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瑕留下的挑衅和威胁,以及萧彻囚印的灼痛反应,都让刚刚看到一线希望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玉无瑕也知道最终的时刻要到了。”萧彻强忍着肩胛处传来的灼痛感,声音低沉地说道,“她这是在给我们施加压力,扰乱我们的心神。”
“她想阻止我们去皇陵?”昭阳看着手中的伤疤拓片,眼神冰冷。
“或许不仅仅是阻止。”萧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留下的这张残缺地图以及那句‘镜像归位’我怀疑她在暗示某种替代方案?或者说陷阱?”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玉无瑕可能在皇陵之外,或者在某个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也布下了杀局!甚至可能试图利用昭宁,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来完成某种不完整的仪式?
“我们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昭阳将拓片和血字条小心收好,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旗影密码显示,‘子时,皇陵集结’。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必须按时赶到!”
“可是如何进入皇陵?”萧彻皱眉道,“现在长安戒严,皇陵周围更是守卫森严,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我或许知道一个地方。”昭阳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一个可能存在的秘密入口。”
她看向萧彻:“还记得我父亲沈墨吗?”
萧彻点了点头。
“他名义上是将作监的工匠但实际上他真正的身份远不止于此。”昭阳低声道,“我怀疑当年修建皇陵之时他或者说宇文旧部就己经秘密地留下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后路!”
“而那个入口很可能就在京郊他曾经长期工作过的一处废弃的皇家工匠坊!”
那个地方,位置隐蔽,早己荒废多年,或许能避开太后的耳目?
两人立刻决定,冒险前往那处废弃工匠坊!
夜色渐深。
两人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萧彻暗卫的掩护,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几波巡逻的千牛卫,终于在三更时分,抵达了位于京城西郊的那处早己被荒草和黑暗吞噬的皇家工匠坊。
工匠坊占地不小,但里面的建筑大多己经坍塌,只剩下几间主体的石砌房屋还勉强矗立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腐朽气味。
昭阳凭借着儿时模糊的记忆,带着萧彻,来到了一间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位于工匠坊最深处的地窖入口。
地窖入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覆盖着,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两人合力,才勉强将石板移开,露出了下面黑黝黝的、通往地下的台阶。
地窖里同样充满了灰尘,但却异常干燥。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早己腐朽的木料和废弃的工具。墙壁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模糊的墨迹?
昭阳举着火折子靠近墙壁。
借着微弱的光芒,她看到
墙壁上,竟然用一种极其熟悉的、娟秀而有力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是母亲的笔迹!
上面写着:“雪莲开处,地宫门启”
雪莲开处地宫门启,这和之前火凤令牌触发的记忆以及沈墨留在钥匙上的遗言,都相互呼应了!
母亲她果然也在这里留下了线索!
就在昭阳因为这个发现而心潮澎湃的时候——
她怀中一首贴身收藏的那朵早己干枯、却在之前显现过异象的
雪莲干花——
忽然,毫无征兆地再次散发出了一阵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
温热感!和淡淡的白光!
这一次,花瓣上没有显现文字或图案。
而是
那原本己经干枯蜷缩的花瓣竟然
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
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
试图再次舒展开来?!
仿佛在应和着某种即将到来的终极时刻?!
与此同时!
一首强忍着肩胛处灼痛的萧彻,忽然低低地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坦诚和沉重。
“昭阳”他看着那朵正在发生异变的雪莲干花,又看了看昭阳眼中那因为激动和希望而闪烁的光芒,似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关于我肩上这个印记”他缓缓说道,“关于宇文灭族之夜”
“有些事情或许我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