核心’本体藏匿地点的某种坐标系,或者是启动某种机关的序列。”
“那……能解开吗?”
雷震沉吟道:“难。这些古文字的释读本就耗时费力,更何况还涉及到失传的星象和堪舆之术。不过,你爹在信中提到他解出了十之二三,这便是我们最大的依仗。我们顺着他的思路,或许能找到突破口。”他顿了顿,“你爹在信里,有没有提到他当年是如何解读这些竹简的?或者,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相关的笔记?”
何雨柱挠了挠头,仔细回忆着信中的内容:“笔记……好像没提。不过,我爹说他年轻时误入过一个古祭坛,得到了半部残缺的古籍……会不会跟那个有关?”
“古祭坛?古籍?”雷震眼中精光一闪,“你爹有没有说那祭坛在何处?那古籍又是什么内容?”
何雨柱苦着脸摇了摇头:“信里没细说,就提了一句。我爹这人,写信也跟他说菜谱似的,关键地方老是藏着掖着。”
“无妨。”雷震摆了摆手,“有这条线索,总比大海捞针强。我们先集中精力,把这竹简上你爹己经解出的部分,彻底弄明白。然后,再尝试从那些未解的符号中,寻找规律。”
他重新拿起铅笔,目光再次投向那卷古老的竹简,眼中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何雨柱看着雷震专注的侧脸,又摸了摸怀里父亲的信,心中那股子初时的震惊和茫然,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斗志所取代。
他爹何大清,一个厨子,都能为了这“核心”的事儿,折腾大半辈子,九死一生。他何雨柱,大小伙子一个,手握系统,身边还有雷大爷这么个强援,总不能比他爹还怂包吧?
“雷大爷,”何雨柱忽然开口,“我爹在信里说,‘核心’能影响时空,改变物质结构。那……是不是跟电影里演的似的,能让人长生不老,或者一下子变出好多金子?”他这话问得,多少带了点小市民的实在。
雷震闻言,从竹简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随即又低下头去,淡淡道:“你爹信里没写怎么变金子。倒是写了,心术不正之人若得了它,方圆百里,人畜皆亡,寸草不生。你想要哪种?”
何雨柱脖子一缩,干笑道:“当我没问,当我没问。还是天下太平重要,天下太平重要。”他可不想为了几根金条,把自己小命搭进去,顺便再拉着全世界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