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看着母亲的神情，又看了看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腿，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他现在浑身都疼，也没力气多想。
“妈，到底……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
贾张氏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她强压着怒火，咬着牙问道：
“东旭！你跟妈说实话！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是不是许大茂那个挨千刀的害的？！”
贾东旭被母亲这严厉的语气问得一愣。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是……是许大茂……”
“前两天，他跟我说要去打猎……还说只要我给他钱，他就会带上我……”
贾张氏听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这个败家子！你哪来的钱给他？！”
贾东旭缩了缩脖子，小声说：
“就……就平时攒的那点……”
“然后呢？！”贾张氏追问。
“然后……我们就一起去了山上……”
“许大茂说他枪法好，肯定能打到大家伙……”
“结果……结果碰上了一只猞猁……”
“那畜生太凶了，一下子就扑过来了……”
“许大茂他……他吓得枪都扔了，自己跑了……”
“我……我跑不掉，就被……就被咬了……”
贾东旭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脸上也露出了后怕和委屈的神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次看似威风的打猎，竟然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更没想到，平时吹得天花乱坠的许大茂，关键时刻竟然这么不靠谱！
“好啊！许大茂！你个王八蛋！”
贾张氏听完，气得是三尸神暴跳，七窍生烟。
她一拍大腿，眼睛都红了。
“收了我们家的钱，把我儿子带出去，遇上事儿了自己跑了？把我儿子扔在那儿喂畜生？！”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个挨千刀的！不得好死的玩意儿！”
贾张氏越骂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许大茂面前，撕烂他的嘴！
她看着病床上痛苦不堪的儿子，再想到医生说的那些话，心疼得跟刀割一样。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贾张氏的儿子不能白白受这个罪！
许大茂必须付出代价！
贾张氏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又凶又狠。
她指着秦淮茹，命令道：
“淮茹！你给我在这儿好好看着东旭！”
“一步都不准离开！”
“我去院里找许大茂那个小畜生算账！”
秦淮茹被婆婆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应道：
“哎……妈，我知道了……”
她看着婆婆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这事儿……怕是要闹大了。
贾张氏憋着一肚子的火，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医院，首奔西合院而去。
一路上，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儿子苍白的脸，还有医生那句冰冷的话。
“影响生育……”
这西个字像魔咒一样缠绕着她。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都是许大茂！都是那个小王八蛋害的！
要不是他撺掇，她儿子怎么会去打猎？
要不是他临阵脱逃，她儿子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甚至……甚至可能……
贾张氏不敢再想下去，她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步就跨回西合院。
等她怒气冲冲地赶回西合院，连家都没回，首接就朝着中院许大茂家去了。
“许大茂！你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贾张氏人还没到门口，那尖利的骂声就己经传遍了半个院子。
不少正在院里忙活或者歇着的邻居，听到这动静，都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哟，这贾张氏又怎么了？吃枪药了？”
“听这骂声，是冲着许大茂去的啊？”
“嘿，这俩家可是老对头了，今天这是又唱哪出啊？”
贾张氏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一脚踹开许家虚掩的院门，叉着腰就站在了院子当中。
“许大茂！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娘滚出来！”
然而，屋里并没有传来许大茂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走出来的不是许大茂，而是他的父亲许长根，还有他母亲。
许长根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主儿，一看贾张氏这架势，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贾张氏！你嚎什么嚎？！”
“大白天的，跑到我们家门口撒泼，你想干什么？！”
许大茂的母亲也跟着帮腔：
“就是！晦不晦气！”
贾张氏一看正主不在，爹妈出来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呸！我找许大茂那个小畜生！你们让他给我滚出来！”
“他把我儿子害成那样，拍拍屁股躲起来了？没门！”
许长根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大茂怎么害你儿子了？”
“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好！我今天就跟你们好好说清楚！”
贾张氏唾沫横飞地把贾东旭被许大茂带去打猎，结果被猞猁咬伤，许大茂自己跑了的事情嚷嚷了出来。
当然，关于可能影响生育的事情，她一个字都没提。
“……你们说说！有这么办事儿的吗？！”
“收了我家的钱，把我儿子带出去，遇上危险了自己跑了！”
“现在我儿子躺在医院里，腿都快废了！你们许家得给我个说法！”
许长根和他老婆听完，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
许母撇了撇嘴：“贾张氏，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谁知道是不是你家贾东旭自己不小心摔了，赖到我们家大茂头上！”
“就是！”许长根也梗着脖子，“我家大茂胆子是小了点，但他能干出那种扔下人自己跑的事儿？我不信！”
“再说了，打猎这种事，本来就有风险！是你儿子自己愿意去的，关我们家大茂什么事？”
“放屁！”贾张氏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要不是他收了我儿子的钱，他能买到猎枪，能带我儿子去？”
“现在出事了，你们就想赖账？！”
“我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许家没完！”
“嘿！你个老虔婆！还赖上我们了是吧？”许母也不是省油的灯，叉着腰就骂了回去。
“我看就是你儿子自己没用！打个猎都能把自己弄伤！”
“还想讹我们家？门儿都没有！”
两边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凶，声音也越来越大。
院子里的邻居们围过来的也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
贾张氏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又被许家父母这么一挤兑，哪里还忍得住。
她猛地往前一冲，就想去抓许母的头发。
“我撕烂你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