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宗。
顾好对这个宗门有些印象,是北海一带很有些名望的上品大宗。
上次群仙宴时,她还见过瀚海宗的掌教。
那掌教还送给过她一个小玩意,但是什么,她己经记不清了。
毕竟,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这时候,原本陪着小何去房间快乐玩耍的钱行,也听到动静和小何一起又走了出来。
他人还没到,声音就己经传来。
“道友,日后这些百姓让我和小何来接待就好了。
我原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嗯,道友这是?”
钱行一过来,就看到三人正在对峙。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这里气氛好像不是那么对劲。
“道友,这是谁啊?”钱行看了一眼郭鑫天。
这人显然来者不善,看他的面色就知道,这绝对是来找茬的。
“瀚海宗,郭鑫天。”郭鑫天起初并没有搭理这个区区筑基的意思。
但看到钱行身边的小何后,便又唤了一声。
“瀚海宗?”钱行还真惊了一下。
虽然玄道宗也是上品宗门,但是这宗门底蕴和瀚海宗差的可就远了。
郭鑫天闻声傲然道:“呵,那是自然。看来你倒是有点见识,知道我们瀚海宗的底蕴。
你又是哪个宗门出来的弟子,报上名来。”
钱行看看顾好和方寻的脸色,又瞧了一瞧这郭鑫天道:
“在下,钱行,玄阴宗弟子。”
“哦,玄阴宗啊,倒是不错。”郭鑫天随意的点点头,见小何没有什么表情,隐隐皱起眉头来。
他又看向顾好道:“道友,再问一声何门何派,也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你说呢。”
郭鑫天其实还是有些顾虑,虽说是来帮自家人找个场子,但若是找到了不该找的人头上,那可是不好。
不到二十岁的金丹,说不怕这背后有人,那是假的。
但那些宗门天才他大都认得,刚刚他己经仔细看过。
眼前这个人,他确是没有半点印象。
莫不是捡了什么大机缘,才有了这份修为?
“游方修士,不值一提。”顾好冷漠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郭鑫天闻言又打量了顾好一番,终于是大笑出声。
他刚刚也是这么想的,顾好身上可不像是什么大宗门弟子的模样。
不说别的,就是那身上的衣裳,都只是普通的布衣而己。
就连她身边的方寻,身上都有祖传的法袍,别管那袍子的品阶有多差,好歹是件法袍不是。
更别说他自己了,他身上的法衣自然不用多说。
就连头上的束带,都是件有着静心之用的法器。
终于,郭鑫天定下心来道:
“道友,既是散修,不如入我瀚海宗如何?
在下虽然还是弟子的身份,但己经是金丹中期的修为。
多的不说,举荐个人入宗,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来了我瀚海宗,也算是有了依靠,何苦当这无依靠的浮萍呢?
入了宗,便是一家人,日后也可以多亲近亲近。”
方寻闻言,眉心都拧出一个川字来。
他刚想动动手指,顾好却是捏了捏他的手。
“师兄,你今天不能再动手了。”顾好小声道。
方寻咬牙,都不用拿郭鑫天说,就从他从一进门就没收敛过的气息,方寻就能看的出来。
这是货真价实的金丹真人。
金丹中期,和他横跨了一整个大段位。
他若是动手,那胜算...
若是赌上那新到手不久的阵盘,再依托顾好放了那堆天材地宝的阵法或许。
正在方寻想着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嘟嘟嘟的从后面跑了过来。
姜秦这丫头心中突然绝对不对,忽然就醒了。她听到这前面的动静,马上就跑了过来。
“你谁啊?敢挖墙角!”
看着郭鑫天,姜秦可不客气。
“还想要顾姐姐,做梦吧你!师兄给你两巴掌!”
姜秦不是看不起这个金丹修士,她是压根就将郭鑫天没放在眼里。
方寻也许会挨揍,但绝对不会挨这种,她连名字都不记得的人的揍。
而郭鑫天自恃乃是金丹之境,出门在外,尤其是这种地方,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不敬过。
姜秦这一声,他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我这就代你家长辈,教训一下你。”
郭鑫天话音一落,便是一掌挥出。
一道灵力化作的掌印被郭鑫天打出。
这一掌,用上了几分金丹真力,首冲姜秦的丹田而去。
若是真落在姜秦的身上,姜秦的道基,怕是毁于一旦。
顾好捏着方寻的手,清风当即出窍,一剑递出。
刹那之间,那掌印便被顾好斩灭。
随即,清风伴在姜秦左右,将其庇佑起来。
姜秦得意的掐腰,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神色来。
郭鑫天看着清风,他看看,再看看,又看看。
若是他没看错的话,这柄剑的品阶定然在他身后的极品灵器石峰剑之上。
而比他的石峰还强,这是一件灵宝。
他的伯父玄阴掌教说的果然不错,这人手里,果真有好宝贝。
在郭鑫天的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贪婪来。
他修道一百五十载,在宗门之内大小任务做了无数,终于才在不久前,攒够了宗门积分换来了这柄极品灵器。
而现在,眼前这人不知哪里捡来的机缘,不仅年纪轻轻这修为就被堆到了金丹境界。
连这法剑,都是件灵宝法剑。
可惜了,可惜了。
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
在郭鑫天的眼中,顾好己经成了他所遇机缘的一部分。
“我再说一遍。”郭鑫天看着顾好面色满是笑意道:
“道友,不妨来我瀚海宗如何。
来我瀚海宗,可比当个散修要强太多。
有宗门庇佑,总比在路上,被人当成野狗一样杀了,丢在路边要强。
你看看你身边这小情人,可莫要让他担惊受怕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顾好闻言看着郭鑫天,贴着方寻更近了些。
她说:
“师尊和我说,世道浑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
他总是说对不喜欢的人,要学会淡然处之,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找个平衡。
将所有的事,都内敛于心。才能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样,我才能担得起他的那份责任。
但其实师尊,从来都没有按他自己的话做过。”
顾好忽然笑道:
“他其实,挺不合适教导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