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恒指了指那瓶酒,又指了指院子里的水井和即将用来处理野猪的工具。
“光有酒,诚意还不太够。”沈天恒慢悠悠地说道,
“你看,这猪弄回来,开膛破肚,清洗下水,收拾场地,哪样不得费工夫?“
“我一个人,加上我妈我妹,肯定忙不过来。”
他顿了顿,看着阎埠贵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的脸。
“这样吧,三大爷,你要是真想换点肉吃,光出酒不行,还得……出点力气。”
“出力气?”阎埠贵眨了眨眼。
“对。”沈天恒点头,“帮着提水、洗盆、刷锅,等会儿处理完了,再把这院子冲洗干净。怎么样?”
“你要是愿意带着三大妈和解成、解旷一起干,等完事儿了,肯定少不了你们家的。”
阎埠贵一听,眼睛更亮了!
不就是干点活儿嘛!
洗锅刷碗,提水扫地,这算什么?
比起能换到实实在在的猪肉和下水,这点力气算个屁!
“干!我干!”阎埠贵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生怕沈天恒下一秒就反悔似的。
他猛地一拍大腿,转身就往自家屋里跑。
“老婆子!解成!解旷!都出来!赶紧出来干活儿了!”
那嗓门,那速度,活像后面有狼撵着一样。
不一会儿,三大妈和阎解成、阎解旷就被阎埠贵连拉带拽地弄了出来。
“干啥呀爹?”阎解成一脸不情愿。
“废什么话!赶紧去提水!把你妈的搓衣板也拿来,等会儿刷地用!”
阎埠贵指挥着,自己则抢过一个大盆,跑到水井边就开始打水,动作麻利得不像个老头。
三大妈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老头子这么积极,也跟着忙活起来。
院里其他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都有些发愣。
这三大爷,为了口吃的,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蔡全无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笑了笑。
他对沈天恒说道:“小兄弟,我看天也不早了,我这儿也没啥事儿了,就先回去了。”
他推起自己的板车,准备离开。
走到院门口,他又回过头,对沈天恒说:
“对了,小兄弟,你这野猪看着是真不错,膘肥体壮的,肉质肯定好。“
“等回头你处理好了,匀我点儿?我按市价比别人多出一成收,怎么样?”
他是真看上这猪肉了。
作为开酒馆的,好食材难得,尤其是这种品质上乘的野猪肉。
得了机会,肯定要好好把握!
沈天恒笑笑:“行啊,没问题,明天就送过去。“
说完,蔡全无推着板车呼啦啦离开了,光看背影,都觉得精神爽头十足!
西合院里,阎埠贵一家在邻居们的嘲笑中热火朝天地干着。
周秋淑从屋里出来,看到这阵仗,也是一愣。
尤其是看到阎埠贵那副恨不得把水井提干的架势,她就更不明白了。
忙把沈天恒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
“天恒,你……你真打算分肉给他们家?”
周秋淑眉头微蹙,
“这阎老西儿,抠门算计了一辈子,院里谁不知道?”
“你好不容易打头野猪回来,凭啥便宜他啊?”
“妈,您看他那样儿。”沈天恒示意母亲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正指挥着阎解成和阎解旷冲洗地面,唾沫横飞,比监工还像监工。
“这院里,谁都知道三大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沈天恒轻声说。
“精明,算计,爱占小便宜,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写着什么。”
“这种人,一眼就能看透,不是吗?”
周秋淑点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啊,这种看得透的人,反而好打交道。”沈天恒继续解释。
“他图什么,咱们就给他点什么,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乐呵半天,还能让他帮咱们干活儿。”
“您想想,要是换了那种心思深沉,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的人,那才麻烦呢。”
“就像……嗯,就像一大爷那样的。”
沈天恒意有所指。
“他要是心里不痛快,或者想要什么,他不会明着说,只会在背地里琢磨。”
“这种人,才更需要提防。”
周秋淑听着儿子的话,若有所思。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阎埠贵虽然讨厌,但他那点小心思,确实都摆在明面上。
“而且,”沈天恒又补充道,“您看解娣,跟悦儿差不多大。”
他指了指正在旁边笨拙地帮忙擦拭工具的阎解娣。
“这孩子现在还没长歪,挺单纯的。”
“以后让悦儿跟她一起玩儿,多个伴儿,悦儿也不会太孤单。”
沈悦儿年纪小,院里同龄的孩子不多,有个玩伴总是好的。
周秋淑彻底被儿子说服了。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沈天恒的胳膊。
“行吧,你这孩子,现在主意是越来越大了,比妈想得都周全。”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妈不掺和了,你们弄,我去准备点儿别的。”
周秋淑说着,就回屋去忙活了。
有了阎埠贵一家的“鼎力相助”,再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撸起袖子帮忙的何雨柱。
这处理野猪的效率,简首是飞一般的提升。
沈天恒只需要动动嘴,指挥一下就行了。
“三大爷,这边水再冲一下。”
“柱子哥,这块肉麻烦你再剔剔。”
“解成,盆刷干净了没?”
“三大妈,下水放这边,我妈等会儿来收拾。”
剥皮,开膛,分割,清洗……
原本沈天恒估计至少要忙活大半天的活儿,硬生生在一个多小时内就搞定了!
猪肉按照部位分割好,五花、里脊、排骨、猪蹄……分门别类放着。
下水也初步清洗干净,等会儿还要仔细处理。
整个院子虽然忙乱,但井井有条。
干完活,阎埠贵累得首喘气,但脸上却笑开了花。
看着那堆放着的肉,他仿佛己经闻到了炖肉的香味儿。
周秋淑手脚也麻利,趁着大家帮忙处理猪肉的功夫,她己经开始准备晚饭了。
灶房里很快飘出了的香味。
红烧肉,爆炒猪肝,酸辣肚丝,骨头炖酸菜……
都是硬菜!
等菜陆续端上桌,沈天恒招呼大家。
“都别站着了,忙活半天,赶紧坐下吃饭!”
“三大爷,三大妈,解成解旷解娣,都坐!”
“柱子,你也坐!”
阎埠贵早就等着这句话了,连忙招呼老婆孩子坐下。
何雨柱也不客气,找了个位置坐好。
沈天恒拿出之前阎埠贵送来的那瓶酒。
“三大爷,您这酒,今儿就开了!”
阎埠贵嘿嘿首笑:“开!必须开!”