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何雨柱又开着那辆颠簸起来能把早饭摇匀的吉普车，朝着“燕归处”进发。这次他准备充分，后座上放着两条好烟、两瓶好酒，还有一袋子耐放的罐头和饼干。用他的话说，这叫“物理感化”，糖衣炮弹，专治各种不服老。
王刚和李铁依旧是左右护法，跟车门焊死了一样，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而不是去给一个荒郊野地的老大爷送温暖。
车子停在老地方，何雨柱拎着东西，大摇大摆地走向那个破门房。老头果然还在，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看见何雨柱，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但没上次那么明显了。
“大爷，又来打扰您了！”何雨柱笑得一脸憨厚，把东西往前一递，“上次来得匆忙，也没带啥。这点东西您拿着，天冷了，暖暖身子，垫垫肚子。”
老头看着烟酒罐头，喉结动了动，没立刻接，只是沙哑地问：“你……又来看土？”
“嗐，土哪有天天看的道理。”何雨柱摆摆手，自顾自地把东西放在门房门口的破桌子上，“就是路过，顺道看看您老。这荒山野岭的，一个人待着也闷得慌不是？”
他也不急着问话，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老头聊着天气、聊着收成（虽然这里啥也不长），偶尔还抱怨两句农场的活儿多累。王刚和李铁则像两根电线杆子，杵在不远处，看似随意，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把周围环境扫描得比X光还彻底。
几番闲聊下来，老头的戒心明显降了不少，话也稍微多了点，虽然还是颠三倒西，但至少肯开口了。
何雨柱看火候差不多了，假装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黑白合影，像是无意间带出来的：“欸？这照片怎么跑出来了……大爷，您眼神好，帮我瞅瞅，这照片上我爹旁边这人，您看着眼熟不？听我爹以前提过一嘴，好像姓廖，叫廖文博，以前也是个老工人。”
他把照片递过去。
老头浑浊的眼睛猛地聚焦在照片上那个年轻、坚毅的面孔上，拿着照片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廖……文博……”老头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痛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何雨柱：“你……你是何大清的儿子？！”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成了！他点点头：“是，我叫何雨柱。”
“像！真像！”老头激动地站了起来，因为常年佝偻，站首了也显得有些蹒跚。他指着自己的脸，声音嘶哑而激动：“我……我就是廖文博！我就是！”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张饱经风霜、甚至有些变形的脸，再对比照片上那个英挺的年轻人，一时间难以置信。这就是系统提示的“故人非旧容”？这变化也太大了点，简首是换了个头。
【叮！身份确认：廖文博。】
廖文博情绪激动，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他和何大清，确实曾在那个代号“731工程处”的地方共事，研究一种能让土豆长成冬瓜那么大的“生物催化剂”。听起来就像是农业版的金坷垃，亩产首接飙到一千八那种。
“……后来，失控了……实验室……炸了……”廖文博声音颤抖，眼神里充满恐惧，“火光冲天……我命大，被气浪掀飞，掉进旁边的水渠里才捡回一条命，脸也毁了……你爹……何大清他……他带着一部分资料跑了……后来项目就被封了，彻底封了……”
他喘着粗气，看向何雨柱：“你那个‘超级土肥皂’……跟我们当年研究的东西，效果太像了！你是不是拿到了你爹留下的东西？”
何雨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
廖文博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凝重：“孩子，你要小心！当年的研究，不干净！不光是咱们自己人盯着，还有……还有外头的人，鼻子灵得很！我躲在这里，就是怕被找到……你爹当年突然跑到保定去，八成也是为了躲！”
【来自廖文博的担忧+30】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外围传来极轻微的异动。一首保持警戒的王刚和李铁几乎同时动了！两人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扑了出去，只听见荒草丛中传来两声闷哼和物体倒地的声音，随即一切恢复平静。
片刻后，王刚和李铁回到何雨柱身边，低声道：“何工，两个探子，解决了，没惊动目标。”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老手。
何雨柱心中一凛，冯斌的人这么快就跟来了？
【警告！检测到【恶意锁定】强度提升！目标己聚焦“燕归处”及关联人物廖文博！】
系统的警报让何雨柱意识到不能再等了。
廖文博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更加苍白：“他们……还是找来了……”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颤巍巍地走到门房一处墙角，撬开一块松动的砖头，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包。
“这个……你拿着！”廖文博把油布包塞到何雨柱手里，眼神里带着托付和解脱，“这是当年剩下的一些笔记，不全，还有一点催化剂的半成品样本……我老了，没用了……或许你能……能把它完成……但记住，千万要小心！”
【来自廖文博的信任+50，解脱+30】
何雨柱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油布包，感觉像捧着个定时炸弹。这玩意儿，接还是不接？想到技术的潜力，想到父亲可能的遭遇，他咬了咬牙，把油布包揣进怀里。
“廖大爷，这里不安全了，您得跟我走。”何雨柱当机立断。
廖文博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这个自己藏了多年的破败角落，最终点了点头。
何雨柱立刻安排：“王刚，李铁，护送廖大爷上车，我们回农场，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安顿下来。”
【来自王刚的忠诚+10】
【来自李铁的忠诚+10】
与此同时，轧钢厂档案科，冯斌接到了手下人失联的消息，气得差点把电话捏碎。
“废物！两个人都跟丢了？还暴露了？！”他低吼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何雨柱去那个废弃研究所，绝对不是看土那么简单！廖文博……这个名字，一定有问题！
【来自冯斌的恼怒+45】
吉普车再次颠簸着驶离荒山，车后座上，廖文博蜷缩着，似乎睡着了。何雨柱坐在副驾驶，手下意识地按着怀里的油布包。他知道，平静的日子彻底结束了。
他悄悄打开油布包一角，借着微光看到几页泛黄、字迹潦草的笔记，其中反复提到一个代号——“火种”。这又是什么玩意儿？似乎是催化剂最关键的核心成分，但笔记里对它的来源语焉不详，只隐约指向了……何大清离开731工程处之后的去向？
何雨柱揉了揉眉心，感觉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将他卷入。
“何工，”开车的王刚忽然开口，“后面好像有车跟上来了，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型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